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驍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他是想要讓自己恢復記憶嗎?
“你是說,我還可以恢復記憶,對嗎?”沐晨驍激動的扯著他的衣袖,說不出是不安,還是興奮。
鐘離夜按住她的纖手握在掌心,笑道:“真是孺子可教。朕請了整個御醫院的御醫來為你會診,但愿能幫到我們。”
聞言,沐晨驍又矛盾起來,若是以前的沐晨驍回來了,那么是否代表自己就得接受現在的生活,以及……面前的這個男子呢?
如果結果是這樣的,那么曾經的域都,以及曾經的那個尊主又將放在哪里呢?
沐晨驍失神的看著遠方,鐘離夜雖然緊握著她的柔荑,卻也明白她此刻的心境,感覺她離自己仍是遙不可及的。所以,他必須要她改變,決不允許有人凌駕于他鐘離夜之上,哪怕是一念之間也不可以。
等鐘離夜牽著沐晨驍到達鸞鳳宮的時候,御醫院的御醫們早已恭候多時了。
在鐘離夜緊張的注視下,一個又一個的御醫為沐晨驍搭脈,然后搖首,退出房間立在一邊。
鐘離夜的眉頭蹙的更緊了,等最后一位御醫把脈完畢,鐘離夜走出內殿,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情形如何?”
為首的身著深藍色官服的郎御醫躬身一拜,說道:“微臣剛剛與諸位御醫商討過了,郡主的癥結確實有些棘手。”
鐘離夜心臟突的一跳,急道:“詳細道來。”
郎御醫蹙起了眉毛,眉間的皺紋也更加明顯了幾分。
“郡主本身的失憶癥并不難解,難解的是……是郡主體內長期服用的藥物。這藥物令郡主本就模糊不清的記憶變的如同一堆碎片根本就難以拼合。”
鐘離夜驀地大驚,喝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對她用毒?”
“皇上息怒,此藥并非毒藥,對郡主的貴體并無傷害,只是會加劇她的失憶罷了。”郎御醫如是回道,希望皇上不要過分擔心。
可是,盡管他如實開解,也分毫動搖不了鐘離夜此刻的震怒。究竟是誰在刻意隱藏她的身世?不論他的出發點是什么,他都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看到鐘離夜又如曾經的陰暗的眼神,御醫們無不嚇得瑟瑟發抖,深怕一個不是就賠上了性命。
“真的沒法醫治嗎?”鐘離夜不甘的問道。
郎御醫面色緊張,忐忑道:“微臣無能,目前還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鐘離夜半晌不語,只是凝視著內間的殿門。他向外走了幾步,遠離了沐晨驍所在的殿堂。
他根本不能容忍沐晨驍的記憶里沒有他的存在,更不能容忍那些與他無關的記憶。在他看來,那些記憶根本就是多余的。
要怎么做才能疏解心內的壓抑?要怎么做才能讓自己慌亂嫉妒的內心平衡一些?
良久,他停止了踱步,空氣中煩躁的不安也終于歸于平靜。
“那么,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她忘記曾經的一切……”他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竟然還是說不下去了。
胡御醫面露喜色,邀功道:“微臣倒有一個方子恰如皇上所言,而且絕對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鐘離夜沒有興致繼續問下去,只是命令道:“如你所言,配好藥后送來。”
對身體絕無傷害嗎?鐘離夜心內一聲喟嘆,久久的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