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驍保持緘默,聰明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環顧四周,發現這里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客棧。自己現在正坐在一把木椅上。
御之凜坐到她的對面,凝視著她。那眼神里蘊含著一句話:人至笨,則無敵。
沐晨驍感到有些奇怪,剛剛明明不止他一人,可是現在房間里除了他們兩個再無旁人。她張了張嘴想問,問題到了嘴邊卻臨陣脫逃。“你找我來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還要趕回去睡覺呢。”
她的屁股離開了椅子,下一秒當看到御之凜冷澀的目光時又坐了回去。
“你放心,我不會閑到無端見你。找你來是給你看樣東西。”御之凜說的平淡。
沐晨驍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他伸向懷里的右手。片刻,御之凜掏出一個圓形的被黑布包裹著的東西。黑布被扯掉,沐晨驍不禁暗暗驚呼,原來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紫色水晶球,上面隱隱約約的籠罩著一層霧氣。
“它的名字叫‘宿’,伸出手來,放在它的上面。”
沐晨驍依言伸出右手,下一刻,“宿”驀地亮了起來,仍舊帶著一層紫色的云霧。沐晨驍屏住了呼吸,因為她從中看到了隱約的影像。
“那是什么?”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驚訝。
御之凜一如既往的淡然,“看下去。”
沐晨驍已經來不及理會他,因為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懸崖邊,一個男人拿劍架在了她的頸上,她卻看向遠方,這個男人竟是……鐘離夜!她伸手拿掉寶劍,手,血流如注。猛地,她如飛絮般墜下懸崖,目光卻始終沒有停留在他的臉上……
“這都是騙人的,騙人的……”沐晨驍倏地抽回手去,背上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御之凜不慌不忙的收起水晶球,抬眸,他冷冷的望著沐晨驍。“我只是要告訴你:切莫要一味沉淪。否則到時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沐晨驍腦海里好像剛剛刮過一陣颶風,腦海里的清明被猝不及防的卷走,徒留下一片狼藉。
“你是騙子,我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話。”
御之凜雕塑般的坐在那里,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說道:“一念的執著,足以讓你傷的體無完膚。”
沐晨驍的眼中又恢復了一絲清明,她幽幽說道:“你的把戲很有意思,要騙別人還可以,要騙我,你至少差了一千年。”
雖是這樣說,沐晨驍也仍然無法說服自己。沉痛的壓抑壓的她喘不過氣來,也許,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良久,她緩緩起身,說道:“你的戲已經上演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御之凜起身相讓,“隨時都可以。”
沐晨驍推門而出,門外早有人等在外面。
御之凜望著她背影離去的方向發出一聲冷笑,“就算是我斷章取義好了,你的生命里……容不得我缺席。”
內間的一扇門被打開,一位美麗憂愁的女子閃現,她癡癡的望著御之凜的背影,難道她能夠做到的就只有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