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炎樹妥協,繼續說道:“我炎樹當然也是屬于域都的,和我的弟弟允噬一樣,尊主同是我們的主人。我是奉了尊主的命令接近你的,或者應該是保護你才對。但是在這方面我很是慚愧,因為并不稱職,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可是我做了一件萬萬不該去做的事情,就是……”
“別說了……”
沐晨驍阻止他說下去,她當然知道他要說什么,她不想親耳聽到,因為那樣只會令他們更加難堪。
炎樹薄唇輕顫了一下,他多想親口訴說對她的感情,可是當他終于鼓起勇氣承認的時候才絕望的發現原來她是如此排斥。
“晨驍,嗬,我終于可以這樣喚你。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想要從你那里得到什么,這是我心中長久以來的秘密,就算是我自私吧,我是不吐不快。”
“炎樹。”沐晨驍打斷他道,“無關這些,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誰是害我的兇手?”
炎樹迷亂的思緒瞬間覺醒,竹林搖曳,一大片月光流瀉下來灑在沐晨驍倔強的臉上,她清靈的目光透射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哀,哎!她的心怎么會沒有傷痕呢?
可是,盡管如此,炎樹并不打算告訴她。
“原諒我。”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在明顯不過。
沐晨驍失望的垂下了臻首,他果然是知道的。她的心里一陣刺痛,會是他嗎?炎樹啊炎樹,你是在維護他嗎?
湖的對面,一排舉著火把的隊伍正快速朝這邊走來,想必是尋她的人到了。
炎樹眉頭微蹙,苦笑道:“他們總是來得這樣及時,不容我跟你多說幾句。……給,這是你帶出域都的東西。”說著遞給她一個翠綠色的包袱。
沐晨驍接過,仰首問道:“你會再來看我嗎?不準生我的氣噢。”
炎樹無奈苦笑,“我哪里有這個膽子,哈,你不厭惡我已是求之不得。我要走了,你千萬珍重!”
沐晨驍有些不舍,甚至很想跟他離開,但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和一堆無頭緒的真相她改變了這個決定。
“你放心好了,我堂堂唯一郡主誰敢欺負我。說不定下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權傾朝野呢呵呵。”
沐晨驍甜甜一笑,有驅愁避哀的奇效,炎樹心中變得輕松,揚唇一笑,道:“你沐晨驍是不賴,我炎樹又豈是等閑之輩?好好回想一下,怎么說炎樹公子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沐晨驍更是樂不可支了,“就你?跟軟腳蝦似的,施展輕功的時候小心別被一陣小風吹走,嘿嘿!”
炎樹無奈極了,莞爾一笑,道:“才不跟你這瘋丫頭計較,他們來了,我可要告辭嘍,后會有期!”
說罷,不等沐晨驍說話,一個靈逸至極的動作旋如夜色之中,一眨眼的時間便已不知去向。
“郡主!郡主!”一個急切的聲音喚道,正是負責鸞鳳宮守衛職責的陳耀。
沐晨驍無奈回首,把包袱藏在身后,淡淡說道:“叫什么啊,不就散個步嘛,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陳耀憨憨咧嘴一笑卻顯得面目猙獰,他卻渾然不覺,笑道:“屬下自然是放心郡主的,只是皇上有令屬下不敢怠慢。還請郡主隨屬下回宮。”
人家說的客氣,沐晨驍也不好意思推諉,故作生氣的說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陳耀恭敬回道:“皇上怕郡主夜里著涼,特令屬下帶了披風,請郡主穿上吧。”
沐晨驍頰上露出微笑,正合我意。她接過披風披在身上,剛好隱藏了炎樹交給她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