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虹都,上官亞謹一行人上了官道。沐晨驍掀開轎簾,對轎旁騎著白馬的上官亞謹問道“達奚浣誠不是說這路上不太平嗎?為什么還大搖大擺的走著官道?”
上官亞謹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他說過這話?”沐晨驍拽了拽自己的耳朵,“我耳朵好使唄。你別岔開話題,我們為什么不走山路,那樣不是更保險嗎?”
上官亞謹真想把她的腦袋塞進轎里去,當下搪塞道“幾個毛賊我上官亞謹還不放在眼里。郡主放心就是,要不了你的命。”
沐晨驍恨恨的望著他,“肯定不是什么毛賊,一定是那種很厲害的狠角色,到時打得你帽子都戴不住。”
上官亞謹心里驀地竄起一股火苗,握著韁繩的大手青筋爆出,咬牙切齒的說道“郡主,你一定是被陷害慣了才會那么焦慮。還是回到轎子里休息一會兒吧。”
“你才被陷害慣了呢,我這是在提醒你,省得到時你敵不過人家被棄尸荒野。”
“沐晨驍——”
“死臭蟲——”
兩個人同時發飆,怒目而視,額頭幾乎抵在了一起,就像兩頭決斗的犀牛。
“啊——”沐晨驍一聲慘叫,吃了上官亞謹的一記“響梨”,登時跌回轎子里。上官亞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竟然打了唯一郡主,那她回去告狀怎么辦?看來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他策馬向前,一邊糾結著,一邊尋思著對策。
沐晨驍躺在轎子里,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好半天才算清醒過來,她竟然被暗算了?而且還是被那只可惡的臭蟲?
“我沐晨驍顏面何存——”她抓狂道。“哎喲……”沐晨驍叫痛,她拿出隨身帶著的小鏡子,不看還好,一看更加火大。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個大包,嚴重影響了她的形象。這下梁子結大了,她沐晨驍生氣了,連帶那遇人不淑的楚悠蓮一起,看她哪天把那只該死的臭蟲狠狠碾在腳下。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沐晨驍依舊沒有下轎,上官亞謹不禁有些擔心。他來到轎前,“郡主,該用晚膳了。”沒有任何聲響,上官亞謹心下一急,她不會惱羞成怒,想不開自盡了吧?
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嚇了一跳,上官亞謹連忙掀開轎簾,登時傻眼了。沐晨驍斜躺在轎里,手垂在下面,不見一絲生氣。
“郡主!郡主!啊——”上官亞謹剛要把她扶起,腦門卻狠狠被沐晨驍撞了一下,登時大叫一聲。
“頭好暈啊……”沐晨驍顯然是害人害己,看來還是上官亞謹的腦袋夠硬。
沐晨驍的帳篷支好了,她被扶進去休息,好在有御醫隨行,敷了藥的確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額頭上的兩個大包就像犄角一樣惹人注目。
因為心情不佳,只吃了一點,她就入睡了。
夢里,她在一個大森林里無邊的跑著,身后有一大隊人馬在拿著弓箭追她。領頭的是鐘離夜還有……上官亞謹。
“你們為什么要追我?我是驍兒啊,皇上。”“皇上,不要相信她,她是一只野牛,您看她頭上的犄角就知道了。皇上,射死她,射死她。”該死的上官亞謹。
“皇上,不要啊,我是沐晨驍。”鐘離夜拿弓箭瞄準她,“朕要殺了你給驍兒做菜吃。”“嗚嗚……我不要做菜。”這時上官亞謹那張諂媚的臉又出現了,“皇上,要把她做成什么菜呢?牛排?涮牛肉?還是牛肉干?”
“啊——”沐晨驍猛的從夢中驚醒,驚起一身冷汗。摸了摸額頭,兩個包已經變小了。沐晨驍的恐懼演變成了憤怒,自言自語道“上官亞謹,你今天把我打成這樣,哪天我一定千倍奉還,不把你打成釋迦牟尼我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