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表，胖子疑惑道：“唐森怎么還沒來？”

“還不是因為你，我先前收到他短信，說是他們王局大發雷霆，把局里上上下下都罵了個遍。后來又召開了一個什么關于思想覺悟的臨時緊急檢討會議，肯定還沒散會。我估計他今晚來不了了，改天請他吧。”

“嗯。”胖子點頭，又問：“你找誰弄我出來的？”

華仔笑了：“你怎么就肯定是我叫的人？”

“還用問嗎？”自從在警局門口見到華仔，胖子就知道答案了。這貨不善交際，但看問題經常能直透本質。

“你只猜對一半，我本來想找鐵家兄妹的，可惜他們部隊搞什么全封閉集訓，電話根本打不進去。”華仔滅掉煙頭，喝了一口酒，有點幸災樂禍道：“后來我一想，你那事兒交給警界的人處理最方便。你還記得貝老爺子吧，這次我找的就他。反正他跟你們家有關系，跟我沒啥瓜葛，我就順路把你的情況說了一下。”

胖子眉頭微皺：“這意思又得去應酬？”

“這次你全猜對了，貝老讓你周六去府上吃飯。你小子也夠狠的，回來兩年半了都不去拜拜山頭，不然哪會發生今天這種烏龍破事兒？”華仔笑了笑，很快又八卦起來：“貝家有個小美女，叫貝蓓蓓，指不定你們能發生一段感情。”

“算了吧，我沒那種命，輪也不會輪到我。”胖子整出一句歌詞兒，有點納悶兒道：“貝貝貝？誰起的這么拗口的名字，不是存心折騰人嗎，直接叫貝貝不行？”

“我怎么知道貝老爺子怎么想的？哥只知道一點，后面倆字兒，是蓓蕾的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華仔一談起姑娘精神頭就很旺，繼續爆八卦：“聽說貝家那丫頭挺有個性，走的是墮落派的路線，還不顧家里反對在外面租了房子。對了，她就在廣影院念書，你不是住大學城附近嗎，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胖子一愣：“大學城好幾萬人，這么縹緲的事兒你都能聯系在一起？”

華仔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人，從來不去主動爭取。女人要的是什么，要的就是男人為她們瘋狂。別說一個大學城，真打算去追，哪怕從火星到月球，你也得一路小跑著追過去啊！”

胖子一想也對，自己歷來太保守了，轉念一想，又搖頭道：“不對啊，你在設套坑我，連面都沒見過的妞，我去主動干嘛？”

認真看著胖子，華仔變得很嚴肅：“老實告訴我，你那病好了沒？”

淡淡的苦澀一閃而逝，胖子答道：“好一半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華仔爆了粗口：“日，好一半什么意思？”

“藥物加心理引導，我都試過了，反正我自己治自己也方便。你以前給的那個建議很不錯，在異性恐懼的情況下，把所有女人當成男人對待就行了。”說到這里，胖子忍不住撩了撩那比光頭長一點的短發，牛逼哄哄道：“幸福路是個好地方，來往的女人夠多，現在我情況好多了。就算見到美妞，也不會太緊張。”

“真的？”華仔由衷地為兄弟感到高興，立刻提出一個有建設性的構思：“不緊張就過得去了，這水平已經可以媲美一般的宅男。趁現在，就在這NDP酒吧里，你現場物色一個妞練練手？”

胖子搖頭，表示自己不感興趣。

用充滿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帥哥胖，華仔語重心長道：“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你那套想法太天真，太理想化。什么結了婚再洞房，現在還有幾個年輕人有這想法？再說，你不是已經……”

說到這里，華仔猛然打住，看著胖子的臉色。

胖子沉默良久，過了幾分鐘后才開口：“那是以前的想法，我現在不那么想了，真的。不過，我也沒想強求什么，順其自然吧，該發生的時候就讓它發生。”

仔細琢磨了一下胖子話里的含義，華仔樂了，顯得無比激動，口沫橫飛：“聽這意思，假設在很自然的情況下，有個順眼的妞想跟你發展一夜情，你也不會拒絕。”

胖子：“應該是吧，但有個問題，你覺著有妞愿意跟我一夜情嗎？”

“有點自信行不，你的氣場呢？”華仔深知胖子以前閉關研究高深醫術的時候都會先醞釀氣場，營造出絕佳的閉關環境。一時技癢，華仔搓了搓手，有點悶騷道：“啥也別說了，哥教你兩招。”

胖子婉拒了：“你那些招數根本就不適合我，現在我明白了，很多絕招都需要外形和氣質襯托，必須相輔相成，不然就會變成東施效顰。你弄出來的東西像金城武擺POSE，我弄出來就像芙蓉姐秀S，還是算了吧。”

“我沒說要教你泡妞，哥今天教你識妞。別慌，沒有聞香識女人那么夸張，咱慢慢來，通過觀察逐步得出結論，你也可以理解為鑒定妞。”華仔誨人不倦，循循善誘：“好歹你也是研究過心理學的，還會望聞問切，這種基礎的鑒定，應該不難。只要你練到大成了，不僅對以后泡妞有幫助，對你醫術也有點益處。”

胖子動心了，重重點頭。

華仔目光掃過整個酒吧，重點照顧了幾個樣貌身材都不錯的姑娘，緩緩道：“以前跟你說的，樣貌、身材、氣質綜合指數打分，這個你會吧？好，咱們采取問答題的方式……請聽題！第一題，這間酒吧里分數最高的女人是哪一個？”

胖子視力當年在部隊里都是數一數二的，環視著或靜或動或扭的眾多姑娘，婦科圣手有點失望。首先，這些妞里面有三成身體都帶點問題；其次，胖子忽然發現麥甜和莎莎原來那么漂亮，比酒吧里這些妞高了好幾個檔次。

最后，胖子將目光落在酒吧門右邊一個靠窗的位置上，那里單獨坐著一位白領麗人，穿的是黑色套裙，好幾個主動搭訕的牲口都被她冷眼拒絕了。

“這女人，你打多少分？”華仔的聲音傳來。

“大概80分吧？”胖子認真想了想，同樣是黑色套裝，花想容那種尤物打90分沒問題，眼前這女人打80分還算比較公允。

“很遺憾，第一題你就錯了，這妞綜合評分75。”華仔也在注視著那個女人，然后開始為胖子答疑解惑：“你漏掉了一點，年齡，對女人來說，年齡決定她們的綜合指數。這女的幾年前可以打80分，但是現在，你看見她的眼影沒。我不用湊近都敢打包票，畫這樣的眼影，說明她眼袋有點浮，眼角還有細微的魚尾紋。”

胖子五體投地，對鑒定這碼事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眼光已經算不錯了，可惜漏掉了一條大魚。”說著，華仔有點興奮：“知道你錯得最離譜的地方在哪兒嗎？你剛才丟掉西瓜撿芝麻，就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有一個不低于90分的極品，你居然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