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喻公府內此時已經炸開鍋了。
沐林氣得亂吹胡子,指著沐晨驍大叫:“你這個敗家子兒啊,人家趙員外都告到我這里來了,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沐晨驍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有那么嚴重嗎?正好幫她減肥了。“您都沒見,那女人倒了一大碗面條在我頭上,人家都說打人不打臉,您老評評理,我身為沐氏子孫,這口氣能咽的下去嗎?”沐林費腦子又想了想這話的純度。沐弦淩嚴厲的訓道“你少來這些歪理,就算她不對在先,你也不能做得這么過分。平時教你的禮數都哪兒去了?”江心雨正待說情,沐蓉蓉突然跳出來說道“我聽說四姐她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讓一個男人背著滿街跑……”這下,連江心雨也皺起了眉頭。沐晨驍暗暗瞪了她一眼,這個長嘴婆,早晚要她好看!
做為懲罰,沐晨驍被關在屋里抄寫《女德》,連晚飯都不給吃,真是慘不忍睹。最氣的還有,夏云璟這個死烏龜竟然和他們沆瀣一氣,不但不給送口飯吃,還提議叫她多抄兩遍,真是氣炸肺了。夜深了,最后連小丫鬟都跑去睡覺了,她沐晨驍還在抄那破東西,“該死的,是哪個混蛋寫的?我寫寫寫……”字是越寫越草,添加了個人感情在里面,也算言之有物了。
突然窗欞被敲了一下,沐晨驍臉上露出微笑。她打開窗戶,炎樹跳了進來。“你來晚了,你看都已經快天亮了。”“一點小事耽擱了一下,可是你剛剛在做什么呢?”沐晨驍連忙擋住,“呃……沒什么,我在練字……練字。”這么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要有更多人知道吧。二人又從窗戶爬出,一路施展輕功往城東馳去。后來,沐晨驍也感到奇怪,他們為什么放著正門不走卻要爬窗呢?
在城東的一處青色大宅前,炎樹停住了腳步。沐晨驍定睛望去,宅子非常大,但外表卻樸實無華。“這是什么地方?”炎樹微微笑道“這是‘天祭’的一個分舵。”沐晨驍吃了一驚,“天祭”?不就是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嗎?可是這地方分明就是一座民宅啊。炎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害怕,他走到門前先敲了兩下又敲了六下,想是暗號。門開了,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見到炎樹連忙恭敬的行禮,“屬下拜見少主。”炎樹淡淡道“起來吧。”那人帶著二人穿過長長的過道,連進了三重門卻只見到幾個普通的門衛。沐晨驍感到奇怪,問道“怎么你們裁員了嗎?他們都出去執行任務了嗎?”炎樹有些忍俊不禁,“你這是鼠目寸光,他們是不被允許出現在明處的。”沐晨驍咂了咂舌頭,“天哪,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就在暗處看著我們呢。”炎樹點了點頭,沐晨驍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小聲說道“那你這個首領怎么整天在外招搖過市啊。”炎樹咬了咬牙,“你這是在小看我嗎?”沐晨驍陪笑道“沒有沒有,怎么會呢?”她傻啊,就算說是,也不是在這個地方啊。
一扇高高的門被打開,里面寬闊明亮,想必就是正廳了。不同于外面,這里兩旁立了很多黑衣人,卻依舊蒙著臉看不清相貌。室內擺設簡單卻恢弘大氣,上廳的墻上掛了一幅巨大的畫,畫上是一株梅花樹。沐晨驍心里一驚,突然聯想到自己的那塊玉佩。正要上前問個究竟,一個黑衣人突然閃了出來,躬身道“少主,那邊來消息了。”炎樹用手止住,那黑衣人便上前一步,附耳說了一會兒。聽完,炎樹向他揮了揮手,那人便從側門消失了。望著一臉好奇的沐晨驍,炎樹恢復了笑容,“晨驍,你知道這門后是什么地方嗎?”沐晨驍看向正面的那扇金黃色的橢圓形門,搖了搖頭,“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嗎?”“當然,我何時騙過你?只是一會兒你不要驚訝才好。”說著,吩咐手下打開那扇金門。金門好像異常厚重,四個人合力才慢慢推開,只覺一陣濕潤的大風撲面吹來,伴著波濤的聲音,一股腥咸的氣息卷了進來……天哪!這里竟是連著一片汪洋大海!
沐晨驍久久地呆立在那里,一個黑衣人吹了一聲綿長的口哨,波濤滾動,一艘巨大的航船無端駛入眼簾。“哇!還有船呢!”炎樹笑了笑,牽起她的小手,說道“走吧,我們去海上!”沐晨驍看向炎樹,只見他衣袂紛飛,年輕的臉上帶著一種決然的堅定。沐晨驍抿嘴一笑,握緊他溫暖的手心,就讓他帶她去尋找久違的自由!
與此同時,一匹駿馬快馬加鞭的馳進雨城。一個青色的矯健身影翻身下馬,跑進文喻公府,此人正是青刃。“皇上有旨!郡主在哪?”下人找遍整個府邸,卻哪里還有沐晨驍的身影……夏云璟從后面閃了出來,“青刃,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來了?”青刃急得直跺腳,“我還要問你呢,你把我們郡主丟哪去了?皇上正急著找她呢?這下我死定了。”夏云璟皺眉思索了一下,沉聲道:“一定是炎樹!”青刃當下更是焦急,炎樹的身份他自然知曉,郡主跟著他恐怕是兇多吉少。郡主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卻還以身犯險,哎!真真是一個麻煩的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