一個人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堂里,盡管有戰虎站在自己的身后,也知道千冥躲在暗處,可即墨云帝還是很害怕,害怕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逃出去。可是他記得,絮說過,他不能離開這張椅子,不能笑,不能哭,也不能跟任何人說話。也就是說要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這里吧。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他會乖乖聽話的。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即墨云帝緊握雙手。
“王爺,請放松一點,沒事的。你看,王妃在那里呢,要不要打個招呼?”戰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即墨云帝回頭看看戰虎,然后順著戰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沐青絮在跟他招手。絮在離他很近的地方看著他,這樣想著,即墨云帝心里的恐懼竟減少了不少。
“王爺,喝杯茶吧。還記得王妃教過的嗎?”戰虎熟練地為即墨云帝倒好茶,雙手端著送到即墨云帝面前,那動作優雅而流暢,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像是一位高貴的紳士一樣。
“嗯。”他記得,絮有教過。絮教過的東西他全部都記得。即墨云帝像模像樣地接過茶杯,品茶的樣子倒是派頭十足。
戰虎欣慰地笑了笑。這么看起來,王爺很有王爺的樣子嘛。
喝了兩口,即墨云帝便把茶杯又遞給戰虎。戰虎笑著將茶杯放回桌子上,挺直脊背在即墨云帝后邊站好。
“是絕王吧。”因為是妖嬈的當家花魁,所以月芙通常都是不出現在大堂的,如果有客人想見月芙,自然是去月芙的房間,但是今天,月芙卻出現在妖嬈的大堂,因為透過房間的窗口,她看見了一個人坐著的即墨云帝。
絕王?好像是說他吧。即墨云帝抬頭,看向月芙,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眉毛下意識地蹙起。那是即墨云帝表達厭煩的小動作。
月芙愣了一下。總覺得,今天的絕王,跟那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那天,就是絕王妃和簫王妃來妖嬈的那天,這絕王可是一進到房間就到絕王妃身邊撒嬌,那行為舉止就跟傳說中一樣,是一個傻子的行為,不然堂堂王爺,怎么會跟王妃撒嬌?不過今天的絕王看起來氣氛不太對啊?難道是遇上不順心的事情了?
“王爺可能不記得奴家了。奴家月芙,是這妖嬈里的花魁。”月芙面帶羞澀地開始自我介紹,暗自觀察著即墨云帝的反應。
即墨云帝依然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在說什么?他有些,不太懂哦。再說了,她是誰跟他有什么關系啊。即墨云帝想嘟嘴,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那么做,只是自然而然地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啊,那邊的人好眼熟啊,是誰來著?
“王爺可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要不要到奴家那里,或許奴家可以為王爺分憂。”說著,月芙的手就往即墨云帝的身上搭去。
“這位姑娘,手不要放錯地方。”月芙的手還沒有落下,就被戰虎擒住了手腕。
“放手。”月芙微微皺眉,厭惡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粗糙的大手。
“失禮了。”絲毫不介意月芙的態度,戰虎笑笑,松開了手。聽說妖嬈的當家花魁是個冰美人,不過看起來只不過是趨炎附勢而已。
沒想到戰虎是這樣的反應,月芙微微一愣,這才正眼看了戰虎一眼,不禁又是一愣。
“公子是?”這個男人,相貌俊朗,器宇不凡,是什么人?
“不敢當,在下只是王爺身邊的一個小小的護衛。”戰虎其實有些不耐煩,不過王妃教過他們,要禮貌,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禮貌。
“護衛?”絕王身邊會有這樣的護衛嗎?月芙有些驚訝。是那個絕王妃安排的?還是簫王安排的?若是簫王的話,以前就應該有了吧。那么是絕王妃安排的?
“是的。那么,可以請姑娘離開了嗎?”
“什么?”月芙的表情已經可以說是震驚了。她是誰?她是月芙,是妖嬈的花魁月芙,來妖嬈的男人,哪個不想見她?現在她主要邀人,這個什么護衛竟然讓她離開?他是在開玩笑嗎?
“姑娘沒有聽錯。”這個女人以為自己是誰啊?不過是當家花魁而已,還是畬姨和王妃給捧上去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月芙邀請的是王爺。”月芙挺直了脊背,高傲地站在那里。
“抱歉,姑娘,我們家王爺心地善良,不太擅長拒絕別人,尤其是不擅長拒絕女人,所以可以請姑娘識相點嗎?”戰虎依然在笑,只是眼神變得凌厲。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