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畫冊是張大千以前臨摹石濤畫風的習作之一,早已流傳失落多年、不知怎么竟輾轉(zhuǎn)到陳半丁手里。張大千臨摹之精、畫藝水平水高,竟瞞過了一代國畫大師與老前輩陳半丁之眼。張大千從此在畫界名聲大振。
李信東和李運河早就聽得入神,徐郡講完過了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李運河忙沖著徐郡說:“看這位老者對陳半丁先生還是很熟悉的呀,我也很喜歡,只是不太了解,很想知道關(guān)于陳半丁先生的故事,不如我們?nèi)ツ沁呥吅炔柽吜模绾危俊?/p>
一行幾人就沿著水邊的小道走到山坡坡上的一個茶園當中,這個茶園其實是果園,雖然現(xiàn)在這時節(jié)已經(jīng)沒有太多果子掛樹枝,但是身處果園,縱是枝梢寂寥,也別有一番風味。雙雙落座之后,李運河喊服務員上茶,一個十八九的小姑娘用一個很寬很方的藤編籃子端來幾只非常小巧的茶杯,說是杯其實是碗狀,只是太小的,他們當然都曉得這是喝功夫茶常用的家伙。小姑娘不忙不慌地泡茶,不一會兒,就有清香味溢出。李運河先請徐郡嘗了一口,不由說:“好茶!這里還有這般好茶!”李運河說:“謝老者贊!這是我存在這兒的茶,還是一位福建的朋友送我的,地道的鐵觀音。”李信東說:“怪不得,我說我們以前來怎么沒喝過這般的好茶!”李運河說:“信東兄以后再來就喝我這茶吧,我不在也沒關(guān)系,說下我的名字就行了。”徐郡說:“這位朋友也諳茶道?”李運河謙遜地笑笑,說:“談不上,只是喜歡附庸風雅,喜歡在書畫茶棋里面扎個堆,想給自個兒熏點書香味兒出來。”徐郡呵呵一笑,看來很欣賞李運河的坦誠。李信東又問:“那幅畫是怎么回事?”李運河略一沉吟,說:“有個朋友知道我喜歡書畫,不知道在哪見了這幅畫,就趕緊告訴我,那人要價一萬,我不知道值不值,就說先看看。他們就送來了。”徐郡就提出再看看畫。于是,再次把畫打開。徐郡一邊細細地看,一邊說:“看這畫的鈴印共有四個,一朱三白,陳半丁,竹環(huán)居士,人間何處不春風,山陰老道上人。陳半丁,名年,一作半叟,字靜山、靜廬,號竹環(huán)居士、哂翁。浙江紹興人。家境貧寒,6歲喪母,9歲喪父,幼年失學,生活凄苦。他在《自傳》中說自己15歲時就迷上了繪畫,‘嗜書畫入骨,饑餓尤不顧也’。”
李運河又問:“這個山陰老道上人是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