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東剛回到病房,葉母扶著葉父回來了。李信東告訴他們李運河來過,但沒提李運河托他的事。醫(yī)生叫李信東過去,來到辦公室,醫(yī)生說葉父這病目前已渡過危險期,可以回家休養(yǎng),但是要注意飲食清淡,常鍛煉,避免情緒激動,每周來兩次物理治療,切忌不能飲酒。李信東去把出院手續(xù)辦了,拿了余款和一大堆單子、藥,還領(lǐng)了一張光盤走回病房。李信東向葉母傳達了醫(yī)生的話,并著重重復了不能飲酒,光盤是要回家照著活動手腳的等等。收拾完東西,李信東打了輛車,在車上給葉明明打電話,她正在忙,只啊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掛斷。李信東把葉父背上樓,安頓好。好幾天沒看見兒子了,李信東說不想那是假話。這個小保姆是從家政公司找來的,雖說把廚房的鍋啊碗啊打壞了不少,但人還算厚道,小孩給她喂得粉嘟嘟的。李信東抱起兒子,小孩兒張開嘴打了個噶兒,李信東聞到一股小孩特有的味道,有點酸酸的,有點金屬味兒,如果是大人的肯定不好聞,但是小孩的味兒不一樣。李信東真想把兒子抱回去,可又怕葉明明回來鬧,不知道葉明明這氣兒啥時侯才過得去。
葉母要留李信東吃飯,李信東說有事就走了。他很不愿意回他那“單身漢”的家,就去了他父母那兒。
老兩口正要吃飯,看見兒子回來忙添了碗筷。李父是工人出身,李母早年在供銷社當售貨員,后來在小區(qū)門口租了間小門面,也經(jīng)營日用雜貨。李父現(xiàn)在退休了,天天去看人下棋、打牌,今天不知怎么挺高興。李信東看父親心情不錯,就說:“爸,”剛叫了爸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支吾了半天,才說:“您能不能,能不能跟明明說句好話?”
“什么好話?”老頭伸著筷子,一副緊張的神情。
“明明到現(xiàn)在還不肯原諒我呢。您要是能去,跟她說句她可能就氣消了。”李信東硬著頭皮說。
“你這是讓我跟她賠不是!”老頭氣呼呼地挾了一片菜心,“你,你可真行啊。你媳婦就那樣金貴?沒媳婦不行是不是?你就會氣你老爹你!”
“這不是,咱們做錯了不是?”
“錯啥了?沒錯!是我生的你養(yǎng)的你。等我老了,我啥還不都是你的?”李母在旁邊說:“你別氣你爸了。你爸還不是為你們好。房子在你爸名下,明明要離婚還不得掂量掂量?只是個名兒,房子還不是你們住著?”
李信東埋頭吃飯,吃了兩口沒滋味就甩下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