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是你的最后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來了,她拿過來一看,是穆夕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穆夕給我打電話干什么,難道她這么快就知道了我跟顧赟的事情嗎?帶著疑惑,章暖雪接通了手機。
“小雪,我跟陸銘分手了。”電話里的穆夕聲音帶著哭腔,這一下,反而是章暖雪崩潰了。怎么身邊的人,全都走到了愛情的盡頭。
“怎么回事?”
“我現在在Miss.U咖啡館,你過來陪我好嗎?”
“嗯,等著。”
她到那里的時候,發現穆夕坐在了咖啡館的最里面的角落里,對著卡布奇諾愣愣的出神。她點好了自己的咖啡之后,就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穆夕苦笑著說:“小雪,你知道嗎?我以前覺得卡布奇諾好喝,說它苦中帶甜,不是因為我真的喜歡。而是因為我跟陸銘第一次約會,他告訴我卡布奇諾就像我,甜甜的,苦苦的但是不難喝,很香。所以我一直堅持著卡布奇諾,堅持著我們的愛情。即使異地戀這么艱難,我也盡我最大的努力堅持著,可是,這一次,他先放了手,我被繃緊的弦抽的生疼,卻還不舍得放開手。我想他……”說著說著,她就哭了,慢慢倒進了章暖雪的懷里。
“別哭別哭。把話說清楚。為什么分手啊?你們都這么多年的感情了,誰提的分手?”
“他,陸銘。”
“為什么?”
“因為他愛上了別人。”
“什么?要不要這么狗血,她愛上了哪家的狐貍精?”
“據他說是他在學生會里認識的學妹。”
“學妹?這也能行。你有沒有跟他說清楚,你們感情那么久,比不過小三?”章暖雪聽到小三,憤怒了。
“他關機了,不接電話。”穆夕從她懷里抬起頭來,梨花帶雨地說,兩只眼睛都哭紅了,像小兔子一樣。
章暖雪二話不說,拎起包就把她拽了起來,出了咖啡館。店員在身后怎么叫她都沒有回頭。
“小雪,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帶你去輔導員辦公室簽假條!”
“簽假條干什么?”
“去巖城找他當面對質!我就不相信了,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為這幾百公里的距離,被一個小三輕而易舉的剽竊走了。而你只能在這里哭。要哭也是那個不要臉的哭!”
穆夕被眼前盛怒的章暖雪嚇著了。她以前從不會這樣生氣嚇人的,這是怎么了?她沒敢說話,只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她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章暖雪找到了陸銘的自習教室。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坐在陸明旁邊與他親密的……竟然是……夏語!
她不是跟沈睿謙在一起的嗎?做第三者這件事還會上癮?
她的出現讓陸銘吃了一驚。看著章暖雪憤怒地表情,他也猜到她是為什么而來的了。于是,他對著夏語說了幾句就向著章暖雪走了過來。
章暖雪出了教室的門就盯著陸銘的雙眼,“你到底怎么回事?”
對方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不說實話。
“算了,我不跟你說,你自己去找穆夕,在你們學校對面的旅館,503,自己去找。”
陸銘站在原地不愿意挪開,被章暖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陸銘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拿我們一群人當朋友,你就給我馬上去找穆夕,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穆夕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那……好吧,我去找她。我先去跟夏語說一聲。”
“不用了,我有事找她,我會告訴她你有事去了。”章暖雪攔住了想要進教室的陸銘。
“你找她有事?”
“你不知道?”章暖雪故意裝作驚訝的表情,“她可是搶了我前男友的了不起的姑娘,我跟她有我們的私人恩怨要了解行嗎?”
“……”陸銘被突發狀況弄暈了,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想想去問問穆夕也好,于是離開了。
章暖雪進去看著夏語,對方看了她一會兒,收拾了東西跟了出來。
兩人一路無言,來到了學校外面的咖啡館。
“我不跟你說什么廢話了。你直接告訴我,你為什么引誘陸銘?”章暖雪因為她表姐夏微傷害哥哥章陽的事情,對夏微夏語姐妹深惡痛絕。現在夏語又來搶了她閨蜜的男朋友,她恨不得直接上去給她兩個大耳光。
“我跟陸銘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管。”夏語對章暖雪也沒有好態度。
“好,那我們先把那件事情放一邊。你不是應該是沈睿謙的女朋友嗎?怎么會跟陸銘混在一起?”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早在那個暑假聚會后,你從他家離開的那晚,我跟他就拜拜了。其實你我都知道,他不過是那我當一個工具,一個用來刺激你的工具,或者說保護他自己的工具罷了。”
“怎么說?”
“他那晚看著你離開,一直站在窗戶邊上看著你,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然后他哭了,那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為你哭了,一個男人哭很不好看,可是他哭得像個孩子。我從那一刻起就知道我跟他不可能了。后來,他打開了房間的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了很多東西。先是一個盒子,里面裝滿了你的照片,還有你寫的許愿紙條,你疊出來的星星和紙鶴。里面的東西加起來的數字正好是20,那是你在他20歲時候送他的生日禮物。然后他拿出了兩條圍巾。你織圍巾真的比我差很多。但是他小心翼翼地把圍巾疊好收了起來。還有一個丑到不能再丑的十字繡,甚至連邊都沒有合起來,里面的棉絮全都跑出來了。但是他用一個小塑料袋包裝了起來,包裝得很好。”
章暖雪聽著她的敘述,心里有些被埋藏了很久的情愫在涌動。原來深藏的愛情,并不只有我記得……
“可是,你為什么跟陸銘在一起?”
“陸銘對我很好,可是他女朋友離他很遠。在多時候,在他需要人陪的時候,是我陪在他身邊。他女朋友會做什么?只會打電話叫他好好照顧自己,不是嗎?既然她不能好好愛到他,為什么不可以讓我代替她愛他?”
“原來你就這么熱衷于做別人的替代品。”章暖雪對她的話毫不贊成,或許當初正是因為這原因。這個姑娘,太會見縫插針,可是。距離不代表,真愛不能與你抗衡。
“原來他們的距離就是你的借口啊,”她嗤鼻,“你自己去算吧,看看你們還有多久畢業。你自己去看畢了業之后橫亙在你們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到時候,你還能堅持愛他多久?到時候,只能在在電話里說好好照顧自己的是誰。”
話說完,她就轉身離去了。留下夏語一個人坐在咖啡館里,失了神。現實面前,浪漫無處可藏。
嘿,沈睿謙,我現在就在你的城市。雖然我們都在意,可是經歷了太多,就難以再在一起了不是嗎?章暖雪一邊想,一邊漫步在熟悉的校園里。
原來你還留著我的照片和那些許愿紙條……
沈睿謙20歲生日將至的時候,他抱著她:“欸,我的生日快到了。”
“嗯,是快了呢。”她故意敷衍。
“嗯什么嗯。你打算給我什么禮物?”他捏她軟軟的嘴巴。
“哎呀,輕點輕點,你想要什么禮物啊。”一邊拉開他的手,一邊躲著。
“這應該是你的事吧,”他追著要撓她,“這么不把我當回事,你看我怎么治你!”
笑聲在公園的湖邊漾開,傳遞著幸福的聲音。其實,禮物早就準備好了。她拍了自己的10張照片,寫了許愿紙,甚至寫了一封很幼稚的情書。同時在做的還有十字繡。可是,天知道那個十字繡多費時間,好不容易繡好了之后卻在剪邊的時候出了錯,到最后就變得成了丑陋無比的小鑰匙扣掛件……
她生日那天,她遲遲不肯把那個繡壞的十字繡拿出來。可是他軟磨硬泡拿了去,笑了她好久。
……
我以為你會把它們都扔了呢。
走了好久之后,突然從記憶中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來了他的宿舍樓下。
“章暖雪?”
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
轉過身的那一刻,我永遠記得那種感受,卻永遠也描繪不出來。
你能感受到嗎……
若干年后的電影院前,我看見顧赟的身邊多了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陸銘和穆夕的無名指上戴著設計簡約大不失精致的戒指,而身后有人喊我:“好朋友,我們一起去吃燒烤怎么樣?”
我回頭看見你棱角分明的臉,大雪紛飛,點亮了我的夜,湮沒了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