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月宮,御之凜快步走進宮靈櫟的閨房。清香彌漫的雅致臥房內,尤千鶴和一干侍女見尊主駕臨都急忙行禮,只有坐在床前凝神為宮靈櫟把脈的俞池洋例外。
御之凜見狀腳步放輕了下來,他皺眉望著宮靈櫟泛起紅霞的俏臉卻是沒有半點生機。除了俞池洋也只有他知道這就是宮靈櫟發病的前兆。
半晌,俞池洋低嘆一聲離開紅木漆椅。回首看到佇立在身后的御之凜他并未顯出驚訝的神色,倒是御之凜先問道:“她的狀況如何?為何會突然起病?”
俞池洋的臉色不善,沉吟道:“小櫟的身體狀況尊主應該比老朽更清楚。別看她平時精力旺盛的樣子實則……實則已是病入膏肓啊!濯清潭雖可以令她的鳳血覺醒,卻不可令她舊疾完愈,她心口的舊傷已然成了奪命的罪魁禍首!”
“夠了,我沒有問你那么多,你這個老匹夫又啰嗦什么!我只想知道她當下的情況。”
御之凜的驟然發怒令殿內的人們包括俞池洋在內都是一陣訝異,要知道御之凜是很少對各位長老發怒的。
俞池洋并不在意,語氣淡然的說道:“小櫟的這個病最怕遇到風寒,顯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否者她也不會大半夜的跑到外面去淋雨。”
抬眸看了御之凜一眼又道:“哎,也怪我沒有及時提醒她。好在她體內有一股溫煦的熱流限制住了寒流的繼續肆虐,所以總算還容易診治。只是不知她吃過什么東西?待她醒來我定要好好問問。”
御之凜糾結的神色終于緩和了很多,他輕步走至宮靈櫟的床前凝視著她美麗的睡顏好一會兒。
好久,他移開視線淡然道:“我只是擔心她來不及舉行婚禮便已經一命嗚呼了,俞長老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不要令我失望。”說罷急匆匆的走了,如來時一般。
尤千鶴盯著御之凜的背影好久,自語道:“小櫟這么乖,尊主怎么就可以這么狠心呢?”
俞池洋鼻中哼了一聲,道:“尊主總是對的,只是我這個老頭子無法茍同罷了。“
他抬眼注視著宮靈櫟可愛的臉龐,臉上現出了寵溺之色,道:“多么可愛的孩子啊!我敢說世間再沒有比她更完美的了。她若未來到這里也許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煩惱和痛苦了。”
俞池洋陷入了遙遠的深思,他明白自己所說的“這里”并不單純指的是域都而已。
服下了俞池洋開的一味藥,宮靈櫟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她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茫的問道:“喉嚨好干,可以給我一杯冰鎮葡萄酒嗎?”
在場的人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笑,原本沉寂的空氣又瞬間活躍過來。
尤千鶴含淚笑道:“你這個鬼丫頭,真是一刻也不讓人消停,才一睜眼便要酒吃還不如……”
她本想說還不如繼續睡著的好,可是話到嘴邊她不禁又吞了回去,改口道:“只要你以后都不再嚇我們,就是讓我給你摘天上的月亮都成。”
說罷輕聲吩咐旁邊的侍女,立時便有人去取宮靈櫟要的美酒。
俞池洋放下原本提起的藥箱,又復坐下左右端詳著宮靈櫟的臉龐,說道:“丫頭,你昨天淋雨后可吃了什么東西?”
宮靈櫟在侍女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她瞪大眼睛想著,表情很是可愛討喜。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緩緩道:“我好像喝了點雨水呵呵!”
尤千鶴和俞池洋同時皺起了眉頭,宮靈櫟連忙收住笑聲道:“別,我最怕你們這種表情,就好像千年老相好似的那么默契。”
就在兩人又同時摩拳擦掌的時刻,宮靈櫟連忙喊停道:“我記起來了,我喝了兩口炎樹的果酒,很爽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