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上的花開得很艷,和碎桔那種幽幽的情調不同,那些高高懸在樹枝上的緋紅的花朵開的極為張揚與放肆。那種不顧一切釋放自己的高調,讓完顏顏心中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很快,疑問又來了,這種花,她也不識。
“這些花的名字叫‘四月刺’。看到它們,是不是覺得開的太張揚了?”凌洛側臉輕輕的問她。
原來凌洛也這么覺得。點了點頭,她習慣性的抬頭試圖去捕捉那四月刺的香味。花香不負眾望的濃烈如它艷紅的花色。四月刺,好一樹放肆的四月刺。
耳畔響起秋瑾的聲音。
“四月刺其實是一種比較殘忍的花。鄰國也有一種花和它極為相似。”
殘忍的花?秋瑾的話讓她沒來由想起了日本的國花櫻花。傳說櫻花也是一種殘忍的花。埋在櫻花樹下的亡魂越多,櫻花的花瓣就越紅,她忍不住問:“那花可是櫻花?”
秋瑾驚訝的看她一眼,點頭道:“是啊,那種花傳說,埋葬在櫻花樹下的人越多,花色就越紅。許多貴族為了看到嫣紅的櫻花,將奴隸賜死之后便埋在櫻花樹下。”
“那四月刺又是怎樣殘忍呢?”
凌洛摘下一朵艷紅的花朵,說:“它雖然不要用人的尸體來汲取養分,但是,它....嗜血...”
完顏顏驚異的慌忙轉頭看向凌洛。他說這種花...居然嗜血?
凌洛含笑看著她。
轉眼看向漫山的四月刺,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一山的四月刺看起來的確鮮紅的像血一般,甚至還給人在流淌的感覺。它們都飲過血嗎?什么血?牲畜的血?野獸的血?還是...人的血?她的瞳孔因為恐懼而被放大。
秋瑾悄悄握緊了她的手。
“你害怕么?乖,不怕。”他竟也難得的用很溫和的語氣撫慰她。
另一只手也被握緊,凌洛嫵媚的笑著:“這些花,是沒有嘗過血的滋味的。不然,我們不可能站在這兒。”
狐疑的看著他。
“四月刺有一個特點,一旦碰到血,那么每當有人接近的時候。它們就會纏住過往的人,吸吮他的血液直到干涸。”
寒意更甚。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些被四月刺纏住的人有多么絕望。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了。哀怨的瞪著秋瑾,怪他怎么不找個好一點的地方,非要把她帶到這么恐怖一個地方來。多影響情緒啊!
秋瑾委屈的用眼神表示:是你自己說要找一個有很多花的地方,要有山有水。我才想到這兒來的。”
她眼珠一轉,閃著狡黠光芒。
“我說的是有山有水,山是有了,水呢?”
秋瑾不慌不忙報以她暖暖的一笑,她又愣了一下,艱難的遏制住自己花癡的想法。
秋瑾:“水是肯定有的,你隨我來。”
說罷拽著她向南邊走去,她被他拽的腳下一滑。凌洛在后面扶住了她。她回頭微微一笑。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兄弟兩的‘親密接觸’了。
向南走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的流著,嘩嘩的水聲像一首愉快的歌曲。
她歡呼一聲,掙脫兩人的手沖到小溪邊。捧了一捧水洗臉,絲絲清涼。凌洛和秋瑾含笑看著她孩子氣的行為。
忽然,一朵嬌艷的花夾著風聲疾速向完顏顏打去。凌洛吃了一驚,急忙揮手射出水滴將花朵打落。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