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櫟小姐!”雨月宮的眾人齊聲驚呼。
御之凜瞬間怔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怕死的宮靈櫟會出此言。他根本就無話可接。
一時間,殿內(nèi)再次陷入無聲的壓抑……
對視著宮靈櫟執(zhí)著無懼的眼神,御之凜終于冷笑一聲,薄唇微啟正要說話,卻聽殿門外一個冷靜清晰的聲音說道:“請尊主放過靈櫟小姐吧,是屬下犯的錯。”
聞言,宮靈櫟差點驚呼出聲,她轉(zhuǎn)首望向殿外,嬌軀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燈光搖曳,殿外,一襲紫衣的允噬步入殿來。
御之凜離開宮靈櫟,走近允噬的位置。幽深的目光更加陰郁。
“你說是你?好!好!終于有人站出來了。”
他一連道了兩個“好”,允噬自知重責難逃,紫色的眸子反而越加鎮(zhèn)定。
“靈櫟小姐實在不是想要逃婚,而是央求屬下帶她再去江南游玩一躺罷了,還望尊主體諒。”
宮靈櫟聽到他為自己編的借口垂下了臻首,沒人能夠看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的掙扎。
對于允噬的一番說辭,御之凜不置可否。他的閃動著幽深光芒的眸子在允噬的臉上逡巡著。
良久,他淡然說道:“你一向?qū)ξ抑倚模覜]有理由懷疑你。但是你既違反了域都的法令,那么就必須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你可有異議?”
允噬一揖到底,恭敬道:“屬下沒有異議,一切聽憑尊主的處罰。只是靈櫟小姐無心犯錯,對她的責罰屬下愿一力承擔。”
宮靈櫟兩眸泛紅,御之凜瞬間望向她道:“允噬說的可都屬實?”
宮靈櫟看到允噬含笑的眼睛,終于艱難的點了點頭。
御之凜冷笑一聲,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允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自行去司允閣受罰。至于宮靈櫟,大婚前禁足在雨月宮,尤媽媽負責督導(dǎo),可有疑問嗎?”
眾人已是死里逃生,哪還敢提異議,當下俯首稱是不在話下。
御之凜最后看了宮靈櫟一眼便疾步走出大殿,允噬則像沒事人似的含笑望著她,生怕宮靈櫟會再起波瀾。他向?qū)m靈櫟一頷首后也跟著御之凜的腳步走出了雨月宮。
宮靈櫟腦中一片空白,想到兩日后的大婚,她喟然長嘆一聲再次跌坐地上。
第二日,雖然已近正午時分,可是宮靈櫟絲毫沒有胃口用膳。
尤千鶴低嘆一聲退出房間,此時的宮靈櫟已經(jīng)回復(fù)了往日的寧靜。只是心中對允噬放心不下。
窗欞被風吹動,宮靈櫟不自覺的朝窗邊望去。可是她的俏臉上馬上就充滿失望的神色,窗前空無一人。
“靈櫟小姐。”
依舊是恭敬有禮的聲音。
宮靈櫟驀然回首,臉上的表情復(fù)雜至極。有驚喜,其中更摻雜著愧疚。
“是我連累你了……”
眼前的允噬雖強作精神,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目光晦暗。
“小姐無須自責,允噬心甘情愿。況且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刑罰,你瞧我還不是生龍活虎的。”
宮靈櫟認真注視著他,他越是這么說自己便越難過。
她緩緩走近允噬,目光卻在上下打量著他。后者則不自覺的往后移了一步,似是很怕宮靈櫟研究的目光。
宮靈櫟低嘆一聲。
“若我猜得不錯,你的傷應(yīng)該都在身上吧。否則,你也不會特意換了衣服來見我。”
聞言,允噬果然面露愧色,終于還是被她看穿了。自己一早來見她無非就是怕她擔心愧疚,不料自己的衣服竟然出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