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大音樂廳,陳落落的鋼琴演奏會。
容納八百人的音樂廳,過道上站滿了人,大廳中央坐著榮大音樂系的幾位教授。
落落挽著長裙出場,盤起頭發,顯得很精神。
演奏會開始,雙手在琴鍵上上下起伏,每一曲完畢是觀眾熱烈的掌聲。
觀眾席很安靜,大家都沉浸在琴聲中。
大廳里一個胖子突然站起來,大叫道:“你他媽才頭大呢?有種站起來。”那男子一臉橫肉對著后面的一個瘦高個子吼道,有股打架的趨勢。
落落被他的一聲吼叫從鋼琴中驚醒,琴聲戛然而止。突然停止的琴聲,一個人的大叫聲,猶如給平靜的大地平添了一道驚雷,觀眾的心卡在瞬間,良久才回神過來,回頭看站起來的那個胖小伙,只見他臉上寫滿了怒氣。因為過分激動,血管和神經在臉上翻滾、沸騰。
后面那個高個子不甘示弱,“起就起,誰怕誰。”高個子扔掉手中的入場券,揪起胖子的頭發,兩人廝打開來。不顧及身邊的人,觀眾慢慢讓開,為他們打架留下一大片天地。
在門口的保安聞訊,從人群中擠過來,怎么也拉不開這兩個大漢的扭打。
保安拉不開,弱弱地在一旁調節,兩個人扭成一團,調解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把那兩人拉開,可是旁邊的人沒有一個人動手去拉開他們。
整個音樂廳沸騰了,這里不再是欣賞藝術的殿堂,分明是菜市場,熙熙攘攘,打架的打架,看戲的看戲。
助理Jolly過來,急得直跺腳,高跟鞋跟碰觸木地板,發出急切的響聲。
觀眾也急了,“這演奏會還開不開啊,我們可是掏錢了的,治安都沒做好。”
“保安,拉開他們啊,快點。”
六個保安站在那里沒有用力去拉開他們,只是裝樣子伸一下手,有意放縱他們,刻意想看這場演奏會的癱瘓場面。
“保安,你們到底在干嘛?你們六個人是干什么的?沒吃飯嗎?”Jolly氣得直跺地板,地板也喧鬧起來。
“陳小姐,有人給你一封信。”后臺工作人員把信交到落落手里。來人塞一疊鈔票在那個工作人員手中作為好處。明確告訴他,必須現在交到她手里。
是,一定是她,落落撕開手中的信封。
暴風雨的前奏。
五個大字印在落落的眼簾,整個人都軟了,心兒就像熟透了的柿子,輕輕一捏就會爛。
她開始了。落落仿佛看到了夏夫人得意的笑。在她猙獰的面孔下隱藏著多少秘密。
不可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下面是一場混亂,噪雜聲早已蓋住了廳內的一切聲音。
這是我的演奏會,無論觀眾怎么樣,我都會堅持彈完,這是我作為藝術家的職責。
落落一直持續她的演奏。
Jolly報警了。榮市的警察這天好像是故意拖延時間,做什么都比以往慢一拍。
觀眾陸續走了,他們堅持要退票。
第二天新聞。
昨晚,在榮川大學音樂廳,著名鋼琴家陳落落演奏會出現了一場意外,兩男子在大廳內打架,保安、觀眾成看客,演奏會被迫終止。
據悉,自演奏會開始,兩名男子就一直發生爭持,他們自稱是陳落落的親密朋友。因為與陳落落之間的不明關系導致仇恨加深,以至于在演奏會上大打出手。
看來,這位鋼琴家成名背后有一段值得深究的故事。
媒體把這次事件戲稱為演奏會上的情敵。
落落看著新聞,這一切都是她,那兩個陌生男子,是她,是她找的,暴風雨的前奏。為什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