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夜心中一暖,安慰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朕今天在路上撿了一方錦帕,你看一下可是你遺落的?”說著遞過手中的錦帕。
安淥接過錦帕一瞧,臉上頓時露出了害羞的神色。“這上面都是臣妾亂寫的,皇上不要笑話才好。”說著趕忙把錦帕收入袖中。
鐘離夜哈哈一笑,說道:“怎么會呢,愛妃文采斐然。聽說愛妃彈的一手好琴,不知朕今天是否有這個榮幸?”
安淥受寵若驚,隨道:“臣妾惶恐,這就為皇上演奏一曲。”
有人取了一把珊瑚做的古琴,鐘離夜找了一個軟座坐下。
安淥輕撩琴弦,樂聲悠揚而起,幾乎是在同時,鐘離夜執杯的手一震,但是他卻沒有說什么。
安淥彈琴的縫隙抬首望了鐘離夜一眼,只見他正陷入沉思,目光飄渺。安淥眼角微顫,復又融入自己的旋律之中。
一首曲畢,安淥靜靜注視著皇上。鐘離夜緩緩回神,低聲道:“你怎么也會彈奏這首曲子?”因為這首曲子正是宴會上鐘離夜為沐晨驍伴奏的曲子。
安淥垂目,“皇上喜歡的,臣妾就會想方設法的學會。只恐學藝不精污了皇上的耳朵。”
鐘離夜低首望著她,這個女子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可是自己對她依舊是那么冷淡。如果沒有沐晨驍或許他會珍惜她,可是如今他只能忽略她了
良久,他坦白說道:“這首曲子,朕是因為驍兒才喜歡的……”
安淥咬緊下唇,心意不改的說道:“就算這樣,臣妾也跟著喜歡。”
鐘離夜心中一震,好一個癡情的女子,何況又是如此的美麗非凡。試問哪個男子能不動心?他輕扶她站起,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安淥,有些事情你再努力也是枉然。三千弱水,朕只取一瓢飲。僅此而已。”
說完,他起身離去,不帶走一絲留戀。
安淥的眼中,淚奪眶而出。自己怎么做都無法打動他嗎?沐晨驍哪一點值得他這樣做?為什么先認識他的不是她安淥?或許……她離開了,自己和皇上才有一線希望。
黃昏時分,郡主府里來了兩名貴客。一位是裕王爺上官亞謹,另一位是西陵侯府上的小侯爺夏云璟。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碰上沐晨驍用晚膳呢。只見她面前山珍海味堆積如山,直把她瘦小的身影都給埋沒了。
夏云璟見狀忍不住笑道:“郡主受傷了不是得吃的清淡一些嗎?怎么吃上這些了?”
沐晨驍還沒來得及回答上官亞謹倒搶先說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某人嘴饞舌刁唄。”
沐晨驍本就因為傷了胳膊心情郁悶,哪聽得了他們的風涼話,當下把雞骨頭一扔,滿嘴油污的說道:“死臭蟲,你說誰呢?”
上官亞謹拍了一旁偷笑的夏云璟一下,說道:“誰答應的我就說誰。”
眼看沐晨驍目露兇光,夏云璟連忙來打圓場,“我說上官,我們是來探望郡主的,又不是來惹她生氣的。你說是不是?”
同時他小聲對上官亞謹說道:“你是君子,不要跟女人一般見識。”上官亞謹似乎還不愿意這個說辭,更正道:“我從來沒有把她當女人看,應該是君子不和小人一般見識才對。”
一旁的沐晨驍看的眼疼,尖聲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啊!”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相信沐晨驍會有如此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