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離城內,一排隊伍浩浩蕩蕩的經過市中長街直奔正北方的皇城行去。
紫金色的宮門不消多時已經赫然在目了。身著白色鎧甲的御林軍分列兩隊排成不見首尾的兩排,一群身著藍色和黑色官服的朝廷高官們在宮外不知已經候了多久,盡管有些人身體衰弱仍是強打起精神撐著。
一襲金黃色鎧甲的鐘離夜騎在一匹高貴的汗血寶馬之上,他淡淡看了城門外的眾將士一眼,又想到了身后馬車之內的沐晨驍,眉間隱約傳來的似是憂愁,又似乎是一片安然。
未等鐘離夜行近,群臣百官早已匍匐在地直呼萬歲。鐘離夜面上神色不見一絲異動,策馬緩緩馳進宮門。
一個老太監悠長的呼出一聲“眾臣免禮!”這一群官員侍衛才忐忑起身,口中不禁都松了一口氣。畢竟,皇上沒有用他那凌厲的目光瞪他們一眼,他們就已經感謝祖上積德了。
宮外如此陣勢,宮內自然也沒有落下。
后宮佳麗們在太后的帶領下都身著盛裝在天運宮外候著,每一位妃嬪都力爭皇寵,因此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太后雖也是衣著華貴,卻難掩鬢邊的幾絲白發和眉間的一縷憂郁。
長長的臺階下急匆匆跑上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小太監,眾妃一看都是面露驚喜,心道一定是皇上到了。
因為有太后在場,眾妃并不敢造次,因此心里也都是憋著疑問瞧著小太監。
小太監誠惶誠恐的給眾人行了一個大禮,恭聲道:“奴才參見太后,參見各位娘娘!皇上有旨,厲令各宮的娘娘們不必再次恭候,自即日起……自即日起禁足于各自宮中,沒有皇上的口諭不準踏出各自宮門半步,違令者嚴懲不貸!”
聞言,眾妃無不震驚,包括太后在內都是一陣驚慌和訝異。
“你這個狗奴才活得不耐煩了是嗎?皇上怎么會不顧念我們的情誼無端端的就把我們禁足于宮中呢?依本宮看一定是你在假傳圣旨,你可知罪!”
說話的允妃還想質問下去,卻被太后制止了。“允妃不得造次!他一個小太監哪有膽子假傳圣旨呢。”
聞言,傳旨的小太監充滿感激的望了太后一眼,急忙呼道:“太后英明。”
“皇上這是怎么了啊?我們也沒有犯什么過錯啊。”
“太后,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皇上一定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
太后雙眉緊蹙,任憑她是皇上的親娘此次也猜不透皇上心里的真實想法。良久,她低嘆一聲,這個兒子她是越來越不了解了,他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她能過問的了。
而鐘離夜,這個鐘離國的一代之君,獨斷冷厲的專制統治儼然已經變的成熟和穩固。
“好了,你們也不要在此無端揣測了,各自回宮去吧,哀家見了皇上自會替你們說好話的。”
眾妃不敢頂撞,無精打采的被宮婢們攙扶回各自的宮殿。
妃嬪們漸漸走遠,原地卻還留著一位身著鵝黃錦衣的美艷妃嬪,正是許久不見的安淥安貴妃。
她美麗的眸子定定瞧著宮門外的方向,眼波微轉,一絲不祥的預感緩緩升上心頭。心里也隨之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危機感。
“到底是誰?是誰在左右皇上的意念。”
良久,她的眼底驀地閃過一道狠戾之色,“本宮既然連唯一郡主都能收拾,又豈會懼怕其他的威脅?”
說罷,一甩衣袖果斷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她走后不久,鐘離夜一行人緩緩駛進天運宮,軍隊早已在城外駐扎,進宮的不過是皇上的貼身侍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