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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卻讓心字盡成灰

七訴衷情(3)

母親開始將我管的很緊,上班送到新街口,就差送到公司樓下了,看我出地鐵然后十分鐘后打辦公室電話,上班中也隨時打電話查崗看我在不在,下班掐好時間準時在地鐵口接我。我根本抓不到空隙和機會去見王宇輝。我心里思念和難過堆砌如山,卻毫無辦法。

為了躲開母親的腳后跟,我答應母親不見宇輝,但是母親根本不相信我。上班還沒有出門,母親就也從房間出來換鞋。我?guī)捉罎ⅲ苯記]有好口氣的說:“不是說了我不見他了嗎?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

母親白我一眼二話不說,很快的換好鞋子站在那里看著我。我換好鞋,飛快的出了門將步子也跨得飛快的。母親卻跟在后面毫不落下,甚至可以比我走的還快。

出了小區(qū)門,我忽然停下來,希望母親放過我不要再跟著了,但是母親也不遠不近的站住,看了看我然后轉(zhuǎn)走了眼神。我沒有辦法,繼續(xù)往地鐵走去。走了兩步,我實在受不了,大街上這樣跟著算怎么回事呀,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怎么了呢。我直接返程站到母親的面前,幾乎哀求:“媽我求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好不好?我是個成年人了,你讓我自由一點好嗎?”

母親不說話。

我又說:“我已經(jīng)答應你了不再去見王宇輝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母親別過頭,瞪著我,說:“我不相信你!不要哄我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將我支開。”

母親的話讓我憤怒,既然母親不相信我,那我也不想再多言,我氣吼吼的對母親叫:“那你將我用鐵鏈子拴在家里行了吧!你這樣就能管得住我嗎?我們真要見王宇輝一樣可以到我樓下去等我去見我!”

母親愣了一下,眉頭一皺。我希望母親是被我這句話吼醒了不要再這樣讓我難以窒息。說完我轉(zhuǎn)身往地鐵口走,但是回頭母親依然跟在后面。我終于被徹底打敗了,母親的毅力和決心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我只能不聲不響的快步走在前面,母親毫不做聲的快步跟在后面。我想快速的買好地鐵票先上車將母親甩掉,但是根本不行。地鐵不是我開的,不會為我準時到點,而且母親也實在跟得緊,我的票還沒有從售票機中吐出來母親的錢也塞進去了。

中午吃午飯,我和吳云準備去樓下散散步。才下電梯出了門,我就看見母親站在馬路對面的梧桐樹后面,見到我后猛地躲到樹后面去了。

我氣急敗壞,讓吳云在門口等我然后追到路對面。母親毫不驚慌,見我過來直接站到了我面前。

我問:“你現(xiàn)在在這里做什么?”

母親不回答,反問我:“你是不是趁著中午的時間去見那個男人?”

我恍然大悟,想不到我早上的憤怒不僅沒有讓母親收斂反而給她提了醒,中午親自來樓下監(jiān)督一下。我哭笑不得,對母親佩服的五股投地。

我苦笑一下,母親問:“我說對了吧,我說你怎么說你不見他了。每天中午都這樣約會一會吧,是不是?我這么給你送到公司下班接你回家都還能給你留空子是吧。你時間豐富呀!”

不等母親說完,我指著馬路對面的吳云對母親道:“媽你看清楚了,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王宇輝!”

母親不屑,說:“誰知道你們一道走多少路然后分開你去其他地方?你知道我會來查所以故意掩人耳目吧。”

我真是欲哭無淚了,母親居然這樣不相信我。我無話可說,轉(zhuǎn)身就回公司。

母親一把抓住我:“你給我回來!你要去哪?我不會讓你去見那個男人的!”

我被母親鬧得累死了,掰開母親的手:“我不出去了行嗎?我回公司,我回去坐在辦公室里!”

母親放開我的衣服,我怒氣沖沖的往辦公大樓里跑。到了門口,吳云一把抓住我,問:“誰呀?”

我說:“我母親大人!”

吳云說:“中午還過來探班呀,真是關心你,讓人感動。”

我說:“是吧,感動吧。趕的我動了氣!”

吳云問:“怎么了?”

我說:“一言難盡,就是一個母親和一個女兒之間的代溝,一個母親要將女兒嫁給她想嫁的人!”

吳云一頭霧水,疑惑而驚異的眼神看著我。我解釋:“我看上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我看不上,她非要將我嫁給她看上的。棒打鴛鴦來了!”

吳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頭也不回進了大廈大門,吳云也只好跟進來。等電梯,我問:“走了嗎?”

吳云伸伸頭看一眼,道:“還在呢。”隨后又道:“可憐的苦命鴛鴦!可憐的母親大人!”

我說:“母親大人才不可憐!在戀愛婚姻上可憐的永遠是下一輩!嘴上說的建議權,到時候全部成了決定權。這日子不知道是誰和這個男人過了!”

吳云拍拍我的肩,笑著。又往后仰仰伸頭看了一下,然后又道:“走了走了,不在那里了。走,現(xiàn)在出去逛。”

我伸伸頭一看,梧桐樹下確實沒有了母親,我們只好又往外走。在大廳里,我實在不大相信母親會這樣回去了。我說:“你去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走了。”

吳云屁顛屁顛跑到門口,還沒有站住立馬迅速的回來了。我問:“怎么了?”

她一臉佩服的道:“你媽真有毅力真有策略,不好聽就是真狡猾,坐到斜對面路邊的石椅上了。”

我說:“看見了吧,我斗不過她的。”

吳云重重的嘆一口氣,無奈和傷心:“算了吧,我看這街是逛不成步是散不了了,還是回辦公室好好呆著吧!你媽看樣子是不到我們上班時間不走了。”

我哼笑,站起來又往電梯走去:“說不定到我下班才會和我一起回家!”

吳云驚呼:“不是吧!如果我是男的即使被你母親看中也不敢娶你進家門呀,這岳母太厲害了!”

“誰被我母親大人看上誰就可以去買彩票了,一定要記得跟號,中的肯定都是以千萬做單位!”我說,感到極其嘲笑的進了電梯。

母親的手法讓我望而生畏,有時候動不動就跑到了我公司樓下,甚至直接跑到公司看我在不在。弄得同事都知道了我有這樣一位母親,領導更是對我疑問滿滿意見多多。我無限憤怒的和母親吵了一次,母親不再去辦公室了,但是還是會隨機的出現(xiàn)在公司樓下。運氣好點是和同事逛完街回來在門口遇見母親,運氣不好我還沒有出門就被母親又堵回來。

宇輝給我信息,說來接我下班。但是下班之前母親一般都會在樓下了。我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復不可以。宇輝的心里焦急而擔心,他害怕我會因為母親的反對而放棄,也怕母親給我介紹新男友我會動了心。

宇輝又給我發(fā)信息,我以為又是說要接我下班。可一打開卻不是。宇輝說:靜怡,我知道在一些方面我很糟糕,你和我在一起會很委屈。我也知道你家里不同意的原因和反對力的強烈。可是我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靜怡,我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我想你想的瘋狂。你是不是已經(jīng)不想我了,是不是家里給你介紹了新朋友?

宇輝的條件讓他的無助那樣深刻,特別在我們很久沒見的時候,那樣的心慌變得千倍百倍的放大而不可排解,我理解宇輝的情感,可是我也那樣的無助和焦急。我回:不要這樣亂想,既然我沒有和你分手我就不會去交往新男友,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一點都沒有變,現(xiàn)在這現(xiàn)狀只是暫時的,我們會見面的。

宇輝回:真的嗎?你不會離開我。

我給宇輝打電話,很堅定的告訴他我確實是沒有變的。我也是在努力的爭取和他在一起的。現(xiàn)在這樣只是為了能夠很好的解決我們之間的壓力,很好的處理我們的阻礙。我們不能和上一輩硬碰硬,也沒有到那個時候。

宇輝在電話里很開心。宇輝說他現(xiàn)在就像是站在迷霧里,而我是陽光,陽光一出現(xiàn)迷霧也就消散,一切就都是明媚。

宇輝對我思之如狂,后來直接每天在我下班之前就等在我單位門口。他帶著運氣的希望哪天母親不在,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呆一會。哪怕是下班不能耽擱的立馬就要送我回家。

宇輝每天將車子停在我單位的停車場,然后人站在門口的不遠處。一連兩個星期,宇輝只是看我一眼,我剛出大門母親就已經(jīng)迎上來。他只能又一個人驅(qū)車回去。

這段時間蕾蕾和蘭蘭也乖的不得了,沒有打電話給我去溜班。母親打來辦公室的電話也毫無規(guī)律,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在辦公室呆著,踩著點的上班下班。

快到下班的時間,吳云伸過頭來問我:“母親大人還是每天準時來?”

我無奈的點點頭。

吳云又道:“可憐。”

我苦笑著,我想如果她知道宇輝是有家室的人,對我又會是怎樣的態(tài)度,是否還會覺得我可憐,或者是否還會為我說話。

吳云拿著包先走了,我慢慢懶洋洋的收拾著,心里并不想回去。更不想一下樓母親就當面走上來。

扭捏著也還是要走的,總不能在單位過夜。下了樓來,今天卻并沒有母親的面孔。宇輝在不遠處躊躇了一會見我一個人,很快的迎上來。幾乎是想將我抱起來。

宇輝說,甚至帶著一點激動的哭腔:“靜怡,今天我可以接你回家了嗎?”

我看了看四周:“你覺得呢?”

宇輝笑著,一把將我抱起來往停車場走。我掙脫著下來,但是宇輝不放。宇輝說:“讓我抱你一會吧,我都記不清我有多久沒抱你了,像是過了很久很久。靜怡。”

宇輝的心情完全的放開,里頭陽光燦爛。我只得任著宇輝將我一直抱到車子邊上,然后打開車門讓我坐進去。

上了車,宇輝遲遲不發(fā)動車子,只癡癡的看著我。我笑著:“有什么好看的,像是要吃了人一樣。”

宇輝說:“靜怡你是不是不想我?”

“不想你我還見你嗎?”

“可是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你見到我的興奮呢?”

“在心里。”我說,“在心里。”

“我想你想的發(fā)狂,我覺得很意外和驚恐,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一個人。整天的牽掛,整天的思念。你或許都覺得好笑,我是個男人,而且我也過了年少輕狂的日子。可是我還是那樣的想念你。抑制不住。靜怡,你懂嗎?”

我看著宇輝的臉,他的臉消瘦了,兩邊的顴骨凸出來,眼睛也陷下去一些。我點點頭:“我懂,我都懂。我看見你瘦了,每天遠遠看著你在我面前消瘦憔悴下去,但是我卻沒有辦法走近你。宇輝。”我第一次這樣當面看著他的眼睛稱呼他。

宇輝捧著我的臉,我的眼淚洶涌而至,宇輝的眼眶也紅紅的浸在淚水里。我說:“宇輝,或許我們以后的路真的很不好走,你應該比我更明白。你的情況,比我的情況更艱難更難處理。”宇輝聽完直接抱著我哭起來,無助而彷徨。我的心也被哭亂了。

宇輝或是發(fā)現(xiàn)他這樣的行為只會給我慌亂,讓我失去安穩(wěn)感,他抬起頭,堅定的道:“我知道,只要你不離,我絕不會拋棄你。靜怡。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用了真感情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說。我生怕我回答的遲一點會讓宇輝以為我動搖而內(nèi)心倍受煎熬。

香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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