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沈星辰的房子里之后,我的生活大有改善,他幾乎包了我跟可心的生活,開始我很擔心自己會欠下他的感情債,認為自己依然魅力無窮,人家必定是看上了我,不然不會對我如此的好,所以處處小心留意,盡量回避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不過他并沒有任何的舉動,甚至時常會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前妻跟小孩,當然他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似乎知道女人都有想象的能力,所以給我留下了許多想象的空間,只是偶爾提起一些片段,而憑我的智商真的很難把那些只言片語串成一個故事。
比如,在開車送我去接可心的時候會突然冒出一句:“哎,如果她沒有走該多好啊?”或者是在抱著可心的時候說:“寶貝,如果我的小孩還在,就跟你一般大了……”在或者在我們公司里談公事的時候,會說:“女人啊?就是一條變色龍,并且沒有任何前兆說變就變。”讓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很難理解為什么在談論一個啤酒的廣告時能夠突然說出這句話來,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能夠在請我們公司的人吃飯的時候,舉起酒杯無厘頭的來一句:“親愛的,雖然我的身體背叛了你,可是我的靈魂我的心永遠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就這樣地用他的故事來誘惑著我,讓我忍不住地想去扒開他的心臟看看里面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就好像一部偵查案件的電視劇,總想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你跟你老婆到底是怎么離的啊?”在確定他對我沒有任何意思的時候,會開玩笑地說,不過他的回答會讓我很是心痛,因為總會讓我想起一個人。
“要你管。”偶爾我都會錯把當成云的替身,不過我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當初不就是跟云相互尋找安慰而逐漸地日久生情,我可不要歷史重演,所以當他的口吻變得稍微有點強硬的時候我就乖乖的閉嘴,堅決不會說出下一句:“誰管你?”
他偶爾會問起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但是他問的口氣實在讓人反感。
“聽說你被人拋棄了,是不是他把你肚子搞大了之后就不要你了啊?”讓我真想一巴掌打過去。我估計是飛飛把自己的想象跟他說了一遍。
“哎呀,我的意思是……其實,也沒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給男人拋棄了嗎?沒事?倒了一顆樹,還有整片森林呢?”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讓我的臉成為豬肝一樣的顏色,盡管見面的機會并不多,但是他總是能夠讓我記憶深刻……
比如,有一次,我奉命去他的公司送稿子,不知道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制作人,卻全力那么大,竟然當著上司的面,對客戶公司大呼小叫……而我剛好看見這一幕。
“我們公司自然是想要把最好的服務給你,不過你能不能把最好的價錢很我們……”
“沈先生,我們公司已經把價錢提到最高了,畢竟我們公司也是要控制成本的……”對方是一個超級標志的女人,讓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那種。
“就你們控制成本,我們不花錢的啊?巧婦還難為無米之吹呢?”
“程總,我們公司是你們的老顧客,看您能不能行個方便……這次的宣傳成本的確控制得比較緊……”那個女人看見他不松口就轉向了旁邊的老總。
“既然張小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這樣吧,不過下不為例……”程總色迷迷看著美女說著,美女也是樂滋滋地暗送秋波。
“什么就這樣了,你不會讓我去找僵尸來制作吧,只需要念符咒就可以動的那種……一個婚紗的宣傳30萬能完成?你腦子進水了吧!”頓時當場所有的人都盯住了他,我拿著稿子退到了一邊,想著該被開除了吧!
“看什么看,沒見過罵人啊?”他完全無懼這中“眾目睽睽”的危機感,“如果演員,拍攝,攝影,取景……你們都能包的話,我可以考慮……或則免談……”接著就瀟灑地豁步離開了現場……
臨走之前還回頭用食指指著程總說:“如果你要接下來的話,讓別人來負責,損失自己出……”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我。立刻換了一張笑臉。我正準備解釋說我是碰巧碰到這個點的,并不是何誠心躲在這個地方看他跟上司爭執的……不過我還沒有開口,他就把我的話咽回去了。
“我罵人有那么好看嗎?還特意跑過來……改天專門給你演……”說完就從我身邊走后,留了個背影給我……等我再回頭的時候,原本就注視的他的人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仿佛都在議論:“這個人是誰啊……”
我欲哭無淚……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我……我,我只是來送文件的……”說玩急忙地離開了現場……
我追著他已經遠去的背影,我感覺自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你做什么嘛?我又沒有惹你,干嘛把氣撒在我的身上……?”我很是抱怨地說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發出了撒嬌地聲音,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沒有……?”他聽了我的話,很是委屈地回了頭,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我為自己剛剛的語氣正在煩惱,見他這個樣子,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小子該不是要跟我玩曖昧吧,不,我可玩不起……“把你氣撒到你的身上?姐姐,你太自信了……”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說了這句話,然后搶我手中的文件,光速般消失……
“出門被車撞死……給白開水咽死……”我只能看著他留下的灰塵詛咒。
他是我的恩人,他給了我跟可心溫暖的房子,我應該感激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對我的好的確很是奇怪,他不喜歡我,從他有時的語氣來看,我甚至感覺他在憎惡我?可是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是因為他的前妻嗎?他的前妻是不是跟我一樣帶著孩子離開了他,所以他同情可憐我們孤兒寡母……
“沈星辰……你為什么要對我們這么好?”他并沒有給過金錢,從來都是物質,比如可心的奶粉,他會買過來,不過同時送過來的時候還會加上一張欠條:某年某日沈星辰買奶粉花費多少,欠款人:可心。看到了借條我會心安理得的接受,那是可心以前吃的那個牌子,畢竟是好東西,可心明顯愛喝,食量增大,她似乎也胖了起來……臉變得圓嘟嘟的,特別可愛……。
“媽媽……”可心已經能夠開始連著說兩個字了,能夠自己走上三四步……為此我感覺很有成就感……一下班就會讓練習說話……
“爺爺……”
“奶奶……”
“舅舅……”
“姑姑……”我會逐一地教她,很明顯她會煩躁,甚至會抱著玩具自顧自地玩耍,完全不顧及我的存在,其實我最想教她說的便是“爸爸”可是我沒有辦法說出那兩個字來,我感覺特別的難受……
“外婆……”我后來給媽媽打過一次電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電話便成語音留言……開始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情,后來打了個電話給鄰居家的王阿姨……她竟然告訴我:“你媽啊?告訴你哦,你媽走運了,中獎了啦,說是到美國旅行去了啦……”真是的,怪不得有我這樣不懂事的女兒,分明是有她這樣不負責的媽嗎?女兒跟外孫都要露宿街頭了,她不擔心就夠了,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去旅行了……不過想想,她都快五十了也沒有走出過中國,應該讓她去見識見識國外的風光,原本應該由我們這些子女去提供這樣的機會的,沒想到竟然要讓她老人家發橫財才能實現……內心又是一陣愧疚。
“可心,你聽著,以后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順外婆,知不知道……”我拉著可心的小手說著,不過我還沒有說完,她掙扎地要離開我的懷抱,似乎在抗議說:“你自己的媽自己不孝順,為什么要讓我孝順……”
而我不知道,當我求著沈星辰來醫院接我跟可心的時候,我媽跟我老公有著這樣的對話……
“什么……?你說什么?怎么可能?”
“媽,您不要激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告訴您?”
“小禾呢?我要找她去,她怎么能這樣?”
“媽,我們不想讓小禾知道這件事情?我先送您去美國行嗎?”
“天啦,我只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個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