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一直等我起來梳洗完,似乎是想跟我說些什么…..但我們卻相顧無言的坐在椅子上,我想著,應該是要說些什么吧,便問道:“五阿哥,那個,皇上有沒有派人去察哈爾府?”。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后道:“我今兒正想與你說這個事,其實這件事情…我覺得有些奇怪,原本皇上只是想暗中進行,興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吧。便讓怡親王帶人到察哈爾府,怡親王進府的時候,讓侍衛在外邊等著,畢竟傅婭格格是四哥未過門的福晉,這么帶人帶府里抓人是不大好。結果一到察哈爾府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也就作罷了,回宮后,看皇阿瑪的態度…似乎并不想深究此事…”
弘晝若有所思的停了一會兒,看看桌子上,問道:“沒有茶水么?”。
我便道:“昨兒個來的太晚了,我沒讓福伯弄茶水便水了…”,他看了我一下,徑直到屋外,過了不一會兒便提了壺茶過來,給自己和我各倒了一杯。
“玉韻…別客氣,福伯他是…我的故友了,這別苑是我早年間買下的,想是心情不好時來避個清靜的,當時福伯就是這兒的管家,主人家搬走了,他卻是不愿意走,我看他人老實,就也留他在這兒幫著打理打理…他看起來是比較嚴肅,不過人是很好的,有什么盡管和他說,啊…”我點了點頭,說實話,我還真的是有些害怕那個福伯,他的樣子有點兇。
“玉韻,要不要…隨我到院子走走?”也許是看我有些拘謹,弘晝笑笑道。“嗯…好,那我先梳洗梳洗,你在門外等我?!彼麥仂愕男α讼?,走到門口,又恢復那淘氣的本性:“女孩子畢竟女孩子,愛干凈漂亮。”我白了他一眼,回嘴道:“廢話!誰個喜歡臟兮兮的???”說罷,也不理他,我便將門關上。
待換了件衣裳,將頭上有些凌亂的頭發梳了梳,在后邊隨便的扎了下,連辮子也省了,在察哈爾府這幾年,我的起居基本上是由小玲負責的?,F在做的這些,自己都覺得生疏了,唉…這么些年,我真的是太嬌生慣養了,儼然已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離開那個應該叫“象牙塔”的察哈爾府,我什么都要自己來了……
我想了想,便把頭發又盤成了一個髻的樣子,以前跳舞的時候就經常這么盤的,兩邊留了些散落的發絲,簡單,但看起來順眼多了,雖然這不是我原本的臉,可看了這么些年,我也覺著這就是自己了,如果哪天變回原來的我,可能還就不習慣了吧……
昨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根本是看不清這院落,我循著小徑一路走過去了,這宅子里很大,可路卻是一通到底的,看的出來,這宅子不常有人居住,旁邊的草木長的很深,長廊、假山、池子,從園景能看的出來,宅子以前的繁華,雖然房屋,墻院都有些斑駁…
我看到弘晝站在一個池子邊上,背景竟有些落寞,我伸手拍了拍他。他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眸,捕捉一絲傷痛,它一閃而過,快得讓我覺著那仿若是錯覺。
“你來啦!”
“嗯!”我俯下身子,看看里邊的池子,池水上飄著些翠綠的荷葉,“你剛剛在看什么呢?這么入神?”清水里邊可以看到有各式各樣的魚,多是些觀賞魚,顏色都挺艷麗的,也沒什么稀奇的啊。
“咦?”一個小小的影子在池底的邊緣,如果不注意看的話是看不到的,“那是…‘夫妻魚’吧?”我指著那雙小小的影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