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太子以后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早飯過后,沐青絮陪著即墨云帝在花園里散步,姒流漣陪在一邊。
“那又怎么樣?”沐青絮滿不在乎地笑笑。
“那倒是不會怎么樣。”姒流漣也笑笑,“但是王爺和王妃還是要小心點(diǎn)的好。”
“王爺有千冥和戰(zhàn)虎跟著,不會出問題的。”千冥冷靜、穩(wěn)重,戰(zhàn)虎雖然急躁了些,但是處事圓滑。有這兩個人在,通常是不會出問題的。
“那倒也是。”
“商城那邊,有傳來消息嗎?”即墨云帝樂顛樂顛地跑到花壇邊去擺弄花草了,沐青絮和姒流漣就在他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
“王妃連這都預(yù)測到了?”要說她姒流漣永遠(yuǎn)比不上王妃的地方,就是這份運(yùn)籌帷幄,似乎任何事情都在王妃的掌控之中。
“猜也猜得到。”沐青絮笑笑,“商城只有三家,沐家、唐家和楚家,現(xiàn)在沐家本家轉(zhuǎn)移,楚家則向來都是老實(shí)本分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曾主動參與到搶奪和爭斗中,那么剩下唐家,唐家現(xiàn)任家主那么大的野心,怎么可能沒有動作。”
“的確。”姒流漣點(diǎn)點(diǎn)頭,“司空傳來消息,說唐家開始打壓沐家在那邊的店鋪,主要是酒樓和客棧。”
“酒樓和客棧?唐家人還是那么膚淺啊。”沐青絮不屑地撇撇嘴,“他想要就給他好了。”反正楚家在商城也有酒樓和客棧,雖然規(guī)模比不上沐家的,但舒適度,卻絕對跟沐家的有一拼。
“王妃如果這么不上心的話,沐家會垮掉的,司空也會很傷心的。”沐家的大管事,司空和司瑯,司空負(fù)責(zé)酒樓、客棧、布莊這樣的正經(jīng)生意,而司瑯則是負(fù)責(zé)賭場、青樓、殺手和雇傭兵這種不正經(jīng)的生意,說白了就是司空負(fù)責(zé)白道上的事情,而司瑯負(fù)責(zé)黑道上的事情。
“怎么會,只是商城那里而已,要是這種程度的損失都能讓沐家垮掉的話,那么還是提早垮掉的好。”
“只有商城?”姒流漣挑眉,“可是,唐家還會對其他地方出手吧?”
“守不住嗎?”沐青絮看向姒流漣。
“守得住。”姒流漣垂下頭,聲音卻十分堅(jiān)定。只是本家搬離了而已,是她太過擔(dān)憂了。
“那不就截了。”沐青絮笑笑,“而且,如果太過火的話,讓它消失也無妨。”
“知道了,王妃。”
“絮!”即墨云帝帶著滿臉的陽光跑到沐青絮面前,“給絮的。”
“給我的?”沐青絮挑眉看著即墨云帝,和他手中的那朵紫色的郁金香。
“嗯,給絮的。”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接過那朵紫色的郁金香,沐青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嬌艷的花朵。
“嗯?”即墨云帝不明白沐青絮的意思,迷茫地看著她。
“算了,”帝再怎么聰明,也沒人會跟他說這些吧,“不能隨便送花給女孩子的,知道嗎?”
“不能送給絮嗎?絮不喜歡花?”即墨云帝歪著腦袋看著沐青絮,猶豫著要不要收回那朵花。
“送給我是沒有問題,但是不能送給我以外的女人,知道嗎?”沐青絮將花收進(jìn)袖子里,小臉逼近即墨云帝。她發(fā)現(xiàn),只要她的臉跟帝的臉靠近,帝就會不知所措,通常那個時候她說什么帝都會答應(yīng)的。
“知、知道。”果然,即墨云帝紅著臉點(diǎn)頭,一雙眼睛四處亂瞄,就是不敢跟沐青絮對視。
“呵呵。”沐青絮覺得這樣的即墨云帝非常有趣,呵呵一笑,就在即墨云帝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下,即墨云帝的臉更紅了。
“青絮,你怎么老是欺負(fù)帝?”亓官希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沐青絮身后響起。
“我哪有欺負(fù)他?”沐青絮轉(zhuǎn)身,就看見了亓官希和即墨云皇。
“哥。”即墨云帝歡快地?fù)涞郊茨苹噬砩稀?/p>
“帝,似乎是胖了點(diǎn)。”接住即墨云帝抱住,即墨云皇立刻就察覺到了手感的變化。
“就讓你不要擔(dān)心了嘛,有青絮養(yǎng)著,帝絕對會變得白白胖胖的。”看看,這才幾天的功夫,原來面黃肌瘦的即墨云帝面色紅潤,也胖了些,可有精神多了。
“帝的身體怎么樣了?”
“每天晚上泡藥浴,有些好轉(zhuǎn)了。”
“哥,哥,陪帝去玩。”即墨云帝拽著即墨云皇的胳膊往某個方向拉去。
“誒?”即墨云皇一愣,看了看沐青絮。
“哥就陪他去玩吧,剛好我跟希希聊聊。”沐青絮笑了笑。
于是,即墨云皇就被即墨云帝拉走了。
“去書房吧。”
“好。”
“昨天我爹來信了。”坐在書房里,品著上好的龍井茶,亓官希總算是心情舒暢了些。
“師父?說什么了?”
“陰月國的那位將軍,似乎是要來了。”
“噗!”沐青絮一口茶噴了出來,“江銘?他來做什么?”
“兩個月之后,不是父皇的生辰嗎?”
“那也是兩個月之后的事情,文書不是還沒發(fā)出去嗎?怎么就要來了?”
“不清楚,所以父親一得到消息就傳書過來了。”亓官希還是有些不爽,“明明我嫁過來的時候不管什么信息他都不會刻意告訴我,怎么你一嫁過來他就這么小心翼翼的?真不知道誰才是他的女兒啊。”
“那是因?yàn)閹煾笇δ惚容^放心。”
“似乎對你放心還比較合理嗎?”把她和沐青絮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她比較弱吧?
“我也這么覺得。”沐青絮點(diǎn)頭表示同意。
“唉,我爹為什么總是偏心啊。”
“雖然這么說,但師父的信件不還是傳到你那里了嘛。”
“那是因?yàn)樗幸淮蠖褟U話要囑咐我。什么要好好照顧青絮,什么不能讓青絮受欺負(fù),什么要保護(hù)青絮……咱們倆到底誰會被欺負(fù)、誰需要被保護(hù)啊?”亓官希越說越委屈,氣鼓鼓地瞪著沐青絮。
“你瞪我也沒用啊,又不是我跟你嘮叨。”沐青絮無辜地眨眨眼。
“那還不是因?yàn)槟悖 ?/p>
“好好,都是因?yàn)槲摇!便迩嘈跬督担拔艺埬闳o味樓吃飯賠罪可以嗎?”無味樓是有名的酒樓,在各處都有分號,是沐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
“不行!”亓官希拒絕,“我要去妖嬈。”妖嬈是沐家名下的青樓,也是非常有名的地方。
“好。”希望即墨云皇不會因?yàn)檫@件事情找她麻煩就好。
“在聊什么?”正想著,即墨云皇跟即墨云帝就走進(jìn)了書房。
“沒什么啊。”亓官希搶先開口,笑得十分燦爛。
即墨云皇狐疑地看了看亓官希,然后看向沐青絮,希望她能解答一下自己的疑問。
“確實(shí)是沒什么,只是她爹來信了而已。”
“是嗎?”即墨云皇總覺得應(yīng)該還有什么事情,希的表情很奸詐啊,可是估計(jì)這兩個人是不會告訴他的吧,看來最近要看緊一點(diǎn)了。
“帝怎么了?怎么臉紅紅的?”見即墨云皇依然是不相信的樣子,亓官希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將話題轉(zhuǎn)移到站在即墨云皇另一邊,一直側(cè)著臉不肯看向他們這邊的即墨云帝。
聽到亓官希的問話,沐青絮抬頭向即墨云帝看過去,雖然只是半個側(cè)臉,卻還是能看見一抹桃紅。帝怎么了?連耳朵都紅了。
“呵呵。”即墨云皇忍不住笑出了聲。
“哥!”即墨云帝埋怨似的喊了一聲,聲音里有不滿,還有撒嬌的成分。
“怎么了?”沐青絮看向即墨云皇。帝那個樣子,不像是不舒服,那是怎么了?
“帝剛剛送了你一朵花是嗎?”即墨云皇看向沐青絮。
“是啊。”跟花有關(guān)嗎?
“帝剛剛問我,為什么只能送花給絮,卻不能送給別人。”想起帝當(dāng)時可愛的表情,即墨云皇就很想笑。
“哥!”即墨云帝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捂即墨云皇的嘴。
即墨云皇便一個勁地閃躲著,哥倆就在書房里追趕了起來。
“那哥是怎么回答的?”沐青絮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拄著臉,有趣地看著一前一后瘋鬧的兄弟兩個。
“我就問帝是什么花,然后帝就指了紫色的郁金香。”
“所以,哥是告訴帝紫色郁金香的花語了?”沐青絮挑眉,看著張牙舞爪的即墨云帝。
“恩。”
“是嘛。”沐青絮從袖袋中拿出那朵紫色的郁金香把玩著,“帝?”
“啊,絮。”聽到沐青絮喊他,即墨云帝立刻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好。
即墨云皇也停下腳步,站在一邊。
“知道了這花的含義,帝還是要把它送給我嗎?”
“呃……”即墨云帝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沐青絮,又看看即墨云皇。絮是不喜歡嗎?絮不想接受嗎?這樣想著,即墨云帝的表情就變得委屈起來。
沐青絮無語,她不過是問了一句而已,這小子想到什么了?怎么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沒有不喜歡,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帝在知道了這樣做的含義之后,還會不會想要把這朵花送給我。”即墨云帝的眼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決堤,沐青絮不得不解釋一下。帝要是哭起來的話,可是不好哄啊。
“嗯,送給絮。”絮沒有不喜歡,也沒有想拒絕,真好呢。
“帝還想送給誰?”沐青絮繼續(xù)提問。
“唔。”即墨云帝愣了愣,犯難了。還要送給別人嗎?可是,他沒有想送的人了啊。
“青絮,你是在跟一個八歲的孩子較勁嗎?”看著即墨云帝皺眉絞盡腦汁思考、而且有些委屈的樣子,亓官希不自覺地就開口了。
“也是。”沐青絮低著頭,過了一會抬起頭,又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走到即墨云帝的面前,揉亂了即墨云帝的頭發(fā),“抱歉,是我不好,別想了。”
“絮。”即墨云帝看著沐青絮,眼眶紅紅的,樣子可憐極了。
“別想了,乖,帶你去吃午飯。”沐青絮踮起腳,在即墨云帝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嗯。”摸摸額頭上被親過的地方,還溫溫的,殘留著沐青絮雙唇的熱度,即墨云帝嘴角上揚(y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