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楚軒的水平,煉制橙級丹就是小菜一碟,毫不猶豫就應了下來。但煉丹總得有藥材,這一問初夏又傻眼了。煉些丹藥幫助那些窮人,只是她多年來的心愿。今天看見楚軒,以為機會來了,才急著提出來,還并沒一點準備。別說是煉丹的藥材,就算到底要煉制什么丹藥,她也一知半解。
楚軒正想跟這漂亮姐姐增進感情,哪會故意為難,當即大包大攬。二人也并無急事,索性直接往街上店鋪,把材料買來,直接就了卻此事。初夏如愿以償,更覺楚軒為人熱心,更添了幾分好感。
華月城乃是南華國的貿(mào)易中心,街上買賣繁榮,無論什么東西,只要有錢沒有買不到。楚軒和初夏聯(lián)袂而行,漸漸熟絡(luò)之后,楚軒撿出幾個網(wǎng)絡(luò)流行的笑話。初夏乍一聽甚是新鮮,被逗得咯咯嬌笑,大失淑女形象。引得街上行人駐足觀瞧,才恍然大悟,羞得臉蛋通紅,更惱恨楚軒害人不淺。
橙級丹也算不得什么寶物,所用藥材都不稀罕。因為全民修道,百姓中也有些喜好煉器煉丹的,自然就有專門出售材料的店鋪。出門并不太遠就有一家廣藥軒的鋪子,規(guī)模雖然不大,但藥材還算齊全。
楚軒初夏全都氣度不俗,站在一塊似金童玉女般。伙計還以為來了大主顧,趕緊滿面賠笑迎了上來,道:“二位貴客,不知有何需要,小的這給您伺候著。”初夏一進了藥材店,就有點眼花繚亂。四面墻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抽屜,上邊用銅牌標明了藥名,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至少有數(shù)千種之多。不禁驚嘆煉丹的繁瑣,僅僅這些藥材,就夠讓人頭疼了。
楚軒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稍微皺了皺眉頭,淡淡道:“全都在這了?”那伙計眼睛一亮,諂媚的笑道:“莫非這些東西還入不得您老法眼!那您往里屋請,上了千年的好貨全都在里邊擺著。”楚軒卻搖頭道:“那些好東西我用不上,只要十斤魚腥草,十斤南云花,十斤狗頭精,十斤折耳根。”
伙計一聽頓時僵住,原本微曲著的腰也挺了起來,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逝。不過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讓他笑臉相陪,只是聲音已冷淡多了,道:“這位貴客,您在拿小的玩笑不成,一次就買十斤,我上哪給您找去。”原來楚軒點出那四樣全是最便宜最常見的草藥,平常煉丹幾乎都用不上。楚軒瞪去一眼,喝道:“要什么你就給我拿什么,哪那么多廢話,還能差你的錢不成!”說罷“啪”的一聲,就將一塊指肚大的青色玉片按在了柜上。
那伙計眼睛一亮,他迎客賣貨,怎會不認識玄玉。看那成色只怕有一晶還多,料定楚軒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出來玩,不知什么原因,非要買那些草藥。跨著臉哀求道:“我說這位貴客,并非小的不賣,只是您要的也太多了!可著華月城數(shù)數(shù),咱們廣藥軒也算是大號子,就只存了一斤魚腥草。您老張嘴就要十斤,這可讓人如何是好!”
楚軒淡淡笑道:“你店里不夠,難道不會再找相熟的朋友攢換應急,難道一晶玄玉還買不來你跑腿么!半個時辰給我全都置辦好了,剩下的就算你的打賞。若是辦不來,咱們可是過時不候。”那四樣草藥根本就不值錢,若辦成此事,一晶玄玉幾乎全歸伙計,能抵他二十年工資。
那伙計驚喜交加,舌頭都有點不好使了,急道:“您且在這稍候!全都包在小的身上,一定都給您辦的妥妥帖帖。”說罷也不顧看店,一溜煙似的沖了出去。初夏在旁看著,不禁嘆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啊!不過看那伙計意態(tài),仿佛那四樣藥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雖然不通煉丹術(shù),卻知市面上一晶玄玉也就買十顆橙級丹,難道弟弟還另有妙法?”
楚軒傲然道:“姐姐現(xiàn)在可是在懷疑一個丹王的專業(yè)素質(zhì)!這四種藥材在旁人手上一文不值,不過只要經(jīng)我手一煉,就能成為千顆橙級凝氣丹。姐姐若是不信,就賭上一回如何?”初夏搖頭笑道:“看你自信滿滿,已胸有成竹,我才不自投羅網(wǎng)呢。”
還沒用半個時辰,那伙計就氣喘吁吁的奔了回來,手里提著兩只牛皮口袋,恭敬道:“這位貴客,這是剛才您要的那四種藥材,一樣十斤不多不少。”楚軒也不細看,只提鼻子聞了兩下,已點頭笑道:“不錯,魚腥草和狗頭精都是上了十年的老根,南云花和折耳根也不錯,算你沒糊弄我。”說時指尖一彈,那小塊玄玉已落在伙計手上。
楚軒一招手把那兩個口袋收入玄青寶袖,卻并沒直接回去,反而往城外走去。初夏心里生疑,卻知楚軒定有道理,索性不問,就看他還能弄出什么名堂。城外山野遼闊,草樹茂盛,因為不需飯食,并無獵人射殺,山羚野雉時有出沒。
出城之后,楚軒一躍數(shù)十丈,懸在空中往下瞭望。不多時眼睛一亮,身法如電落入林中,隨即就聽一聲凄厲的咆哮。當楚軒再次躍起,手中已抓住一只黃色帶青花的小豬。要說這豬可不一般,本名叫靈亟,雖然算不上什么洪荒異獸,卻靈氣充盈極易成妖。
那毛乎乎的小豬“唧唧”亂叫,初夏不禁娥眉輕蹙,道:“你抓它來做什么,看它怪可憐的,莫非也要一并入藥!”女子大多容易動惻隱之心,尤其靈亟長的圓滾滾的,一身絨毛還怪招人稀罕,只可憐它今天落在楚軒手里,怕是再難活命。
楚軒提著靈亟落在初夏身邊,微笑道:“既然姐姐求情,放了它也罷了,只是那凝氣丹恐怕……”初夏疑惑道:“你可不要欺負人家無知,我們煉器師為了提升法寶靈性,倒是經(jīng)常有人將靈獸一同煉化,卻從沒聽誰家煉丹還要往里加動物的。”
楚軒不疾不徐道:“姐姐這可冤枉人了!無論煉器還是煉丹,往里面加靈獸無非就是提聚靈氣。像良前輩的血煉之法,大約也是同樣的原理。就剛才咱們買那些藥材,要想練成橙級丹,必須得另加靈氣凝聚的東西,姐姐總不會狠心讓我放血吧!”
初夏這才察覺是自己太任性了,原本楚軒就在幫她,卻還要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而且二人說是姐弟,實際只認識不到一天,楚軒并沒有義務(wù)非幫她不可。櫻桃似的小嘴奴努動兩下,才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有些過分了。”自責的模樣,更顯怯弱哀婉,便知什么叫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
楚軒不由得心神一蕩,暗嘆這姐姐真是禍國殃民。就算心里明知她的年紀和經(jīng)歷,幾乎不可能如此天真嬌怯。可偏偏那一顰一笑都沒有半點做作,讓人看出的全是真情流露,不知不覺已被感染了。
“善良并不是錯,姐姐又何必道歉?只不過那些殘忍的事也總要有人來做。”楚軒的話音沒落,手上陡然涌出一團熾熱的紅火,頓時間就把那只靈亟吞沒。初夏僅一愣神,哀鳴之聲已戛然而止。九仙靈火也隨之收斂,只留下了一團淡灰色的氣團,就是那只靈亟蘊含的所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