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揉著疼痛的胃，讓出租司機開進食肆街區。進了小吃店，酸辣粉剛上桌，旁邊有人走來，她抬頭一看，有些怔忡。

歐陽端走酸辣粉，眼中流露出一股緊張和關心：“吃太辣對胃不好。這樣不愛惜身體，跟誰在賭氣呢？”

她胸口一酸。

一句耳熟的話勾動了心弦，淡淡往事里，抹之不掉是他的影。

以前和夏微寒在一起吃飯。知她有胃病，他早早就囑咐主廚少鹽清淡。在她得知肖婷婷是他女友后，那段時間消沉的她進餐廳嚷著要加辣。他不準，她便自帶。看她將火紅辣椒醬倒在食盤，夏微寒很痛心：“若兒，怎么能跟自己賭氣呢？”他奪過去，她扯住他衣領哭泣：“你怎么不早跟我說，你已經有了婷婷？”他抱著她，無語……

從此，待她更好，比從前還好。

他從沒在她面前發火，她不知道他在員工前面發火是怎樣子的。可剛在酒店更衣室，他強吻過來眼里的恨如火，帶著毀滅的氣息……

歐陽給她換了牛肉面。

他陪著吃，等到她放下筷子，方說：“小若，我有事想找你談。這幾天見你同他在一起，有些話又不方便講。”

“什么事？”小若忙抬頭問。直覺此事不簡單。

歐陽只是笑：“店里人多眼雜，我們車上談。”她疑惑地坐進車，他是警察，要談的事情必與公事有關。

果然，他敏銳的眼光看向她，“肖婷婷墜樓事件定為自殺，我對此疑團不散。”

一談到婷婷，不知為何，小若就心慌慌。

歐陽打開CD，輕音樂流淌在車廂，像要緩沖某種緊繃的氣氛，“我想問你，肖婷婷在出事前，見過誰？”

“我。”小若幾乎是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歐陽倒是很驚訝：“肖婷婷住在夏微寒為其買下的南郊別墅，地處偏僻，你與她又都是他身邊的……”

女友，這個詞委實讓他難以啟齒，遂將話頭打個轉折，“她應該不歡迎你，你也不可能去見她。”又問：“當時，夏微寒有沒有在場？”

“我們都在，但是他后來……”她話音剛落，歐陽明亮的眼睛閃過幾絲激動：“如果他在現場，那這案子就好辦了。”

他像在懷疑……夏微寒？

小若冷吸口氣，意識到剛才說錯話了，急急地說，“婷婷是他在美國學校的舞會認識的……但是后來，家里讓他另娶……但是……他很愛婷婷……”

歐陽側臉，嘲諷地打斷：“他愛肖婷婷，那么他愛你么？”

小若張口結舌，一時呆住。他握住她手，清澈的瞳孔倒映著她美麗容顏，一剎那光芒璀璨，充滿了希望地說：“小若，離開他。”

小若慌得渾身一顫。

縮向車門邊，眼底卻透出一種堅定，“歐陽，我曾經有說過，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幸福……這份幸福，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