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下來好幾天,單芷淳也就是淳兒,她的父親荒巖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一遍遍地講她過去的事情。單芷淳很想說她已經痊愈了,但又怕錯過些什么,她聽得很累,便干脆躺在藤椅上,半瞇著眼聽這老頭嘰里呱啦地講,眼神有些迷離,一邊聽著,一邊開小差。
她半張著嘴,她好想笑,她怎么就穿越成一只鳥妖精了。這個什么三趾鶉族的五等精靈,壽命堪比人類,如果有生之年可以修煉成四等,壽命便會加到五百年,如果能到最高等,便能活五千年以上,當然,如果可以修煉成仙,便可以長生不老了。單芷淳的任務只有兩件,一是修煉,二就是必須在二十至三十歲每年的繁衍季節找夫君生蛋,生完后再找下一個夫君再生蛋,直到過了季節,而單芷淳今年剛好已經到了二十歲。當然,這項任務也可以提前做,提前完成。單芷淳想罵人,我勒個去,這是要做生育機器嗎,都不讓停歇的!原來那天和那一點兒也不面善的姑娘打架就是為了爭奪夫君啊,天哪,這是遭了什么孽啊!
“爹爹,其實我真的痊愈了,您不用天天跟著和我講過去的事了。”
“淳兒啊,你真的沒事了?”荒巖滿臉疑惑地問,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單芷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真的。”
“既然如此,你可以出去找新郎了!”荒巖笑著對她說。
單芷淳突的睜開眼,跳了起來,“又要找新郎?能不能不找?”
“不行。”一口便被荒巖拒絕,將她推向屋外,“現在就去,去把你優良的血統傳承下去。”
“天還沒黑呢?”
“不用管那么多!”
單芷淳無奈,艱難地往前走了幾步,頭還不時得瞥向荒巖,那神情是希望荒巖能說一句:“算了,不用去了。”但是直到她走到屋外,也沒有得到回應,算了,就當出去玩一玩吧,她這么安慰自己到。
單芷淳心里想著要去的地方,默念荒巖教她的咒語,一眨眼,便來到了一片灌木叢。荒巖告訴他,要是沒看到男孩,就高聲發出“布嗚”的聲音,就會有男孩循聲而來。要她一個靈魂是人類的女孩發出這樣的聲音來求偶,單芷淳很心虛,她可不好意思。在灌木叢中邊走邊邊看,聽到一聲“布嗚”,這聲音,牛叫啊。單芷淳忙悄悄地跑去看,那個女孩子,長得很眼熟啊。
單芷淳躲在灌木叢中細看,這不是上次那個女孩么,她怎么又來求偶了,這么快生完蛋了!單芷淳想,不打不相識么,上去打個招呼好了。
“嘿,姑娘!”
那姑娘聞言朝她看來,原本有些喜色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怎么又是你,陰魂不散哪。”
單芷淳“嘿嘿”直笑,慢慢靠近她,“那個我看到你打個招呼嘛,大家都是好朋友,要相親相愛嘛。”
那姑娘一臉不屑,“誰跟你是好友,我才沒你這么無恥又沒用的朋友!”
“別這樣,別這樣嘛。對了,你怎么又來了,上次你不是已經帶走一個了?”
“他反悔了,走了。”
“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
“哦。”單芷淳眼珠子往上,小小地思索了一下下,“那我們一起努力吧。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聞言,暴跳,“我友溪才不跟你一起努力,咱們各走各的!”
“哦,原來你叫友溪啊,我叫淳兒啊,來握個手做朋友好不好?”說著便去抓友溪的手,要和她握手。
友溪甩開單芷淳粘過來的手,往前走去,“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單芷淳不顧友溪的反對,厚著臉皮嬉皮笑臉地緊緊跟在后面。
前面的樹上突然跳下一個少年,單芷淳揉揉眼睛,仔細一看,這不是上次被爭奪的男孩子么。見他一會兒看著她,一會兒又看下友溪,滿臉甚是疑惑,許久才張開嘴問了句:“你們怎么在一起?”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單芷淳對他說道。她偷偷地打量了下他,心里想到,果然是小美男一枚啊,要是把他拐回家,只要不下蛋,她就可以不用出來找新郎了吧。她緩緩靠近少年,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少年,你愿意和我回家嗎?”此言一出,單芷淳暗自搖頭,自己怎么說這樣的話,感覺怎么像個**似的。
“喂,少年,你還是和我回家吧?”冷不丁地傳來一句話,單芷淳回頭一看,友溪又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喂喂,你不是說他不愿意和你回家嘛,怎么還要和我搶!”單芷淳毫不示弱,這大概就是這具軀體內心深處的反應吧,雌三趾鶉的兇狠好斗是天性。
“上次是上次,這次又見到了,當然不能示弱,否則傳出去我顏面何存!”
少年退到一旁,看這架勢,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這前一刻還巴結著友溪做朋友,這一刻翻臉不認人,單芷淳,你可真行啊。
“打就打,還怕你不成!”說著,便擺了架勢,朝單芷淳攻來。
單芷淳一頓抵抗,被攻擊地向后退了幾丈。精靈的攻擊力真的不賴,這雙方打斗,竟將這灌木叢折騰得一片狼藉,辣手摧木啊。單芷淳不愿服輸,卯足了勁展開攻勢,對,以攻為守方為上策,她這么想。單芷淳開始一頓強攻,雖毫無章法,卻迫使友溪退了好幾步,兩人的敵意愈加明顯。打著打著兩人都飛了起來,如電視劇中,都還包裹著一個光球。
單芷淳拼盡了全力,友溪也已用了九分,這場惡戰如果再持續下去,只會浪費光陰。友溪抽出抵抗的右掌,朝單芷淳打去,頓時單芷淳便被打飛了,直接從三丈高的高空重重掉了下來,而友溪也疲憊地降落在地。
“疼死了。”單芷淳艱難地站起來,摸摸自己的屁股,不斷地重復“好痛好痛”。
“哼,你還蠻厲害的嘛,上次怎就逃了?”友溪喘著氣,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
“上次是上次,這次我要定他了!”
“想得美,你已經輸了,他是我的了。”
單芷淳朝她一笑,壞壞的笑,“他不是不要你嗎,你贏了又怎樣呢?”
“我可以帶他走。”
“那你問問他,愿不愿意啊。”
友溪一怔,他若真不愿意,到時還是會跑。但她不想在單芷淳面前示弱,“我贏了,我就要帶走他。”說著,便往少年那邊去,拉著他的手便扯著他走。
“等一下。”單芷淳跟上,“友溪,我們換個方式比好不好,用武力太不文明了。”
友溪不懂她的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用意,但還是問了,“怎么比?”
單芷淳見她并未排斥,便過去拍拍她的肩,“你看,大家都是靠武力解決的多沒意思啊,我們可以除了用武力,比誰先得到他的心哪?”
“得到他的心?”友溪看向少年心臟所在位置,“那他會死的。”
單芷淳一陣頭昏腦脹,滿臉黑線,“我簡單地說,就是不靠武力,看他愿意跟誰走。”她又轉向少年,“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恒銘。”
“你同意嗎?”
恒銘似懂非懂地“嗯”了一聲。
單芷淳又在心底暗自搖頭,這個恒銘,好像還沒搞清楚回事就同意了,被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