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曉,你讀的文還是理啊?”
一個女生,腿短個子矮,眼睛大卻不夠秀氣,唇薄而寬,皮膚黝黑,下巴上長著一顆和毛主席一樣的黑痣,帶著一副不知多少年了的無框橢圓眼鏡,穿著都是上了年頭的老舊款式。這個女生叫梁多,男生開她玩笑都叫“涼拖”。勤奮刻苦堪比清曉,可是卻是出了名的逢考必敗,關鍵時刻必掉鏈子的高手。
清曉兀自埋著臉好似看著書沒有反應。
“何清曉?”涼拖又叫了一聲,可清曉依舊發呆想著什么。
“喂?何清曉——”涼拖伸手拍了一下清曉的肩,像是滑稽大叔嚇小女孩兒一樣。
“啊~你,叫我么···”清曉驚嚇,猛地抬起頭,眸中驚魂未定。
“都問你好幾遍了,你看書也太專心了吧!”涼拖的表情總是奇形怪狀,常常擠眉弄眼搞些不符場合的莫名表情,她現在的表情就是好像又諸多不滿,上下兩片嘴唇左拉右扯,像是怎么都合不攏,露出兩顆微微發黃的大門牙。同學們覺得她可能是飽受書本摧殘,導致思想畸形。梁多和何清曉站在一起,可謂是語文上常說的“對比襯托”。
“對不起啊···我沒注意···”清曉額前整齊的黑發配上一雙秋水瀲滟的明眸,略顯蒼白的皮膚,尖削下巴,消瘦的身影,好似開在晚秋凄清中的白荷。
“你讀文還是讀理啊?”涼拖同學是出名的打破沙鍋問到底,最愛和人爭論個是非對錯,不死不休。
“文——”
“胡說!你明明讀的理科!”涼拖搶口就說,臉上幾分得意之色。
“我,沒有啊~我就是選的文科啊——”
“我明明看見榜單上的名字,你就是讀的理科,就是本班!”涼拖嗓門不大但是教室也不大,一時間教室里的幾人都聽清楚了。
“吱——”一聲椅子腳摩擦地板的長音,格外刺耳,仿佛訴說著誰人的不開心不滿。
清曉一驚,轉過頭正對上一雙目光——質問的目光。
湖畔站在最后一排,直直的看著她。清曉受不住這樣的眼神,連忙回過頭來,胸腔有些不安的分子竄動。
清曉雖然沒有再回頭看,隱約好像有很重的腳步聲。他出教室了嗎?
“連走各路都趾高氣揚!我最受不了那樣的人了,一堆惡習,影響班風,這樣的人就該去文科班。你說是不是?清曉。”涼拖同學憤世嫉俗的盯著湖畔出教室,嘴里不忘抒發自己的不滿之情。雖然很多女生都暗戀湖畔,但是這“很多女生”肯定是不包括以涼拖為首的幾個刻苦學習的學生,他們最看不慣影響學教紀律的壞學生。
清曉僵硬的抿抿嘴角,心里不知為何,這樣怪異而不安的感覺。
“還好還好,總算不用和他一個班了,呵——···哎····班上的學習氛圍總算會好些咯·······”涼拖同學神神叨叨自言自語走回座位。
清曉并沒有多說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懶得申辯什么。她明明就是選的文科,怎么會可能成理科?
肯定是梁多看錯了吧。
清曉看著中性筆上的hellokitty貓發呆,等著梁秋出現。
梁秋今天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平常有什么風吹草動她都是最積極的,總是拉著她東溜西躥,沒有她的教室冷清好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