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清竹這一刀下去,是頂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不停的在心里默念:沒關系,就當這是只豬蹄好了,沒關系,怕什么……
終于,咬牙狠狠切了下去,沒有聽到意想中的大叫,他睜開眼,只看到完顏顏正安詳的舉著手臂,認真的將每一滴新鮮的血液滴在碗里。
清竹被她認真的表情嚇壞了,驚訝她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疼。
“你不疼嗎?”
完顏顏揚了揚眉,隨手一指道:“他會更疼。”
清竹立刻默然了,看著新鮮的血液注滿一碗,便急急的喊了停。
完顏顏看了一眼沉睡著的羽剎,問:“不要再多點嗎?”聽的清竹直翻白眼。
這丫頭以為她的血是市場上買的白菜啊,說用多一點就用多一點,她還要不要命了。他連連搖頭,替她將血止住,一邊包扎一邊道:“不用那么多,還不一定、會成功呢。”完顏顏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真的不想說這句子有多俗……)
“不過,要是成功了,你可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清竹停下正在包扎的動作,頭一次用這么認真的眼神凝視著她,說:“保護好自己,因為你不僅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活著了。回去之后,好好補一補身子。一下子抽掉那么多血,你會受不了的。”他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完顏顏小小的影子。
完顏顏愣了很久,很久。久到清竹都想開口說你再不說話那血不新鮮了可就不能凝練了。終于,她綻開一個燦爛的笑臉。
“我當然會啊,就算不為自己,也是為了躺在床上的那個家伙吧!”她笑的眼睛都只剩下一瞇了。
清竹也傻傻的笑了,為她剛才風華絕代的笑顏。
“嗯,知道就好,現在跟我來。”
說完便引著完顏顏朝自己的煉丹房走去。
完顏顏對著地方也不算陌生了,很早很早,她就來過這里——搗亂。
記得當時因為太白金星對她極端的不滿,所以她在某天心情不爽的前提下,將他煉丹房內所有的金丹,悉數投到銀河之中喂了魚。聽說那一年銀河中的魚個頭尤其大。
清竹將她領到一個廂房內,對她說:“你先躺下休息,到時候我叫你你再起來幫我打打火。”
完顏顏點了點頭,找了張椅子正要坐下,清竹的聲音又傳到耳膜中來了。
“誒,怎么坐那兒啊。”
完顏顏茫然的看了看,用眼神表示疑問——不坐這我坐哪兒?
清竹指了指她身后,完顏顏扭過頭這才發現原來這煉丹房里還有床的。
她倒也不客氣,本來取了血之后頭腦就一陣一陣的犯暈,于是也不多說什么一頭撲倒在床上,竟連眼皮都沒再抬一下便沉沉睡去。
清竹在她身后啞然失笑,興許真的是太累了。
完顏顏做了一個夢。夢中,羽剎正板著一張臉,質問她為什么這么久不來找他。她急的大哭,羽剎卻再也不理她了。人一激動,于是華麗麗的從床上滾了下來,發出了史無前例的巨大聲響。把在外用功將血液凝成一團送入丹爐的清竹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