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城端坐在椅子上搖晃著身體,半小時后直接拿到了結果,看到入選作品的剎那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不相信廖梓然的作品可以勝出,于是快步走到他的設計稿前,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輸的徹底。
他的設計確實比他好,最重要的是從女性喜好出發設計,而他的設計過于剛毅,的確輸了。
明白人看一眼就明白了,紀筱棉看到他失落的表情忍不住去安慰:“我知道你沒有盡全力,所以不要失落。”
他看著廖梓然問道:“不知道你的靈感來自哪里,你是站在女性角度設計的,我相信一開始你并不是從那里出發的。”
廖梓然看了眼紀筱棉笑了笑:“機緣巧合,因為一個朋友我得到了靈感,是她把自己的向往和憧憬告訴了我,所以我才會有現在的設計。”
廖城不是傻子,他看到廖梓然的目光一直落在紀筱棉的身上便明白了,他冷冷看著她逼近她的身體,問道:“他說的那個朋友……是你嗎?”
她有些害怕,看著他眼睛里的怒火知道自己完了可是還是誠實的點頭:“是的。”
他將她逼到角落問道:“你知道今天的比賽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她是他的老婆啊,怎么可以背著他幫外人。
“對不起……”
“你他媽這時候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就是存心來看我笑話的吧。現在被你看到了,我輸了,我輸給了這個沒有經驗的家伙。放心我會讓他進廖氏的,但不代表我會被他壓在身下。你開心了,去和他慶祝吧。”
她拉住他的手臂說道:“不要這樣,廖城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我不想看他輸,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
他甩開她的手臂吼道:“做夢。”
廖梓然見狀上前扶住紀筱棉道:“只是一場比賽,你要是真的覺得我不配進入這里大可以將我趕出來,何必把火發在筱棉身上?”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一定給你設計經理的位置,但是……我和我老婆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
他一把抓過紀筱棉的手將她拖了出去。
他幾乎忘記了她還懷有身孕,那笨重的身體在他的拖動下艱難地跑了出去。
他將她拖出公司吼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幫他背叛我?是不是你的溫柔你的一切都是謊言?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愛上了他?”
他發瘋般地嘶吼,看不到她眼里的淚水在打轉。
她捂著肚子搖頭:“我沒有……”
他笑了,雙手叉著腰看著天空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虛偽的女人,就是你現在這樣。背叛就背叛,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你是爺爺安排給我的人,我敢拒絕嗎?但是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看看你的樣子,除了這個肚子你還有什么王牌可以留在廖家?”
紀筱棉笑了,眼淚卻緩緩滑落,即使他心情不好也不能這么對她吧。她紅著眼說道:“你不了解我怎么可以這么詆毀我,我要是爺爺派來的壞人我何必對你那么好。你這個混蛋,你就看到我給了他靈感,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對你的好呢?”
“你對我好嗎?你除了給我做飯你對我好什么了?你能做我的暖床工具嗎?看看你的樣子,我對你從來就沒興趣。要是知趣的話就離開廖家,省的我看見心煩。”
“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傷人啊?”這個混蛋,她的心都快委屈死了。
他終于冷靜了,看著她笑了笑:“算了,我和你計較什么呢?對我來說你什么都不是。”
她也明白了,對他而言她什么都不是,從來就是個仆人,聽他的吩咐聽他發泄,她就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仆人。
她吸著鼻涕說道:“既然我什么都不是,那么離我遠點。”
她靜靜地走下樓梯,一拐一拐地離開。他不知道她被他拖下樓的時候扭到了腳,那股疼痛遠不及他的話語刺痛。
她一個人走在馬路上淚如雨下,她從來沒有他說得那么壞,從來沒有。
她只是希望他不要帶著仇恨過一輩子,難道她錯了嗎?是的,她太自以為是,她以為她對他的好他看得到,實際上在他心里她什么都不是。
偶爾看見的溫柔是他給與的施舍,他的溫柔只給了喬敏敏。
她應該知道的,這個冷漠的男人不會愛她,可是為什么她還是傻傻地想走進他心里。
她在烈日下緩緩行走,饅頭的汗水,背上的衣服已經粘住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廖家。
廖老爺看著紀筱棉的模樣跑了過去,捏著她的肩膀問道:“筱棉,你怎么了?怎么了?”
她輕輕搖頭,眼眶干巴巴的,一個人走進了廖老爺的書房將自己關在那里。
廖城回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廖梓然和廖老爺在聊天看不到紀筱棉的身影。他沒有問,只是徑自走上樓,看到空空的房間又看了看樓下紀筱棉不知道去哪了。
他開始尋找她的身影,終于被廖老爺發現了,他對著廖城說道:“今天你到底對筱棉說了什么?那孩子已經哭成了淚人,你怎么可以那么對她?”
廖城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關起來,是的,他今天很失落,所以口無遮攔地說了一些傷害她的話。他愛面子,不可能對她道歉,但是心里確實對不起她。
紀筱棉坐在書房的地上,汗水早已干了,她的眼淚也干了。一個人看著天花板發呆,這個世界真的很冷漠。她的好,她的付出,在別人眼里一文不值。
她挺著肚子無法將自己縮起來,她告訴自己要保持好心情不然寶寶會收到情緒的影響。
她笑了笑擦干眼淚。
廖城找不到紀筱棉無奈地走進了書房,忽然想起那天紀筱棉在這里藏了什么便打開了抽屜。那一刻,他的眼眶濕潤了。
那個笨蛋大清早起來就是為了幫他把爸爸的照片粘貼起來嗎?那么粉碎的照片已經粘貼得差不多了,那一刻他覺得心特別痛。
他放下照片跑出了房間到處尋找紀筱棉的身影,終于他站在客廳里喊道:“紀筱棉,你給我出來。”
她安靜地從書房走來,靜靜站在他面前,然后看著他發瘋般跑到她面前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她想要推開他卻怎么也推不開,這個變態的男人,開心與生氣都那么明顯。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對不起……”那一刻,他哭了。
她的心一下子癱軟,為什么他的一句對不起可以讓她死去的心一下子跳動起來,并且那雙手不聽使喚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她輕聲說道:“你終于知道錯了。”
他用力點頭,輸了就輸了吧,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