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這水冷,你身子怎么受得了寒,拿來”說完,鳳君凌灌了一口水囊里的冷酒,冷到牙齒都打顫卻還是含在嘴里,之后,湊上趙欣的唇瓣將溫溫的酒水喂給她。
“君凌,要是我們死了,我很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別這樣快就絕望嘛!乖,相信我,欣兒乖”
……
“我們會死在這里嗎?君凌,食物快沒有了”
“對不起”鳳君凌將趙欣緊緊捂在自己的懷里,有些絕望的看著白雪皚皚除卻了滿目的蒼白,褐色的枯枝之外,這個雪域冰封千尺,茫茫無際,難怪,不派遣人手來看管自己,原來,始終是逃不掉的??!原來,你還留著最后的籌碼威脅我啊!紅鷹!該死的女人,不應(yīng)該讓你那么快就死的,至少要在你的身上劃上千刀萬刀才行。
即便是鳳君凌已經(jīng)將所有衣物都套上趙欣身上,她還是冰冷的全身僵硬,鳳君凌不管不顧堅持背上趙欣一起走。
腳下走過的雪地上,踏出冗長彎曲小路,星點(diǎn)般艷目點(diǎn)綴的血跡,黑色的靴子上凍結(jié)了的冰上滲透著血色,趙欣眼淚開始朦朧起來,她虛弱動著凍僵的嘴唇道:“君——君,凌,放——放——放下我吧!”
鳳君凌蒼白的嘴唇里幾不可聞堅定吐出一個“不”就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加快腳步更換步伐。
“我們,都會死在——這——這——里的,你——你——可以——可以,先去探路,再來,再來”
鳳君凌感到絕望了,他——鳳君凌,天之驕子,從來,從來都沒有這般的困窘過,從來都沒有感到這樣無助和絕望。一直都覺得,聰穎一如自己,什么都可以掌握在手中,獨(dú)獨(dú),她沒有辦法掌握,曾經(jīng)暗自的許下諾言,她為你放棄了回去的路,你就用余生的愛意來證實(shí)她的抉擇沒有錯誤。
現(xiàn)在,現(xiàn)在——
鳳君凌覺得心底梗塞的厲害,不住的動著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的唇瓣說著對不起。
“君凌,放——放——我”趙欣的話還沒有說完,鳳君凌一個踉蹌栽倒在了雪地上,卻是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護(hù)著她,鳳君凌整個面朝下?lián)涞乖谘┑?,趙欣緊張的爬下鳳君凌的身上。
他整個人背面朝下趴伏在雪地上,等到趙欣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從雪地里拉起鳳君凌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昏迷不醒,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又背著自己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趙欣眼角流下來的眼淚很快凍結(jié)成冰,拿袖子擦了擦眼角,清晰的視線看見了鳳君凌狼狽的樣子辛酸不已。
鳳君凌眉目上都掛著白雪,嘴唇白得鍍上了一層冰,面上白蒙蒙的白,整個人都不自主冷得哆嗦起來,趙欣仰面朝天的看著高遠(yuǎn)深邃遼廣的天空處一片放亮的地方,那是太陽的所在,卻是那般蒼白無力的照耀??磥?,我們真的命該絕于此處了!趙欣望著天空趴伏在鳳君凌的身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冷!深入骨髓的冷,好冷??!君凌,你也冷吧!前面就是死亡了,你說人死后還留下什么呢?會去到哪里?哪里?好害怕前面的路,好怕!好怕!不敢一個人走,是你不好寵壞了我,好想再聽見君凌的聲音,躲在你溫暖的懷里尋求這個世界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