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依舊是明月當空,雖比不得昨晚的明如白晝卻仍然給他們的出逃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宮靈櫟遣退了所有的侍女和侍衛,獨自在寢室里等著炎樹的到來。已經快到子時了,炎樹的身影仍然還沒有出現。宮靈櫟對此卻并不著急,因為她深信炎樹一定會履行諾言的。
自己為什么會那么相信他呢?這大概就是感覺吧。
窗欞動了一下,一襲白衣的炎樹跳了進來。宮靈櫟急忙迎了上去,仰望著他道:“你為何不穿上夜行衣呢?”
炎樹好笑的見到宮靈櫟竟然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這愈發把她嬌美玲瓏的身段凸顯了出來。
炎樹指著外面明亮的月色笑道:“這月亮如太陽似的有用嗎?再說了,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也休想瞞過潛伏暗處的各大高手。”
宮靈櫟這下可著急了,往上推了推肩上的包袱忙道:“這可如何是好呢?莫非老天滅我?”
炎樹忍俊不禁,二話不說攜起宮靈櫟的嬌軀清風般躍出窗外。
出乎宮靈櫟的預料,炎樹帶她飛入了一條深澗,之所以說是在“飛”,實在是因為他的輕功如御之凜般邪乎的很。
炎樹抱緊她的纖腰往下急墜,待快到澗底的時候卻扶搖直上攀上一處如刀削的山壁。
炎樹為了方便攀爬便改而把宮靈櫟背在背上,他手握著一根碗口粗的藤蔓,皺眉道:“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這么重?”
宮靈櫟不好意思說自己貪得無厭,能帶的她可是都帶齊了,早先并沒有想到會負累炎樹。她額上冒出冷汗,小聲道:“我是賊胖,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來的,嘿!”
炎樹會相信她的鬼話才怪,這崖壁陡峭光滑無比,自己的一身輕功根本就施展不出來,當下認命的咬咬牙繼續攀爬。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二人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陣鷹鳴。宮靈櫟好奇的回頭去望,卻聽炎樹緊張道:“糟了,一定是被炬目神鷹發現了!我們得快點了。”
二人躍上崖壁便飛身閃入一片荒谷。
宮靈櫟伏在炎樹的背上左右張望,擔憂道:“這里這么空曠,他們不會發現嗎?”
炎樹呼吸略顯急促,卻還是耐心的給她解釋道:“這里是御都的禁地。”
宮靈櫟恍然大悟,頷了頷首不再說話。
原本明亮的月亮突然被一片烏云蒙蔽,天色驟然暗了下來。
宮靈櫟抓緊炎樹的衣襟,頭也緊緊靠在他的后頸上。
后頸上傳來的熱度令炎樹一陣心悸,他知道她是在害怕,于是問她道:“你出了御都打算做什么呢?”
宮靈櫟抬起頭來想了想,答道:“我要游山玩水,自由自在的闖蕩江湖做一個瀟灑的游俠兒。”說著自己的理想她嫣然一笑。
聽到她動聽的笑聲,雖是看不見他也心曠神怡。自己一定要幫她實現這個夢想,他暗暗決定。
一個火紅的煙花在靜寂的夜空里綻放,這正是域都用來發出警示的信號。宮靈櫟皺眉的間刻炎樹更加飛快的疾馳……
曠谷上方的平原上,一隊上百人的駿騎如疾風般奔馳著。領先一人赫然是一襲月白長衫的御之凜,此刻他眼神如冰般寒冷,背上的寶劍亟待出鞘。誰都不知道他的如潮怒氣是針對誰而來。
一位肩上落鷹的魁偉男子策馬奔來,恭敬稟道:“再有三里地就是荒谷的出路了,同時也是御都的出口了。”
御之凜不答話,馬鞭用力一抽,身下的神騎長嘶一聲雷電般疾馳而過,屬下們只得奮力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