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讓她的朋友幫她登記辦理住院手續。”蕭穆遠為安然包扎好傷口以后,吩咐旁邊的女護士。
“是,蕭醫生!”女護士的態度恭敬,放下端著的醫用藥盤后,便拉門走了出去。
安然靜靜地看著蕭穆新,對于他的自作主張并沒有反對。自己弄成這樣,回家以后肯定要被父親追問。如果不回家,她唯有找個理由騙父親了。
“有問題嗎?”對于眼前這個清麗女子千變萬化的表情,蕭穆新并不意外。他濃眉輕揚,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想要回家吧?”
對于他的觀察入微不置可否,安然撇嘴:“明知故問。”
“是否怕令尊大人責怪,需要找個借口推擋一下?安然小姐。”蕭穆新的話語輕描淡寫,卻帶有毋庸置疑的嘲弄味道。
安然晶瑩的眸子掠過詫異的神色。他進來以后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卻可以那么流利地叫自己的名字。安然不會傻得相信他是神算子,未卜先知得悉自己的姓名。
“你是誰?”在腦海里搜索了好一會以往的記憶,安然才悶悶地問了一句。
之前父親身體不適在這間醫院休養時,安然曾經來過里探望他。對于自己可限的記憶力,安然沒有什么信心,但她確信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個年輕而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男醫生,眼前這個人,無論是誰看過都不可能隨便就能忘記。
“蕭穆新!”他道出自己的名字。
安然半瞇著眸子,靜觀其變。
“他是誰?”看著安然疑惑的眼神,他笑得很淡。
安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蕭穆新指了一下門口:“送你來的人。”
“楊徹。”安然沒有猶豫,把剛知道的名字告訴他。
他眼珠流轉,投放在安然純凈的臉上逗留了片刻。沒有任何預兆,他起身抽出手套:“你自己去清洗一下吧。”
安然沒有異議,看著他轉身準備離開,開口叫住他:“等等。”
他回身不發一言地挑挑眉。
“我不知道你怎么會認識我,但這件事情我不想我父親知道。”安然忽然明白,也許他會知道自己是因為父親的關系。
父親現在是市官員,想巴結他的人自然會把他的家底都調查清楚。蕭穆新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這么年輕就可以在中心醫院這種地方當上醫生,有可能是因為疏通了高官得來的職位。這個社會的黑暗,安然從小就明白。
蕭穆新淺笑,梨渦乍現。
安然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生的梨渦可以與他的容貌搭配得如此完美,絲毫不會有別扭感覺,反而把他襯托得更加飄逸。與程子希的英俊完全不同的是,這個男人是明顯的儒雅,然他身上又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凜冽氣勢。
“那是安小姐的家事。”蕭穆新只留下淡淡然的一句,便拉門走了出去。
安然放下了心,就算對他不了解,她也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