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皇子手中繞起藍(lán)色靈霧,凝出一把氣劍。他轉(zhuǎn)身看我一眼,猛的將劍深深插進(jìn)肩胛處。
“殿下!”我驚得叫了聲,趕緊上前查看他的傷口,他收去手中氣劍,眼里的冷漠將我逼得后退一步。
“水月,你告訴我,這無止境的心痛,怎么能結(jié)束?”
血順著他的肩流下,染紅胸前的衣衫。
“殿下,我叫醫(yī)者來給你包扎下……”我轉(zhuǎn)身想喊人,他忽然將我拽進(jìn)懷里,怎么都不肯松手。
“殿下……你這樣我心里也很難過,如果我方才的問題,你的答案是希望我在你懷里死,那我成全你。”
我凝出氣劍,對準(zhǔn)胸前,猛的刺下。淵皇子驚得松開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空中飛來一支氣箭,將我手中的氣劍打飛。
“冥澈!”
他回來了,將我拽到身邊,責(zé)問了聲:“水月,我走之前跟你說的話,都忘了嗎。”
“他是誰?”淵皇子問,冥澈斜眼看他,仔細(xì)思索。
“冥澈,殿下他……別跟他起爭執(zhí)。”
淵皇子手中已經(jīng)凝出麒麟刀,藍(lán)色靈霧從他身側(cè)騰起。
“冥澈,你聽我說,殿下他現(xiàn)在有怒氣在心,你千萬小心……”我話未落音,冥澈急忙將我推開,撐起紫色光盾擋住淵皇子劈來的一刀。
“凌淵,我不想跟你打。你最好冷靜些,現(xiàn)在紫雪國面臨重大危機(jī),一切等此劫過去再說。”
淵皇子根本聽不進(jìn),刀刀緊逼,冥澈未出刀,只是撐盾抵擋,步步后退,眼見已到大殿門后。宮門處慌慌張張跑來一士兵,撞到正出殿的樊良身上。
“王上,王上,東駱王的大軍已經(jīng)逼到皇宮外了。”
樊良嘴角浮上一絲微笑,看來這一切在他的預(yù)料之中。挾持我父王,再逼東駱王率軍前來相救,樊良昨日一直在外處理事務(wù),一定已經(jīng)布置好了埋伏,那東駱王的大軍豈不是中了圈套。如果樊良一舉滅掉東駱王,他就可以直逼皇宮……
“既是如此,那就一切照計劃辦,將本王的指令傳下去吧。”他吩咐了聲,士兵接令下去。見士兵退下后,樊良對冥澈拱手說:“三皇子,回來了,到大殿內(nèi)用些茶吧。”又對淵皇子抱拳行禮說:“殿下,一起去用些茶,別老是打打殺殺的,處理不了問題。”
淵皇子收去刀,瞥我們一眼,進(jìn)到大殿。父王并未對四處的號角聲有何反應(yīng),他安然的喝茶,婉月站在他身后給他捶著肩,一副甜美的模樣。冥澈似乎也無甚反應(yīng),對父王行過禮之后坐到一旁。
怎么辦,怎么他們都不著急東駱王的大軍。我心急如焚,冥澈在我手背上輕拍兩下。
“報——”
一士兵沖進(jìn)大殿,樊良揮揮手示意,士兵眼神閃躲看看殿上一行人。
“這里無外人,有什么軍情,就報上來吧。”樊良安然的說。
士兵這才開口說:“王上,叛賊東駱王,帶大軍前來攻打,不過已被我軍包圍……”
樊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但,日月海那邊,出現(xiàn)魔蠱國的大軍,吾等前來請示王上該如何處理。”
“什么?!”樊良一下站起身,冥澈悠閑端茶喝了一口。
“魔蠱國與凌陽國正在開戰(zhàn),如何會有大軍前來,是不是探錯了?”樊良上前揪住士兵問,他嚇得發(fā)抖著說:“王上,探得清楚,的確是魔蠱國的大軍,將旗上,繡著一朵蘭花。”
誓蘭王!我轉(zhuǎn)頭看冥澈,他不動聲色,原來,他是前去找誓蘭王率兵前來。如若樊良的大軍正在全力抵抗東駱王,就沒有兵力去抵御魔蠱國大軍,冥澈到底是想做什么。
父王在此刻站起身,說:“東駱王是親王,是孤的兄弟。孤不過是在西涼王的宮內(nèi)做客,他也敢率兵前來。孤再此先跟西涼王道歉,真是冒犯了,孤會處理好此事的。”
樊良此刻十分平靜,他拱手問父王:“王上,臣想聽聽王上的意思。”
“東駱王叛亂有罪,但他是親王,孤想請西涼王饒東駱王不死。不過,他罪孽深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孤在此下令,放逐東駱王,從此不得立王,并即刻交出手中兵權(quán)。”
樊良單膝跪下,“王上英明。那臣現(xiàn)在就帶兵前去抵御魔蠱國大軍,臣先告退。”
他上前去扶婉月,手在父王身后輕輕一按,父王險些摔倒,又立即站定。樊良的手,抱到婉月腰間,不經(jīng)意的輕輕摟了摟。婉月緊張的問父王:“東駱王真的不要緊嗎?”父王微笑頷首,樊良在摟著婉月出去時,經(jīng)過冥澈座前,他微笑看我一眼說:“三皇子,你欠本王一個人情,卻壞了本王的大事。不過,本王素來欣賞你,本王說過,只想跟你做朋友。如今看來,本王真是沒有看走眼。”
冥澈微笑欠身,樊良摟著婉月慢慢走出大殿。
父王一口鮮血噴出,我急忙上前扶住他,他將我推開些,猛然運(yùn)起靈力,震出一柄金色彎鉤,打進(jìn)身后的墻內(nèi)。父王原地坐下,運(yùn)氣調(diào)息,片刻后才睜開眼。他下坐對冥澈拱手行禮:“三皇子,此次真是有勞了,本王替紫雪國謝過三皇子。”
冥澈起身回禮。
四處的號角聲消失了。
“丫頭,白羽已候在宮外,現(xiàn)在父王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父王對我簡單交代了句,又轉(zhuǎn)身對一直未開口的淵皇子說:“殿下,恐怕你們還有些事要交代,不如一同出宮吧。”
我心里忐忑,不明所以,冥澈牽起我跟上父王。轉(zhuǎn)頭看淵皇子,他的手緊緊捏住茶杯,恩雅急忙扶起他跟上來。
“冥澈……”我拽了下他的衣袖,見他低頭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
一路出宮,無人阻攔,到宮外時,師父守在父王的獨(dú)角靈獸車前,父王將我一起帶上車。靈獸凌空而去。飛了片刻,靈獸車停到地上,眼前是個大帳,隨父王一起走進(jìn)去,看見東駱王正在同誓蘭王飲茶,淵皇子和冥澈、恩雅已經(jīng)先到。兩王上前對父王拱手行禮。
“此次真是有勞誓蘭王了。”父王坐下后說了聲。
“王上客氣,本王早就想與王上見上一面,此次要不是我那侄兒前來相求,恐怕還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
“哦,呵呵。”父王笑笑,忽然問我:“丫頭,你不是還有些事要交代嗎?這四處都是東駱王的人,不如與兩位殿下出去走走。”
心里明白,父王他們是要商談些我們不便知道的事,于是行禮告退。與冥澈、淵皇子、恩雅一起退出來。
“那日月海的大軍……”我問了聲。
“放心吧,舅舅不過是虛張聲勢,大軍會在西涼王的軍隊抵達(dá)時撤退的。”冥澈答了句。
原來是這樣,魔蠱國跟紫雪國敵對了那么多年,這帳中的三個王,都是在本國舉足輕重之人。如此和睦密談的,究竟是什么事?
“公主……”恩雅在身后叫了聲,才忽然想起淵皇子和恩雅兩人。我急忙回頭抱歉的笑笑說:“你瞧我,都給這些事弄得暈頭轉(zhuǎn)向。對了,魔蠱國和凌陽國在大漠開戰(zhàn),戰(zhàn)事如何了?”
“戰(zhàn)事……”恩雅瞅了眼淵皇子,“我們一直在宮中,不知戰(zhàn)況如何。”
殿下他一直傷心,軒皇恐也未將戰(zhàn)事告知。不過如今他能好好站在眼前,心里還是安了不少。但他自從見到冥澈后就一句話都沒說,他不說,便沒人知道他的心思。我已不可能再待在他身邊,他身邊就只有恩雅能夠細(xì)心照顧。所以恩雅所做之事,就不能告訴殿下。
“那,可要好生處理,此次魔蠱國在大漠那里設(shè)下重兵,恐怕是場血戰(zhàn)。”我隨口說了句。
“血戰(zhàn)沙場,尸橫遍野,這不該是你過問之事。”冥澈接過話。
“三皇子說的是,這都不是女子家該過問之事,男人不過是為了一個天下。都說得天下者,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恩雅自顧往下說。
淵皇子抬起手,制止恩雅說下去。
一時間四人都無話,忽然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
“如果二位無事,那我和水月就先走了。”冥澈沖他們兩人拱手,牽著我欲走。
“水月!”淵皇子忽然拉住我問:“究竟他有什么好?”
冥澈在一旁冷冷說:“凌淵,我一直忍讓,但不代表我會一直忍下去。”
“你閉嘴,讓我問完這句話。”淵皇子吼叫一聲,又揪住我的肩。
“凌淵,你一直說愛水月,卻連真假都分不出,幾乎害的她命喪黃泉。在她有難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如今她在我身邊很安全,所以請你放開手。”
“哎,別——”我趕緊抬手制止冥澈說下去。
淵皇子疑惑看冥澈一眼,又殷切看我:“水月,什么真的假的,什么命喪黃泉?”
“殿下,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你什么都不肯告訴我,從我失憶開始,你一開口就是都是過去的事都是過去的事,究竟有什么過去的事你不能說,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讓我能好好保護(hù)你,為了你的安危去想法子。水月,今日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你不將事情交代清楚,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