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派去請穆禾進宮的人去了幾波,無一例外都吃了閉門羹。穆禾派人回復說千虞這次會答應救治蕭謄徵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而他身上的蠱也確實被清除了,所以現在跟千虞確實沒什么關系了。
這話說的也并沒有什么錯,至少找不到任何一點證據能夠把責任推到千虞的頭上,皇后聽了回稟之后除了生氣也沒什么辦法了。
兩天之后穆禾就打理好一切朝蕭禪遞了個消息準備回朝了,蕭禪連忙撇下政事親自相送,畢竟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千虞算是出了很大的力,如今他更要緊緊拉攏這個強勁的幫手,等到徹底除去蕭燃,他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在深宮里的心月也接到了穆禾傳進來的一封信,信里叮囑她盡量少走動,越少的人知道她懷孕的事情越好,否則她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穆禾離開京都的城門的時候腦海里浮現出蕭燃的臉,那一次他突然的造訪已經讓她產生了深深的不安感,除了擔心穆菡,也更擔心蕭燃會查到晏貞的頭上。
帶著諸多的擔憂,穆禾帶著自己使團踏上了回國的旅程,但是她知道,遲早有一天她還會再來到這里。
白笙自從上次探了齊王府之后變回來與承九仔細商議了一番,整理了一下具體斷掉的生意鏈子,發(fā)現其中最大的損失應該就是千虞這條線了。因為千虞軍隊里男女比例近乎六比四,而兵器制造在千虞發(fā)展其實也是很落后的,因為她們推崇蠱術,所以在此之前幾乎整個軍隊的兵器供應都是來自于元楚,也就是兵器營了。
對于這一肥主的離開白笙表示很是憂慮,自己接手才這么一段時間兵器營就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損失,這實在是打擊到她了。雖然承九并沒有說什么,但是她自己心里還是蠻著急的。
轉念一想蕭禪和千虞的關系其實也能夠想清楚了,之前臨乾斷了蕭禪的兵器供應線,蕭禪沒有辦法只能求助于其他兩家兵器商,根據那天的情況來看,謝頃那邊其實是挺有野心的。倒是司徒大哥,他說他是因為要還蕭禪一個人情才會答應合作,自己或許可以從他身上想想辦法。
既然決定了白笙就決定親自去司徒府走一趟了,因為上次的前車之鑒,這回她果斷地決定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兜兜轉轉終于來到了司徒廉潔在京都的府邸,門口的小廝進去通報之后很快司徒廉潔就親自迎了出來。
“妹子你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大哥好派人去接你啊!”司徒廉潔滿臉笑意,眼睛都瞇到了一個地方去。
“怎么敢勞煩大哥,我今日來也是有事情要專門請教一下大哥的。”
本來以為這丫頭是可能會是因為生活問題才來找他,但是看她今日穿得齊整并不像是拮據的樣子,帶著一點疑惑將她帶進了大堂。
“小白妹子,有什么問題你盡管開口問吧,只要大哥知道的一定全告訴你。”
看到他這一副豪氣的樣子白笙更是覺得有些慚愧了,于是她尷尬地笑了一下,“那個,司徒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要先向你坦白一些事情。”
“哦?你說來看看。”
“其實我吧……我真名叫白笙,而且家里也不窮……”
司徒廉潔哈哈一笑,“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就這事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其實……我在江湖上的名字叫盛白……”
這下司徒廉潔愣住了,白笙……盛白……
他張了張嘴,“兵器營的?”
白笙弱弱地點頭,“我可以解釋的!因為前段時間蕭禪來找過我想要并購兵器營,被我拒絕了,我還被他綁架過一次。沒想到他后來賊心不死合作不成就開始打亂兵器營的生意,我想要把事情搞清楚才會去……”
“老子竟然沒有想到兵器營的盛白是個女的!”
“額……誒?大哥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啊?”
白笙話被打斷,只見司徒廉潔一雙眼睛在她身上瞄來瞄去,一臉的難以置信。
“咳咳,大哥,你這樣盯著我有些不太好吧……”
司徒廉潔反應過來一拍自己腦門,“該死該死,是大哥不對,等會兒……你之前說你被綁架過?”
“是啊,還被關小黑屋了,關了好幾天還差點把命都丟了。”
司徒廉潔若有所思地托著腮,“真是蕭禪干的?”
白笙繼續(xù)點頭。
“這蕭禪真不是個男人,忒陰了,連個女人也不放過。”
“對了,司徒大哥,之前騙你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你是一個路見不平的俠義之人,所以今日也算是親自來向你道個歉。”白笙誠懇地說道。
他擺了擺手,“我也能明白,畢竟立場不一樣。既然你現在都這么坦白了,大哥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今后你就是我妹子,老子才不管你是大白還是小白!”
“是盛白……”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問么?趕緊說吧!”
白笙坐直了身子,“大哥你覺得蕭禪這個人人品怎么樣啊?”
司徒廉潔想了想,“幾年前他被派到江南一帶巡視災情,那時候我也只是一個落魄流浪的刀客,但是好漢抵不過肚子餓啊,就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就是他救了我。后來災情過了之后他就回京都了,我也加入了武器盟,之后便沒有了什么來往。就在前一段時間他才又給我遞了信讓我來京都,我想著欠他一個情就過來了。”
這個蕭禪會有這么好心?白笙覺得有些難以想象,“所以也是他讓你們截斷兵器營生意的咯?”
司徒廉潔輕笑一聲,湊過腦袋盯著她,“這才是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吧,你是來打探情報還是興師問罪的?”
白笙厚著臉皮回道:“我哪敢啊,我只是隨便問問嘛。”
他“哼”了一句,“你這丫頭片子哪能逃過我的眼睛,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對于他的野心沒什么興趣,想必之前他找你的時候也說過他想要做什么,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粗人,對于權力什么的都沒什么想法。只要他開口,兵器我二話不說一定會提供,就算還他的情。只是他想要完全控制住武器盟,這我是不會答應的。”
“但是我上回看煉器司的態(tài)度好像和大哥有些不一樣啊。”
“你曉得什么,謝頃和他那個陰險老爹黑心腸子多著呢,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