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之上的二樓有三個房間,中間那個好像是書房,左右各有一個寬大的臥室。花想容的臥房就是左邊那個,一進去頓時香風拂面,里面才陳設極為簡單,竟然只有一張大床一個床頭柜和一個梳妝臺,另外一扇落地窗占了整堵墻的地盤。
一走進這白金色的世界里,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想和花姐在大床上翻來覆去滾幾圈,有點興趣的男人更忍不住想摟著佳人靠在落地窗前,一邊欣賞外面的花花世界一邊做點兒童不宜的事情。
當花想容躺在床上的時候,長裙下擺只能蓋到膝蓋了,那宛若任君采摘的美人魚姿態,十個男人有九個都想立刻撲過去。然而,此時此刻,十個男人有九個都不敢撲過去……因為,芳姐就站在門口。
婦科圣手還沒注意到這個層面,剛洗完手消過毒的他正在注視著手里的金針,確定這些針沒問題后,這才側身坐在了床邊。
花想容眼睛忽然睜開,忽然又閉上,長長的睫毛閃爍著,深邃的眸子里有種淡淡的慌張,那烈焰紅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想說話而后又不想說了。這樣的情形,有點像一個懷春少女在怯生生地很含蓄地非常羞澀地跟心上人索吻,可惜對方不解風情。
帥哥胖溫和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花想容耳朵里:“我說過,不會再像上次那么痛了。你要覺得緊張的話,可以跟我聊聊天,跟芳姐說話也行。”
“好,我能知道你今天為什么進去了嗎?”花想容說話的時候,頭上微微一痛,她看見胖子手動了動,也不知道下針了沒有。
“有點小誤會,他們抓錯人了。”
“就這么簡單?”
“嗯。”
“知不知道你這一進去,麥甜都嚇哭了?”
“啊?那我先給她打個電話。”
“喂,你還沒扎完呢,這樣不上不下的很難受。”眼睜睜看著胖子起身,花想容急了,死胖子也太沒職業道德了吧?
胖子低下頭,沖佳人一笑,說道:“已經扎完了。”
花想容頓時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本來拿個鏡子看看,一側身發現不太對勁,保持那個很容易讓人想起三國名人龐統、蔣干的誘人姿勢,她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芳姐。
芳姐表情比花想容還更夸張,只能用震驚二字形容。在花想容的注視下重重點了點頭,那意思是:你現在滿頭都是針。
花想容突然對胖子充滿了極強的信心,記得第一次施針的時候,也是不知不覺間就扎好了。她覺得,胖子就憑這手針法都能笑傲江湖了,肯定是個高人。
“狗太陽的……”
胖子拿著手機,低低罵了一句。
花姐隱約聽見這話,問道:“怎么了。”
“沒電了……”
胖子苦笑道,上次閉關三天他只是關了手機,整個人沉浸在那很有科幻色彩的潛能操中,渾然忘了給手機充電這碼事兒。
“家里有萬能充電器,你把電話給芳姐吧。”
花想容會心一笑,當一個女人在床上露出這樣的笑容,那殺傷力就太生猛了,就仿佛家中嬌妻在暗示丈夫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胖子把電話交給芳姐,抬手看著腕表。
再次看到胖子的表,花想容忍不住想笑,上回第一次看到帥哥胖的表他就忍了又忍才沒笑出來。說腕表那是抬舉胖子,那玩意兒分明就是一個有點卡通的黑色電子表,只有七周歲以下的小朋友才戴這東西。
胖子沒管那么多,正在計算下針后的時間。
臥室里只剩下孤男寡女,氣氛算不上尷尬,但有些過于寂靜了,花想容主動找了個話題:“我看你還是先別跟麥甜打電話了。”
胖子怔了怔:“為什么?”
花想容意味深長道:“那丫頭平時野得很,讓她受點教訓,給她點時間好好想一下,免得以后再那么瘋。”
胖子眼睛一亮,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現在打電話過去,麥甜鐵定得沒完沒了。嚇嚇她也好,省得這些妞一天到晚的想逆推自己。
接下來花想容不再說話了,和上次一樣,扎針的部位有細微的電流攢動著,在短暫的麻痹感之后,她感到了疼痛。還好,胖子沒騙她,這樣的痛覺很輕微,和上次一比,根本不算一回事。
十分鐘后,胖子收回所有的針,把針盒放在床頭柜的華麗臺燈旁邊,緩緩道:“今天先到這里,三天后再施針一次。”
花想容動了動嘴,粉臉上閃過掙扎之色,最后還是開口了:“大夫,現在能確定我是什么病了嗎?”
“下次,我回去研究下,下次告訴你。”胖子暗嘆一聲,他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確定了,不忍心打擊花想容的積極性。沉吟片刻,他又補充道:“對了,你有門路的話,現在可以著手尋找一種藥草。”
“這沒問題,我有個朋友就做藥材生意的,需要什么藥?”
“千年玉晶草。”
“好,我等會兒就去問問。”
“那我先走了,再見。”
“這就走了?不坐一會兒嗎,我還沒好好謝過你。”
“不用了,朋友在等著,我得趕快去。”
“那就不強留你了,下次一定得讓我請你一回。”
花想容親自將胖子送到了門口,引來附近幾個散步的人露出詫異的目光。望著帥哥胖遠去的背影,花想容表情也很詫異。這些年治病她都記不清花過多少錢了,可婦科圣手壓根兒沒提過診金的問題,令她懷疑莫非世界上真有活著的雷鋒?
回到客廳里,花想容開始打電話聯系熟人了。
“什么,千年玉晶草?”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顯得很吃驚,“我說妹子,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怎么了,那種藥很難弄?你們兩口子的中藥材生意都快壟斷全省了,這個忙都幫不了?”花想容芳心微沉,從胖子讓她托人找藥的時候,她就明白能治自己的藥肯定在一般藥店里買不到。
眼下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不止買不到那么簡單。
“玉晶草這種東西本來就很罕見,我這輩子也就只聽說過兩百年的,更別說什么千年的貨色。你是不是古裝劇看多了,以為千年靈藥跟大白菜似的,隨便一個愣頭青爬上一座小山頭都能弄到手?”
花想容臉色微變,“那意思是沒辦法了?”
“你說的那千年玉晶草,別說國內,全世界范圍內能不能找到都還得打個問號!哎,我也不能把話說死,現在的珍稀藥材,都在幾個重點自然生態保護區里,一般人根本進不去。能進去的人找到好藥,都跟古代進貢似的,全送京城里去了。這年頭,越有錢越怕死啊,一株上了年份的靈藥落在黑市里,動不動就拍出七位數甚至八位數的天價……這樣吧,我幫你留意下黑市拍賣會,再幫你打聽下。”
心事重重地掛了電話,花想容呆呆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太太,其實你不用那么擔心。”背后傳來芳姐的聲音,跟了花想容十幾年,她知道花想容在想什么。
花想容回過頭,她明白芳姐話里有話,問:“你想說什么?”
芳姐平靜道:“剛才這位雷醫生,很不一般。”
花想容面色一喜:“你知道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