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見那青光襲來,心里不驚反喜,他也修煉了數(shù)年,一直沒有機會施展,早就想找個人試試本領(lǐng)。感覺到那青色光團暗含離火之力,揚手揮出一道青光,全是丹田中玄陰真氣凝成。同時身形一閃,鬼魅般朝少女撲過去。眨眼間兩道青光撞上,頓時“轟”的一聲悶響,猶如暴雨前的悶雷。
雖然玄陰真氣能克制離火,但楚軒的修為卻遜色一籌,二者抵消邊落個平分秋色。舒蓉一向自負,沒想到對方毫不費力就化解她的法術(shù),這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不凡。與此同時楚軒已縱身沖過來,手臂綻開數(shù)寸耀眼的光芒,揮拳打去聲勢不弱。
當今世上道術(shù)興盛,也分成許多流派,大抵上往兩個方向發(fā)展。即著重法術(shù)法寶的術(shù)法派,和注重練氣練武的內(nèi)修派。而內(nèi)修派中還有一些極端的人,甚至連兵器也舍去,就專門修煉肉身。憑借強大的真氣,將拳腳化作神兵利器攻擊敵人。
當然楚軒可不是內(nèi)修派的瘋狂支持者,他之所以揮拳進攻,只是因為并無應手的兵器。雖然九仙靈火也能化成火刃攻敵,但靈火威力太兇,一旦碰上非死即傷。楚軒并非沒有分寸之人,雙方也無深仇大恨,怎可輕易就下死手。
舒蓉雖驚不亂,見楚軒迎面撞來,不慌不忙將左手抬起,腕上一只金環(huán)猛然精光一閃,就展開一道光幕,正好橫在身前。楚軒心氣頗高,剛才一擊已知敵人修為不俗,使他求勝之心更盛。此番雙拳并舉,左手灌注地陰真氣,右手灌注乾陽真氣,正欲一舉破敵,讓那丫頭看看自己厲害。
二人皆信心滿滿,沒想到才一碰上,卻全都大吃一驚。楚軒就感覺到雙拳仿佛砸中了銅墻鐵壁,強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氣血翻騰,趕緊飛退十余丈才勉強卸去。舒蓉此時更驚,她手腕上的鐲子可不一般,乃是一件護身至寶,名叫乾蘿環(huán),就算是道宗級別的強者也難輕易擊破。然而就在剛才,舒蓉感覺那兩股詭異的氣流,仿佛要刺透光幕,不禁驚駭交加。
原本自以為依仗法寶,不懼以一敵二,但此時發(fā)現(xiàn)徒弟尚且如此,那師父豈不更加厲害!這才恍然大悟,剛才人家為何不屑出手,原來一人戰(zhàn)她已經(jīng)足以。舒蓉心里胡思亂想,加之逃家在外,更不想節(jié)外生枝。再無戀戰(zhàn)心思,索性身影一閃,化作一道匹練似的流光,順著馳道直往前方遁去。
楚軒落在地上,不由得驚訝對方強悍,若非龍涎珠和青龍玉瞬間化去震力,剛才那一下就得受傷。而且發(fā)現(xiàn)自己欠缺經(jīng)驗,法術(shù)招式威力雖強,卻不能收發(fā)自如,要想成為強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時傅博玉才笑著問道:“剛才與人過了兩招感覺如何?”雖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足,不過楚軒并不沮喪,笑道:“那姑娘還真厲害,輕輕松松擋下我全力一擊。看她修為應該與我相仿,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傅博玉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剛才那丫頭至少是個三階靈龍,而且身上帶著護身寶物。你能赤手空拳將她逼退,已經(jīng)非常不易,只是招式法術(shù)還需磨練。可惜為師修為有限,也不好與人相斗,這些就全憑你自己摸索,我也幫不上什么。”
說話間二人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見地上落了一塊純白色的玉牌,閃著晶瑩玉潤的光澤,一看就知不是凡物。楚軒趕緊撿起來細細查看,玉牌能有七寸多長,三指左右寬,通體潔白無暇,握在手中還有微微有些溫度。
楚軒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但電視里的《鑒寶》節(jié)目倒是常看,對于玉石翡翠有些了解。兩個世界雖有不同,不過人類的審美觀還差不多,這塊玉牌一看就是件價值連城的寶物。正面雕刻一團纏枝團花,圖案設計精致,刀口纖細華美,翻過來背面只工工整整刻了一個正楷‘舒’字。
楚軒將玉牌遞給傅博玉,道:“師父你看,大概是剛才那蠻橫的丫頭匆忙落下,看玉石成色恐怕價值不菲。”傅博玉接過一看,不由得臉色微變,道:“舒!難道是天權(quán)國的舒家?”隨即又將玉牌給了楚軒,正色道:“天權(quán)國的舒家乃是著名的門閥大族,實力強橫非同一般。若我沒看錯,這塊玉牌就是舒家的信物,既然被你撿到就隨身帶著吧。萬一日后遇上危險,就取出來試試,或許還能救你一命。”
楚軒接過玉牌,也并沒放在心上,直接放到兜里。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憑著一塊牌子救命。隨即師徒二人繼續(xù)趕路,直奔華月城而去,不提。卻說在此時此地,千丈高空,懸著一團百余丈寬的云彩,云上竟然立著十余人!全是清一色的威武甲士,體格雄壯挺拔如同標桿。一身精致的青色戰(zhàn)甲,鑲嵌純金花邊,頭盔上立插一根尺長的紅色雉雞翎。手持一桿銀柄丈八長戟,寒光爍爍,氣勢逼人。
就在眾甲士前面十丈,一座紅漆木臺落云上,臺上立著一方八角涼亭,亭中石墩相對坐了兩名女子。二女全都堪稱角色,左邊那人穿了一身青色霓裳,稍微年長,能有二十七八。烏黑的長發(fā)順在身后,溫柔典雅的氣質(zhì),讓人自然生出親近之情。尤其肌膚如玉,眉目如畫,更似一尊美麗的女神。對面那女子年紀稍小了兩三歲,淡粉色的勁裝束身,更顯出一股女子難得的英氣,二人坐在一塊竟也不遜分毫。
若是傅博玉在此,一定會驚愕當場,這些紅羽銀甲的武士竟是天權(quán)國最精銳的羽林軍!雖然羽林軍的編制只有三千人,但每一個士兵都至少擁有道真的實力。而且?guī)缀跞翘鞕?quán)宗的弟子,地位崇高遠在其他道軍之上。那兩個絕色女子究竟是誰,竟然能以羽林軍為隨身護衛(wèi)。
青衣女子輕輕嘆了一聲,道:“蓉兒這丫頭,總是改不了毛毛躁躁的毛病,竟然連自己的信物都給掉了。不過如此也好,正好讓那丫頭也著急兩天。哼!自以為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離家出走,有她哭著找媽媽那天!”說話間眼中閃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仿佛在遐想女兒哭哭啼啼的模樣。
粉衣女子卻笑道:“凌煙姐也不要只說蓉兒不聽話,我看也是隨你來的,也不知當初是誰跟著姐夫就……”沒等說完已經(jīng)被青衣女子惡狠狠的眼神嚇住,強自忍住笑意,趕緊話鋒一轉(zhuǎn),若無其事的問道:“不過凌煙姐讓外人拿了家里的信物,恐怕有些不妥吧。”
凌煙報復似的輕哼一聲,道:“玉凌絮!我說你是個小丫頭還不承認,你就沒看出剛才跟蓉兒遇上那對師徒有何不凡?”粉衣女子被姐姐數(shù)落心里甚是不忿,神色怏怏道:“一個普通的道真能有什么不凡,倒是那小孩有些怪異,不知是哪家的子弟。”凌煙淡淡笑道:“難道玄仲丹皇傅博玉都不記得了!”
玉凌絮微微一愣,才恍然大悟道:“我說剛才怎么有點眼熟,居然會是他!我還奇怪一個龍士怎么會拜道士為師,原來是學習丹術(shù),這倒是有點意思。姐姐故意留下玉牌,莫非是看好了那孩子?”玉凌煙淡淡道:“當年傅博玉夫妻反目,相約賭斗丹術(shù),卻輸給丹母采姬,最重負氣而走。但他見識眼光絕對非同一般,既然找了個龍士徒弟,想必是信心十足,立志要培養(yǎng)出一個丹圣。將來只要那孩子用了玉牌,就算欠咱們家一個人情。”
玉凌絮抿抿嘴道:“哼!姐姐說的輕松,多少年都沒出現(xiàn)一個丹圣了,我看你這回要失算嘍!”玉凌煙輕輕一揮手,那一朵白云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方向緩緩飛去,微笑道:“失算了又怎樣,不過是一塊玉牌罷了。”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那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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