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像是在開她玩笑，每次月考考場按年級排名順序。一張桌子上只坐了一個學生，S形排列，清曉第九名，排在第二列的第三排。程澈和鐘夢就在第一列的一、二排。不想見，也得見。不需抬頭，余光里就能看見他們倆的背影。

這是最后一堂是物理。考氣氛凝重得難以呼吸。

清曉面色蒼白，兩頰病態的潮紅。使勁看著密密麻麻的字，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不往腦子里去，額頭滲滿冷汗。耳朵里盡是時鐘指針的咔咔聲，翻卷子的沙沙聲，筆寫字的噔噔聲，一時攪得腦子一片轟鳴···

清曉咬唇皺眉，用筆尖一個字一個字的指著讀著題。已經過了三十多分鐘，而她才做了四個選擇題，別人都已經翻頁了，這個教室里坐的都是尖子生，個個實力都很強。

清曉腦子里出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媽媽，還有遠在他方的哥哥，又想起了開學的事情，運動會······

清曉微微抬眼，左上方兩個人專注的背影，沙沙沙的奮筆疾書。少年的背挺著很直，好像能看見他認真的表情，少女的背稍微有些下駝，也是異常認真。他們倆的氣息真的是很相配的，而她自己，只配站在旁邊······

考試時候的時間千金難求，可是清曉卻罪惡的揮霍了。

“考試時間到，請考生放下筆停止答題，考試時間到，請考生放下筆停止答題······”

這是末日的宣判。

考生都戀戀不舍的檢查著，生怕哪里還有錯，遲遲不肯交上卷子。

清曉抬起眸，沒有絲毫留戀卷子。第一個，站起來，把卷子交到了講桌上。她不急不緩，就像她面上的表情一樣，寂靜無瀾，沒有任何情感。

“澈！”鐘夢跳到程澈旁邊“我要你幫我交卷子——”

可愛女生最會撒嬌，明明她轉身便可遞給監考老師。

“好。”程澈露齒一笑，面含寵溺。男生對這種撒嬌是絕對受用的。

清曉安安靜靜的收拾好筆袋，一個人走了。

程澈正要將卷子放下，瞥見講桌上孤零零的躺著一張答題紙，左邊姓名欄里一筆一劃寫著三個字——何清曉。卷面很干凈，只是。。。

程澈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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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月考落下帷幕。人人都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考試成績，只要一絲風吹草動就蜂擁而去看個究竟。但是這些人中，不包括何清曉。

她瘦了，面上憔悴，眉間是疲憊的神色，可依舊早出晚歸，不在教室里看書就在田徑場上奔跑。她還是安安靜靜的，比平時更安靜，偶爾才說的一句話也是淡淡的。

明天出成績，后天冬運會。

放榜的時候人潮洶涌，可是這次的人潮里卻沒有了清水一樣的人影。

最先張貼的是前五十名。第一名程澈，第二名鐘夢。。。

“咦——怎么沒有小荷花的名字？”一個中等身高的男生咋咋呼呼，朝貼榜的老師嚷嚷，“老師，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怎么沒有何清曉的名字？”

“沒有名字就說明沒考進前五十。”

“不可能吧···小荷花那么勤奮認真······”男生撓撓頭，不敢相信。

這時又擠過來一個男生，個子高大身材魁梧。

“浩哥，你小子還對小荷花念念不忘吶。”

大個子男生一胳膊把中等個子的男生勾到腋下。

“去你的——”

“走，打籃球去——”

“不去，我要去找我的小荷花去——她肯定很傷心，我得去——”話還沒說完腦子上挨了一記。

“靠，人家都不認識你。你丫還真是認真了啊——一見鐘情？”

“那是。嫻靜處如弱柳扶風，一笑間傾國傾城，眉間幾分淡然卻掩不了清新的朝氣，出水之白荷，奪我心——哎喲——你他奶奶的不想活了！！”腦門上又挨了一記，兩道紅痕。

“得了，惡心死了。”

“切——老子眼光哪有差的，我從來沒見過誰能把十幾塊錢的泳衣穿得那么秀麗好看——”

“淫·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