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天,白笙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這使她不得不再次感嘆蠱術的神奇。耽誤了這幾天,也不知道兵器營的情況怎么樣了,自己不在,武士刀也不知道做出來是什么樣子。傍晚時分,喬裝打扮之后,白笙決定去兵器營看看。
看到白笙要出門,芙蕖攔住她問道:“阿笙,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是要去哪兒?”
“哦,我想去相思樓看看。”白笙將一個錢袋掛在自己腰上,整理了一下衣服,不錯不錯,這男裝穿得是越來越像模像樣了。
芙蕖愣了愣,隨即朝里屋走去,口中說道:“你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啊?哦……誒,芙蕖,我是去……”
“去兵器營么,知道了,我這就去換衣服。”
……原來芙蕖是知道兵器營的啊,這樣也好,以后有一個幫手在身邊做事情也會方便很多。等到芙蕖換好衣服出來,白笙吃了一驚,這……還是芙蕖么?化妝技術也太好了吧……
“芙蕖,沒想到你穿男裝這么逼真啊。”
芙蕖俏皮一笑,眨了眨眼睛,“那是當然,我當年可是在軍營里待過的,還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所以就習慣了。”
白笙梗了一下,擔心又觸到芙蕖的傷心事,可是芙蕖的表情并沒有異樣,走過來拉住白笙說道:“好了,走吧。”
看來是沒事了,白笙松了口氣,心里感到很欣慰。
兩人并肩走在京都的街上,儼然兩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特別是芙蕖。雖然元楚和伏羲的民風都不及千虞開放,但還是引得眾多姑娘們頻頻側目。白笙“嘖嘖”兩聲,開起了芙蕖的玩笑,“芙蕖,你信不信,光是看你這一眼,說不定這些姑娘就已經芳心暗許了。”
“凈胡說,你要是不往臉上擦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我想她們現在看的就不是我了。”芙蕖見她一臉壞壞的樣子,笑罵了一句。
這樣的回頭率只增不減,甚至還有膽子大一點的姑娘悄悄尾隨而來。直到二人走到了相思樓的門口,那些姑娘們眼中露出失望之色,躊躇許久之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果然是紅顏禍水,這些姑娘們又要回去黯然神傷了。”
芙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今日的相思樓比起以前似乎更加熱鬧了些,白笙覺得稀奇,便隨便拉住一個男人問道:“這位大哥,不知道今日是有何稀奇事人這么多?”
“嘿,這你都不知道,相思樓最近新來了一個花魁娘子,長得勝似天仙,今夜是這個花魁的首次表演,聽說那舞姿更是只應天上有,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往前面占個好位置去。”男人說完便推開白笙,興沖沖地往前面擠去。
花魁娘子?怎么沒聽臨乾說起過……她轉頭對著芙蕖說:“要不咱們先留下來看看熱鬧?”
芙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這……合適么?”
“來都來了,管他合不合適,看看熱鬧先。”說著便去到二樓找了個雅間,和芙蕖喝茶等著表演。有關系就是這么霸道,誰叫她認識老板,哈哈。
千呼萬喚始出來,眾人期待萬分的花魁娘子終于在一炷香時間后姍姍來遲,眾人一見她皆發出驚嘆之聲。只見她身著粉色繡花羅衫,纖纖細腰不盈一握,畫著梅花妝的臉上盡顯嫵媚之色,朱唇微啟攝人心魄,赤足在地,隱約能看到她白嫩的小腿。果然是絕色,難怪迷得這些恩客神魂顛倒。
但是,為什么白笙越看這個女子越覺得熟悉啊?!這張熟悉的臉,不就是盛京怡紅樓暗算自己的穗雪么!白笙一拍桌子,怒道:“好啊,終于找到了。”
本來在喝茶沒注意外面動靜的芙蕖見她突然這么大反應嚇了一跳,疑惑地看了外面一眼,問道:“怎么了?”
“這個女人以前在盛京暗算過我一次,還打了我一巴掌。”白笙咬牙切齒憤憤地說著。芙蕖皺了皺眉,看向特意搭好的圓形舞臺上那名笑容嫵媚的女子,心中閃過一絲厭惡。
絲竹聲起,隨著悅耳的伴奏聲,穗雪張開雙臂,恍若無骨的雙手優美地挽著花兒。纖腰扭動,腳輕輕踏著,仿佛漂浮在云端,眼波流轉,舞姿妖嬈,眾人看得目不轉睛。
一舞完畢,眾人還沒有回過神,舞臺上方徐徐垂下一道圓形紗簾,將穗雪圍在其間,穗雪靜靜坐在里面。這時候相思樓的臺面老板容姑姑扭著肥腰走出來,臉上堆滿笑意,“各位,今兒個是咱穗雪的頭回表演,多謝大家的捧場,不知各位公子看完這舞有沒有想要成為穗雪姑娘的入幕之賓的啊?”
臺下眾人一陣喧嚷,把穗雪夸到了天上去,甚至還有人吵著要給她贖身娶回家當小妾的。白笙磕著瓜子看著樓下的熱鬧,心里也猜測著穗雪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大家先靜一靜,靜一靜!好了,咱現在就先出價吧,起家五百兩,誰出的價最高今晚就能和穗雪姑娘把酒言歡。”容姑姑揮了揮手中的絲帕,嚷了一聲。
話音剛落臺下一片抽氣聲響起,五百兩,就為和美人聊個天喝個小酒,實在是有些貴啊……但是這么多人中也總是會出現一些冤大頭的,立刻就有人呼應道,“六百兩!”
“七百兩!”
“九百兩!”
“一千兩!”
……短短時間,此起彼伏的叫價聲回蕩在整個樓里,白笙站起來走到窗前,喊了一聲,“五千兩!”
芙蕖張大了嘴,有些失態,阿笙這是要做什么……
……臺下瞬間一片靜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白笙的窗戶邊,白笙毫不避諱,任由這些人朝她行注目禮。圓臺上的穗雪聽到這個聲音心里一驚,好熟悉的感覺。她也不由得朝眾人視線集中的地方看過去,原來是熟人!
白笙也察覺到了穗雪的目光,嘴角動了動,無聲的說了一句,“姑娘好久不見啊。”
穗雪微怒,咬了咬嘴唇。
容姑姑也是有些發愣,她本來以為這白姑娘來這兒只是來看熱鬧的,誰想到她也居然來出價了,偏偏這時候她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拔高了嗓音說道:“五千兩,還有更高的么?沒有的話,今晚穗雪就陪樓上雅間的公子啦!”
方才叫價的眾人皆猶豫了,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五千兩……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有人心里已經打了退堂鼓,與美人相會也不急一時,還是以后再說好了,于是漸漸地,已經沒有了在提價的聲音。容姑姑笑瞇瞇地宣布道:“好了,既然沒人在叫價,那么我宣布,今晚成為穗雪姑娘入幕之賓的是……”
“一萬兩!”
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大廳再一次變得寂靜無比,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到這個聲音的主人身上。只見門口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男人,一身紫衣完全襯托出他卓爾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完美的五官仿佛是大理石雕刻出來一般。他此時正饒有興致地看向樓上雅間的白笙,白笙感覺自己頭上已經冒出了一滴大大的冷汗,誰能告訴她,這世界為什么這么小!
蕭燃來這里又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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