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安然都沒有再見過蕭穆新。
安然感覺有些不安,蕭穆新昨天下午莫名其妙的話語打亂了她一貫的平靜,她對蕭穆新不自覺就產生了好奇心。
“小姐。”護士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安然回過神,看著一臉不悅的護士。
“總共五千五百四十塊,請問你是交現金還是刷卡?”護士小姐沒好氣地問。
“刷卡,謝謝。”安然把信用卡遞了過去。
把賬單拿到手以后,安然舒了口氣,無論如何,出院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心不在焉是因為我的話嗎?”看著安然踏出醫院大門,倚在門柱旁的蕭穆新懶懶地問。
他似乎是在問話,其實就是陳述式的語調。
安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瞬間的感覺除了驚訝就是意外。他的字字鉆心,正中了她的心事,這令她臉頰微紅,一時之間想不出話語來反駁。
“我送你去上班吧。”蕭穆新手臂橫伸,直接就拉住了安然沒有受傷的左手。
安然對于他的舉動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直到上了一輛奧迪R8跑車以后,她才疑惑地皺起眉頭看著駕座上的蕭穆新。
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出來的線條相當完美,剪裁有型的烏黑頭發更襯托出他的靈氣。濃密而彎彎的睫毛隨著他眨眼的動作微微晃動,在清晨陽光透過車窗玻璃的折射覆蓋到他臉頰后留下兩排淺淺的扇形倒影。他的眼睛很明亮,單從側面看就可以感覺到他雙瞳散發出來的睿智與冷峻。
這么出色的男子,到底自己有沒有見過,為什么他那么篤定認識自己?
安然有些管不住自己,滿腦子都是昨天他對自己說的話,這讓她的思想進入了混亂的狀態。
蕭穆新不理會安然的目光,仿若她是空氣般似有若無,他啟動車子,雙眸專注地看著前方的公路,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他修長手指粘貼著的方向盤上。
他不問自己在哪里工作,不問自己為什么不回家,也不問自己到底需不需要他的幫助,他只是在做著他要做的事情。
安然對于這樣的蕭穆新實在捉摸不透,而他對于自己的不以為然也令她心中的不安在持續增長。蕭穆新不說話,她只好一直強忍著疑惑不去詢問他。
蕭穆新直接把車子開到了智萊國貿總部的落腳點——國際商業大廈。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安然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地開了口。
蕭穆新黝黑的眼珠閃現一抹亮澤,就如黑寶石般耀眼。他淡笑,唇角淺淺的梨渦涌現:“我認為你可以繼續沉默。”
他的意思很明顯,休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安然咬咬牙,二十五年來平生第一次有了想罵人的沖動。
一個可謂陌生的男人,對她似乎完全了解,但又故意留點懸念讓她去猜測,分明就是在耍花招。被陌生人掌控著自己的思想,這令安然覺得煩燥,然她卻又無法對著蕭穆新發火,畢竟人家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是體貼地送自己來上班。
“那希望我們后會無期吧,我想我們連再見也不用說了。”安然有些賭氣地推門下車,關上車門后頭也不回地進入了國際商業大廈。
“十四年如一日,果然有意思!”蕭穆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梨渦淺笑,發動車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