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撲哧一笑，笑里有幾分嘲弄。清曉抬頭，正見湖畔抱胸居高臨下的看她好戲。他一身灰色底白線運動服，棉質(zhì)的銀灰襯得皮膚很白凈。

“你的實力真強。”

“······”清曉心里思忖：真是個壞人，落井下石。

“實力那么強，還訓(xùn)練什么呀，還是回去當(dāng)書呆子比較現(xiàn)實——”

清曉聽著有些上火：

“只要努力努力，總有效果的···”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心虛。

“呵呵——”人影似乎覺得這理論很荒誕很天真，“你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第一，很可能連名次都得不到！”

“恩，我知道啊，可我的目標不是前三名，倒數(shù)第二都行，只要不是倒數(shù)第一！”

“倒···倒數(shù)第二·······”湖畔嘴角抽了抽。

“倒數(shù)第一···太丟人了·······”清曉痛苦而沉重。

“是嗎，可我一直都是倒數(shù)第一。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很丟人咯？”

“不是···我···”清曉忘了這個人可是年級倒數(shù)第一好手。一時找不到話來解釋。

湖畔點點下巴示意她說下去。

清曉愣愣的笑笑，打算蒙混過關(guān)。

“還不是你們這些好好學(xué)習(xí)的人的錯，害我一直生活在陰影里。”

“？”

她們有什么錯了？

“要沒有后面的人墊底，你們能成第一第二的么？”

這是什么歪理論。。。不過細想想又覺得有幾分道理，如果名單上沒有她后面那一坨人，那她就是最后一名。。。

湖畔見清曉皺著眉頭沉思狀，心里偷偷奸笑兩聲。書呆子真好忽悠。

“唉——”湖畔突然無限傷感酸溜溜的語氣，“可憐我這倒數(shù)第一名一無是處啊，只會打架翹課。”

“···也沒有啊，你···其實···也有很多優(yōu)點。”清曉想安慰安慰湖畔，畢竟剛剛她傷了他自尊心。

“哦？”湖畔乍來了興致，從來沒有人說他有很多優(yōu)點，連家里人都說他缺點毛病一大堆不抱任何期望，“說來聽聽，我有什么優(yōu)點？”

清曉突然一愣。除了上回籃球場不冷不熱說了幾句平時基本都沒有說過話，他突然這么一問她還真說不出來他有什么優(yōu)點。學(xué)習(xí)可以直接排除了，各科成績沒有一科是及格的。禮貌？他平常態(tài)度囂張狂妄，自視頗高，從不把老師放眼里，排除。團結(jié)？他貌似從來都是袖手旁觀，一般不會伸手幫助同學(xué)，排除。愛勞動？開學(xué)到現(xiàn)在他只被只在校長施壓下做過一次值日，就是遞情書那日。。。清曉思來想去。。。

如果換個女生來回答這個問題一句玩笑話就可以帶過，隨便說兩個，管他是不是真的，又不是什么關(guān)系重大的問題。可是明顯何清曉是個做什么都認真的人，自然不懂得用玩笑來解決。

湖畔本來還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χ辞鍟园櫭汲了及胩焱虏怀鰜硪粋€字，突然很不高興。

“你真不討人喜歡！”

湖畔雙手插在褲兜里：

“無聊死了！”

像一記悶錘砸在清曉心頭。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直接的被人說討厭，心里緊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