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宮,昇云殿,鐘離夜負手立在那里,聽聞唯一郡主已經進了皇宮,原本心中的那份氣惱也終于歸于無形。
“啟稟皇上,唯一郡主到了。”
“宣!”片刻,沐晨驍走了進了,帶進一股屬于她的氣息,原本沉寂的空氣被打亂。望著鐘離夜孤獨的背影她更加忐忑。“驍兒參見皇上。”
沒有回答,沐晨驍為自己免了禮,她怔怔的望著鐘離夜,心里有一絲后悔,真不該去惹他生氣。他會如何懲罰她呢?是關禁閉?削了她的郡主頭銜?還是直接削了她的腦袋?沐晨驍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驀地,鐘離夜轉過身來,帶著一身的落寞和憂郁,他緩緩步下臺階,眼神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沐晨驍。沐晨驍目光閃爍不敢回視他,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害怕他了?
他越走越近,她想退,卻移不動腳步。他的腳步停住了,就在她的眼前,她的裙角甚至已經觸到了他的衣擺。沐晨驍低著頭,心里卻是翻江倒海。
驀地,鐘離夜伸出雙臂攬她入懷,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沐晨驍瞠目結舌,腦中一片空白。
良久,鐘離夜幽幽嘆道:“你就這么討厭朕嗎?要朕怎么做你才能滿意?”沐晨驍靜靜地聽著,她的臉龐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鼻里嗅到的都是他身上清雅的氣息,她想辯解,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就算討厭也沒關系,只要你在我身邊不離不棄,你可以答應我嗎?”
沐晨驍心里一動,一股哀愁襲上心頭,她想到了他的好,一觸相思,兩行清淚,她伸手抱著他的身軀,“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鐘離夜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溫柔的在她的額上印下深情一吻,她是他的唯一,是他的稀世之寶,讓他如何能放得下……
郡主府,小辰他們焦急的等待著。青刃盤腿坐在椅子上,“你們說皇上會如何懲罰郡主呢?會不會已經被關起來了?”
小辰急道:“不可能的,皇上那么喜歡郡主,頂多會訓上幾句吧。”“也是,咱們郡主是誰啊,依我看來郡主一定是用了美人計。”
青竹坐在那里閉目養神,聽到二人對話才緩緩睜開眼睛,“現在最需要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吧,哼,居然還有閑心去打趣郡主。郡主什么身份你又什么身份啊?可笑。”
青刃慌忙坐了起來,一張笑臉立刻跨了下來,“你這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們頂多是從犯好吧,郡主才是主謀。我如果被罰了你也躲不掉啊。”
青竹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結實耐打,你嘛……我都替你擔心哦。”青刃被氣得嘴都歪了“你結實?我呸!平時看你身板弱讓著你,今天讓你嘗嘗我鐵拳的厲害。”
小辰急忙攔住“兩位大哥都別再吵了,郡主在宮里還沒有消息呢。”聞言,二人又都擔心不已。
昇云殿內,鐘離夜安靜的處理著堆積下來的奏章,沐晨驍無聊的走過來又走過去,鐘離夜偶爾抬首看看她只是微微一笑。
“驍兒啊,等朕用膳是不是很無聊啊?”沐晨驍急忙擺手道“不急,不急,這是我莫大的榮幸啊。”
“真的?”“當然是真的呀。”沐晨驍心里卻在說:不急才怪,哪有人剛吃完一頓就等下一頓的,我這是冤在心口難開。于是在心里嘆了口氣繼續在那兒轉悠。
鐘離夜當然明白她的那點小伎倆,可是怎么辦他就是喜歡她在身邊的時刻。“驍兒,朕有東西要給你看。”“什么啊。”回答的無精打采。鐘離夜吩咐了身邊的小太監幾句,那小太監便急忙出去了。
沒有多大功夫,那小太監就趕了回來手里還抱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沐晨驍立刻兩眼放光,她預感到里面的寶貝正在向她張開懷抱。她親自打開了箱子,只見里面平放著各種奇珍異寶,個個都是價值連城。
“這本就是要給你的,都是各地進貢上來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沐晨驍連忙說“喜歡喜歡。”廢話,怎么會不喜歡呢,等再攢一些就辦一個博覽會。
就這樣,沐晨驍終于有了解悶的,鐘離夜也終于可以專心批閱奏章了。
直至深夜,沐晨驍才悠哉悠哉的趕回家。小辰他們聞訊連忙迎了出來,只看的目瞪口呆,他們郡主非但毫發無損還正指揮著家丁往府里運東西呢。
青竹推了推小辰,“我沒看錯吧,犯了錯還受到獎賞,律法里沒有這一條吧?”小辰也甚感為難,“我也暈著呢。”青刃手撫著臉龐“難道真用了美人計?”
見眾人發呆,沐晨驍沖過來一人給了一腳,“愣什么呢,還不幫我去搬東西?皇上真是太好了,又送了我好多東西。”
青刃笑嘻嘻的搓著手“郡主啊,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份?”不用受懲罰了真是太好了。“等你受完罰再給你。”“好……等等郡主,受…受什么罰啊?”
沐晨驍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打上幾板子,刷刷馬桶什么的。”
青刃哭喪著臉哀求道:“郡主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沐晨驍呵呵笑道“小辰我已經求過情了,你們嘛……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呵呵。”聞言,小辰感動的抱著沐晨驍哭的稀里嘩啦。
第二天,青竹、青刃并排走在一起。“哎喲痛死我了,那該死的家伙居然下此毒手,老子一定不放過他。”
青竹冷笑一聲,“就這點小痛根本不算什么,況且他們根據郡主的吩咐已經少打了很多,根本就是你弱不禁風才會這樣。”
青刃當時來氣,“我這是皮薄,金貴,哪像你皮厚肉老。”青竹不理會他,快步如飛的走著,青刃想追卻無能為力,只得捂著屁股一拐一拐的走著,心下卻早已把青竹罵了個狗血噴頭。
一回到紫離城,沐晨驍就別想清凈了,或者說紫離城就別想清凈了。
惠仁公主便第一個找上門來。沐晨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是惠仁妹妹,幾日不見十分掛念啊。”
惠仁開門見山,“沐晨驍上次你利用我出逃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妹妹這話從何說起啊,我又沒讓你叫我出來,是你非拉我出來的,現在把一切怪在我的頭上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惠仁氣結,“哼,敢做不敢當,縮頭烏龜!”沐晨驍也不相讓,“聽說你被罰關在庵里抄佛經呢,怎么還這么心浮氣躁啊。”
“沐晨驍你有種和我單挑。”“好啊,誰怕誰啊。”說著擼起袖子擺出打仗的架勢。
惠仁嚇得往后一跳,“你這個村姑野婦,誰要跟你打啊,我是說比別的。”
沐晨驍放下衣袖,“我說嘛你哪是我的對手,你要比什么啊我隨時奉陪。”
“我聽說你府上有一匹駿馬叫流星對吧,本公主呢正好也剛得到一匹寶馬,而且一定在你之上!”
“是在你之上吧,怎么說話呢你懂不懂組詞斷句啊。”
惠仁不理會繼續說道:“我們就比賽馬怎么樣?你怕不怕?”
沐晨驍想了一會兒,說道:“主意不錯嘛,只是如果能再大型點就更好了。”
惠仁白了她一眼,“如果你能說服皇上那當然好啊。”“這個簡單,那就一言為定,到時你可不要逃跑哦。”惠仁嬌哼一聲拂袖而去。沐晨驍越想越有趣,終于又可以大干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