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切完流理臺上的辣椒,夏微晨搬起腳邊一只筐子,小若準備清洗,那廝從客廳走來,非常大方地說:“明天再來切。”
夏微晨舉刀一放,“啪”一聲,重重甩上菜板,上樓沖涼。
小若忍著疼痛的胃部,正要走,一轉身差點碰上他下巴,她慌亂地低下頭去,肩胛傳來蠱惑而催眠的清音:“閉上眼睛,我有禮物要送你。”
小若惶惑,他的眼睛溢出笑。
漸漸的,她被這樣的笑容迷惑;漸漸的,輕輕合上眼瞼;聽得到他的呼吸,越來越近,溫溫,涼涼,似有雨滴落在如扇貝般細軟纖長的睫毛上。
柔軟如絲,安靜的,潤物無聲,宛如春天的細雨。
她的面容,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態(tài)。憧憬、向往、依戀……
那年夏天她畢業(yè),他對她說:“以后來酒店彈琴,那是你的舞臺。若兒,閉上眼睛,我有禮物要送你。”
然后他扶住她雙肩,輕輕,慢慢,如珍珠似的雨滴吻在她長而卷的睫毛上,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她。他微笑著凝滯她,而她眼含著淚花。
書上說,像這樣的吻,叫做蝴蝶吻。
讓人心酸……
此刻他又這樣吻她,她卻覺得美好,恍惚一切美好的都回到了眼前……手指的疼痛消失。
如果這就是幸福,她實在很輕易知足。
一剎那的幸福,被他清冷的沖散:“送杜小姐出門。”
陳寬送她到大門外,在兩只雕工極好的石獅前,抱歉地說:“杜小姐,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前面的路,得你自己走下去。”
他將一個多功能微型手電,簡單而具體地示范了操作:“帶著防身用,一路上多保重。”
沿著彎曲而平坦的山道向前,她沒有吃晚飯,又餓又累,足底無力,似踩在高空的懸索上,步履維艱。
阿寬的話回旋在耳邊:“前面的路,得你自己走下去。”
是的,踏上了這條路,再苦再難,再艱再險,也得自己走下去。
可是。
好長,好遠的路。
好空,好痛的胃。
夜深人靜,隔著老遠才有一盞路燈,孤零零地飄在頭頂,發(fā)出慘淡的光。私家山頂道,沒有出租車,陪伴她的只有自己的孤影,不勝凄涼。
遠遠的,依稀聽到后面?zhèn)鱽碥嚶暎裼袩艄鉂u漸靠近。
她不敢去抱任何希望,心底清楚,那不會是夏微寒。
所以,她沒有停留。
兩束雪亮的大燈從身后直直射過來,照亮了她瘦小的雙腳,無力的身子,有清脆的女聲響起:“小若,是你嗎?”小若回首,車燈刺眼,手背攏在額上,待適應了那強光,方認出她來。
“晨叫我來,送你回去。”姚樂穿著吊帶衫,看出她眼中置疑,忙解釋:“我現在住山腰,接到晨的電話就出來了。”
后面讓女主慢慢虐男主,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