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低頭繼續的繡著,心里卻不斷的想起四阿哥,他那受傷的眼神兒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弄得我都有些心緒不寧的,“啊?!”一不小心,針就刺到了我的手,我呆呆的看著血從指尖處涌出,卻望了止血,紅色的液體刺得我的眼有些暈眩,“玉韻!”一陣驚呼喚回了我,傅婭一個大步沖了過來,“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傅婭心急的將我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下,我忙將手抽回。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對不起,我一時情急就…”,我笑了笑:“沒事兒,我就是嚇了一跳,身子反射性的抽回,嚇著你了?”,“沒有…對了,你怎么刺到手了也不知道,當真繡的那么入神?”傅婭看了看絲絹上的圖案,不知道為何,我不想讓她看到,就將那副刺繡面朝下的放在床上,道“你今兒怎么有空過來?”,“我就想來看看你,怎么?不歡迎?”,“怎么會,我很開心…那,我們到院子里走走吧,在這屋里有些悶得慌…”說著,我就起身往屋外走去,她也跟了上來…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過了好一陣兒,傅婭才終于開口道:“玉韻,關于四阿哥…”,唉~她終究還是開口了,我在心里小小的嘆了口氣,“傅婭,我記著的,只是最近都沒怎么見四阿哥…”你說世間的事兒怎么就這么巧?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說完,弘歷帶著小李子迎面走了過來,傅婭一臉驚喜及羞赧的迎了過去,“四阿哥吉祥!”,弘歷用手扶起傅婭,眼神深情脈脈溫柔的道:“快起身吧。”,這一聲,已經足夠讓傅婭為之雀躍不已了。我也上去福了福身:“四阿哥吉祥!”,“起吧。”卻是一聲淡到不能再淡的語氣,如同我們就是在這院子里遇見的從無交錯的兩個人,如同他從沒跟我說過‘叫我弘歷!’,如同……許多的如同卻都無法將我面前這個人聯系成我認識的那個弘歷,我知道!為了昨晚的事情,他在生氣…可…生氣了就將我們的一切抹殺了嗎?我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弘歷,心中悶痛不已…
“傅婭…你是傅婭對吧?”弘歷將我當做空氣般視而不見,對傅婭道。傅婭點點頭,滿臉的嬌羞,“傅婭,李大人有事兒出去了還沒回來,我在這兒等著他,你能陪我走走嗎?”,“非常榮幸,四阿哥…”而后,他們倆若無旁人的朝前邊走去,將我一人留在了原地……
他真的喜歡上傅婭了么?還是他…只是在氣我?一連幾日,我都腦子昏昏沉沉的想著四阿哥和傅婭,不是打翻茶杯就是吃飯吃一半就停住,還有就是走路老被絆著…小玲看著我就直搖頭。
我不知道…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竟有如此苦澀的時候,他待你好時,心花怒放,每一個天兒,都是艷陽高照,他說得一句話一個字都是和煦的風,暖暖的撫摸著你,但,他若待你形同陌路,你便像及了那些枯萎凋落的花瓣,毫無生氣,寧愿他打你、罵你,卻不愿他對你視而不見,那會讓你覺著…生不如死…
我現在就慢慢的讓這種感覺吞噬著我,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我心中開始生根發芽,現在他卻不再替這生根發芽的幼苗澆水施肥,它停止生長,卻因為渴望抽痛著…我一開就知道的,他是身份高貴的阿哥,以后是大清的統治者,一開始越想刻意的遠離卻在無意的步步接近,它發展的毫無知覺,卻在忽然停止時發生讓你出乎意料的痛…
我撫摸著胸口,一針一線的將這玉佩繡完,它靜靜的躺在絲絹上,沒有裂痕…但,我的心卻似乎有了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