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師長的點撥

高原把車開回小區停車場停好，下車一看表還不到11點，他想干脆這個時候給龍總打電話預約一下，他撥通龍總的電話，話筒里傳出嘈雜的人聲。高原正納悶怎么龍總家怎么那么嘈雜呢，話筒那邊傳來龍總女兒叫爸爸聽電話的聲音，龍總接電話后第一句話就是小高嗎，高原說不知道龍總中午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出來吃個午飯。龍總一聽就說不用，今天中午你到我家里來吃中午飯，到我家來吃午飯，我正好有事要找你談。高原說還是請龍總出來吃吧，我們到楓華路去吃您最喜歡的香辣蟹，龍總說聽我的，今天中午就來我家吃飯。

接完電話，高原就尋思，莫非龍總家里有什么事，電話里傳來的嘈雜的人生說明他家里有不少人，難道是他家誰過生日？想到這兒，高原感到有些緊張起來了。高原想了想后覺得最好還是帶上個紅包穩當一些，他從書房中書架上一本英漢字典中抽出上兩個月下決心存的1000元中的6張百元大鈔，在把這6張大鈔對折后，高原細致的把它們裝進一個小紅包里，高原知道在龍總他們那個圈子里，1000塊以下的紅包都是很難出手的，可現在高原囊中羞澀，只好湊個“600”這個吉利的數字，希望龍總不會在意紅包里的錢少。

龍總住的“錦城左岸”是朝都的高檔社區，那個社區位于一個朝都僅有的環水半島上，建筑全是歐式風格的聯排別墅，房價據說都在幾百萬，離高原住的地方不遠。

高原的車就放在樓下，可高原不愿意開去，因為上次高原和王路一起開車到“錦城左岸”，高原那輛老爺奧拓混跡于眾多寶馬、奔馳、奧迪、沃爾沃之中，那場面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后來兩個人從“錦城左岸”離開時，王路非常隱晦的建議高原換個車。可高原一直都沒錢換，今天去龍總家高原是打定主意不開自己的奧拓的。

雖然龍總住的地方離得不是很遠，出門就打了個的。朝都的出租車起價都不高，5塊錢，打到龍總住的地方只要10塊錢左右。高原出門時已經快11點半了,這時候正是朝都街面上每天都要演出的“堵車秀”上演的高峰期之一。盡管這屆市政府已經是歷屆市政府中最注意市政建設的了,但還是趕不上朝都這個這個繁華商業都市日益膨脹的交通需求,這個有2000多年悠久歷史的古城的道路建設欠的帳已太多了，修高架橋、下穿隧道的速度總是跟不上城市車輛增長的速度。可以這樣說，一到早、中、晚上下班、學生上學放學的時間城市的主要路段就是堵個沒商量，因了這民間也就有了朝都－－“朝堵”的說法。也因了這，自行車在這個城市空前流行，而且現在一種可以時速達到20公里/小時的電動自行車面世后更是風行了大街小巷，大有取傳統自行車而代之的趨勢。

出租車在“錦城左岸”的大停車場停下，高原穿過一座仿古小拱橋，又因向左走過一條林蔭道，在林蔭道的盡頭是一個小的大理石疊瀑水景，龍總的家“錦城左岸”A區6座就在這個水景側面的一大塊綠地后面。錦城豪庭的房子全部都是歐洲復式小別墅，每家門前都有一棵與眾不同的大樹，并且許多住戶就依據這門前的風水樹給自己的宅子另外取上一個雅號，使宅子平添了一子自然的清新氣息。龍總的門前就種了一棵美麗的銀杏樹，龍總以此給宅子取名“得杏齋”，意指得幸，喻意既好又不失雅味。

高原摁了門鈴后龍總的夫人祁娟來開的門，高原一進龍總家的大廳，就看見大廳里坐著的幾個客人，但大都不熟。其中有一位是報社總編辦的崔主任，還有一位好象就是林小媛的父親林局長，高原連忙向這兩位認識的打招呼“崔主任、林局”，還有五位高原不認識，高原也禮貌的向他們點點頭，然后在客廳的一個角落坐下。龍總的女兒龍慶熱情的拿水果給高原他們，吳媽給高原沏了一杯上好的“青山綠水”。雖然和崔主任是一個單位的，可平常也沒太多來往，而和其他客人更是不熟，所以高原就只好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斜著看沙發對面墻上掛著的等離子電視里放著的無聊的電視。

正坐著，龍總從二樓下來了，看見高原坐在角落里就把他提溜出來，“高原，才來啊”。高原忙站起身。龍總一邊拍著高原的肩一邊把高原往其他幾位客人身邊帶，“來，我給你介紹幾位前輩”。

龍總指著一位身著高檔休閑裝、年紀和龍總相仿的帶著金絲眼鏡的客人說“這位就是我的同學蔣海，蔣總。”高原心里想，哦，這就是那位龍總特別關照的那為普利爾集團的老總。高原忙將手伸過去，“久仰，久仰，蔣總您好！”蔣海也客套的拍拍了高原的肩“高主任，年少有為啊”。高原急忙說“還要向前輩們多學習”。

“這位是邱總，朝都時尚周刊的總編輯”，龍總指著蔣海身邊那位干瘦的中年人說。“這位是新電腦商城的申總”，這位龍總介紹的高個客人要年輕一些，大約有三十六、七。“這位是大興房產的席總，我們報紙的廣告大客戶。”高原覺得席總的手厚實而有力，倒真象實業家的手。“這位是經濟時報社委辦的凌云主任”，這位凌云主任是到場的賓客中唯一的女性，看起來很年輕，富有成熟職業女性的幽雅與大度。“至于這兩位嘛，小高你應該都認識，這位是我們報社的總編辦主任崔主任，這位是你的部下林小媛的父親林局長。”高原少不得又給兩個人打個招呼。末了，龍總很自豪的向其他客人門介紹說“這是我的學生，報社經濟專題部的副主任，朝都日報的未來。”高原忙說龍總過獎了，客人們都向高原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龍總在介紹完幾位客人后，特意把高原帶到蔣海身邊坐下。在相互寒喧了一陣后，高原和蔣海很自然地就聊到了普利爾的宣傳專題的事，蔣海很客氣的希望高原能多支持普利爾，高原知道蔣海是在客氣，因為朝都好幾家市場化日報，象普利爾這樣的超市巨鱷，如果要做廣告的話，找哪家不是做。再加上蔣海是龍老板的座上賓，說要自己關照完全就是一種姿態了。高原很謙恭的說龍總對我很好，蔣總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專題上蔣總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日報這邊我一定按龍總的要求做好，另外如果蔣總還需要別的報紙的記者來寫稿的話，我有幾個哥們兒可以來幫忙。

這時，吳媽過來說飯已經準備好了，問要不要開飯。龍總說再等一下，還有人沒來。話音剛落，就見林局長就拿出手機撥著電話，“怎么還不來，叔叔阿阿姨都在等你呢。”打完電話，林局對龍總說“不等了，干脆我們先吃。”龍總說“不，還是再等一會兒。”林局長不好意思的說“還等什么她是小輩，走”，說完，林局長就拉著龍總要入席。從林局和龍總之間的對話中高原發現他們說的要等的的人多辦是林小媛，因為林小媛好象是龍總的干女兒。

一幫人落座，龍總親自把酒給大家斟上，并叫大家先吃點餐前糕點。正等著，門鈴響了，龍慶搶著起身開門，“小媛姐姐來了！小媛姐姐來了！。

左手捧著一大捧鮮花，右手提著一個禮品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林小媛從門口進來，一邊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吳媽，一邊甜甜的為自己的遲到表示歉意“對不起呀，小慶，姐姐來晚了”。

看得出來龍慶非常喜歡這個干姐姐，龍慶拉著林小媛挨著自己坐下，林小媛對著林局長伸了伸舌頭，然后很有禮貌的對龍總和其他客人們說“干爹、各位前輩，對不起，給妹妹挑禮物耽誤了時間，遲到了。”

當看到高原也在桌子上坐著，林小媛對高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龍總邊舉杯邊說高興的說“小媛，你遲到了，待會兒罰你多敬叔叔們幾杯。”

聽到龍總說“叔叔”兩個字，高原不禁笑了，因為他知道如果要林小媛叫自己叔叔，那可真是讓自己這個平時經常被這個伶牙利齒的丫頭“壓迫”的“叔叔”揚眉吐氣。

林小媛好象知道高原想法，幾次拿眼光掃射高原，可高原就是不和她的目光接觸。

在男人們喝酒前，龍總交代高原幫著照顧好其他客人喝酒，高原不由得忘記了自己不喝酒的宣言，頻頻拿起龍總特意開的“五糧液”向各位客人敬酒。

由于沒有吃什么東西，高原在連續和七八個人喝了之后就感覺到酒精有些上頭了，同時感到有些想吐。

高原胃痛去上洗手間，想吐但吐不出來，正當他在衛生間難受的時候，門外傳來林小媛的聲音“高哥，快點，小妹要進來了”。

這簡直弄得高原哭笑不得，高原只好猛洗了幾把臉，把門扭開，林小媛并不進來，拿了兩瓶敲開了的葡萄糖針液在高原面前晃，“請享用。”

高原這時候還真需要喝點這玩意兒來解解酒，只好苦笑了一下“謝謝侄女，那就笑納了。”林小媛知道今天高原是笑定了自己了，就干脆來個照單全收，“好，高叔叔，高老頭。”

回到桌上，高原不想再喝酒了，就稱自己已經吃好了先下桌子了。

高原本來要準備告辭，可一想到還要問自己的工作的那件事情，而龍總又要求高原留下來玩會兒，高原只好暫時把人陷進客廳的沙發里。

高原在沙發里窩著的時候，吳媽給高原泡了一杯鐵觀音，端了一盤水果把高原安頓著。斗了好一會兒酒，龍總他們終于也結束了，其間林小媛出來笑話了高原兩次。

高原在客廳看著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忽聽得林小媛從沙發后叫了一聲“‘高叔叔’，醒了！”。

高原猛地被驚了一下，遲鈍的出神了一小會兒后才回過神來，也回了一句“‘小侄女兒，干什么？”

林小媛笑著說“飯已經吃完了，龍總讓我來叫你去書房外的露臺打麻將。”

高原“哦”了一聲問：“他們不是有的是人么？”

“可他們就是要你參加啊”林小媛不知道高原囊中羞澀，以為高原是酒還沒醒的原因才面露難色，所以她緊接著就說“‘高叔叔’，你去吧，我再給你弄點葡萄糖去”。

高原一默想自己兜里除了禮金外應該只剩下600多塊錢，而高原又很清楚的知道，桌子上都是老總，今天打麻將肯定興的彩頭不會小，自己打麻將本來手氣就不是很好，包里那600多塊錢還準備用來養一個月包呢。還有就是如果他們打得大，自己600塊錢說不定還夠不了輸上個三四盤的。

高原想到這兒，就說“‘小侄女兒’，麻煩你去告訴龍總，說我喝酒喝多了，頭很疼，請他們自己玩吧，我就在客廳里休息一會兒。”

為了搞得逼真，高原把身子又往沙發了陷了陷，并且用右手握成拳頭輕輕敲著自己的頭做痛苦狀。

林小媛這個精靈鬼反復審視了高原幾次，見高原實在是“太痛苦”了，這才說“好吧，我去給龍總說。”

高原不由得輕輕松了一口氣。這樣一搞，高原還真的有點累，剛想合上眼睛養一會兒神，就看見龍總從樓上下來，高原忙把身子從沙發里拔起來。

高原，怎么啦，沒什么事吧？”龍總邊下樓梯邊關切的問。

高原忙回答“沒什么大礙”。

“哦”龍總看見高原的臉還有些酒暈，“高原，今天機會難得，我叫你來其實也是想讓你多認識的重量級人物，對你以后有幫助。你怎么也得來湊一下。”高原見龍總這樣說，就不好再拂他的意了，連忙站起來乖乖的跟龍總朝樓上書房走去。

上得樓來，高原一看，露臺上擺了兩張高級麻將桌，桌子旁各還撐了張遮陽傘，露臺的人已經分成了兩撥，兩位報社的主任已經和另兩位客人開始方城大戰，而有林局長和蔣總的那一桌則還沒有開始“開工”。

一見到高原，林局長就笑著問“小高還行吧，酒量得多練啊！”。

蔣海一邊從桌子上的“中華”里抽出一支煙遞給高原，一邊招呼高原坐下，蔣海把火點上，高原急忙推辭說“我自己來。”，并向自己衣服口袋去摸索打火機，蔣海卻執意將火打燃，并將火遞到高原面前，高原見不好推辭，忙將煙湊攏火點燃，一邊忙不迭的說“這可折殺晚輩了。”

龍總見林局長和蔣海很愛護高原感到很高興，很自豪的說：“小高很不錯，老總們多關心關心他”。

麻將賽開始，蔣海說：都是朋友，娛樂為主，打小一點，打二、四、八、一六吧。”

蔣海話一出口，立即得到了林局長和龍總的熱切呼應。

高原心里暗暗叫苦，蔣海提議的“二、四、八、一六”，高原是清楚那就是最低和牌價格為20元，160元封頂。

開始的四把結束該結帳了，高原輸得最多，四把就輸了200塊錢。

給錢的時候龍總笑道“小高，說好了不許放水，你可不要讓我們這些‘老頭’”，高原連說“沒有、沒有”。

比賽在說笑中繼續，高原的手氣還是不是很順，有一把好不容易下了個“清一色”“叫”，可偏偏首先點“炮”的是龍總，高原讓過去。

誰知蔣海馬上又緊接著點了高原，上手龍總打炮牌自己沒和，剛過自己手就和蔣海的，那豈不是擺明了自己在對龍總放水，不和龍總和蔣海，這很容易讓林局長和蔣海有想法。

蔣海洞若觀火，輕飄飄的問了高原一句“高主任要和嗎？‘三條’可不多了”。

高原掩飾道“不，我只是理理牌。”結果這局竟是后下叫的林局長和老牌。從那盤開始，高原的手氣進一步下滑，高月禁不住想運氣也許也是嫌貧愛富的罷，愈是沒錢的，運氣還就越是離你遠，而人家越是有錢的，運氣就還硬是要跟著他。

眼看著高原的600大元已經輸得之剩下60塊了，高原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心想自己剩下的600塊錢是連一盤大番都給不夠了，要是再輸了該怎么辦？看來今天鐵定是要丟人了。

正緊張著，一直在林局長身邊幫林局長參謀出牌的林小媛突然冒出一句“太不好玩了，你們打麻將我們干看著”。

龍總笑著問“丫頭，看打麻將不好玩，那你跟龍慶一起出去逛街嘛”。

“不想逛”。

“那你要干什么才好玩呢？”滿桌子的人都聽出林小媛話中有話，只不過還是林局長率先問了一句。

“我要和高主任合作”，“林小媛半真半假的提出。

蔣總笑著歡迎“好啊，好啊”，龍總也笑著說“我也沒意見”。

“瞎胡鬧，人家高主任打得好好的，你干嘛搗亂？”林局長嗔怪道。

“他手氣不好，我給他‘錯一錯’。”林小媛也不管高原反不反對，繞到高原的位子前，把高原拉將起來。

“小媛，你這孩子太沒禮貌了”，林局長訓斥林小媛道。

高原見這樣，邊讓林小媛邊對林局長說“沒關系，沒關系，我本來酒就喝的有些頭痛，小林要來打我就讓她。”

“誰要你讓，我是現場巴結頂頭上司，我和頂頭上司合作。”話音正落，林小媛從她的坤包里抽出一迭100元的錢放進高原面前的麻將桌抽屜里。

高原不禁頗有些感激林小媛了起來，現在就剩下靜靜看林小媛“表演”的份了。

林小媛坐下來就向發布了“聲明”：“各位前輩，小侄女兒最近想買一個‘GUCCI’的包包，好象還差點錢哦，歡迎長輩們捐贈。”

顯然林小媛坐上桌子活躍了氣氛，看得出來龍總、蔣海他們都很喜歡林小媛的風格。

龍總笑著說“錢在抽屜里，歡迎小媛來取。”

龍慶也被逗樂了“林姐姐，我買名牌運動服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哦”。

很明顯林局長也是愛女兒的性格的，“媛媛，別在長輩們面前那么囂張。女娃娃矜持點”。

林小媛回了一句“在干爹家里我干嘛那么矜持”。幾位前輩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林小媛的手氣的確比高原要好，坐下來沒幾把就和了一把大番。之后，林小媛更是手順，一口氣和了不少大牌，再加上林小媛和牌時非常果斷，有了“叫”后絕對不等，任誰“點炮”她都堅決的和了，半小時不到，高原估計她已經扳回了六七百塊錢了。

緊接著又有一盤林局長點了林小媛的“暗對子”，林小媛也豪不猶豫的將牌和了。

林局長被和的笑了起來，說：“媛媛，你為了巴結領導，真是六親不認了？”林局長這句話一下子把滿桌的人都逗笑了。

“就是，小媛，你咋就跟剛從牢房里面放出來的呢，那么饑餓。

林小媛笑著回應“干爹，你們老總的老總，局長的局長，怎么會和我們這些小女子爭呢”。于是滿桌又是一頓哄笑。

麻將比賽結束時，已是晚飯時間了，大家盤點，龍總和蔣海各輸了些錢，林小媛和林局長都是贏家。林小媛把高原的600塊錢本金還給高原，一理勝利果實還贏了600多塊，林小媛要分300塊給高原，高原執意不要，林小媛就全部給了龍慶。

龍慶開始不要，林小媛就蠻橫的硬塞給龍慶，并說如果龍慶還要不要聽林姐姐的話了，龍慶才收了。

坐在餐桌上吃晚飯，高原一邊慶幸自己的600大元還健在，一邊享受著青菜稀飯的清香滋味。

客人們吃晚飯的速度都很快，搞得桌子上剩了一大堆菜，吃完晚飯后就紛紛告辭。蔣海離開前特意邀請高原有空到普利爾公司作客。高原滿口答應。

送走客人回到“得杏齋”，龍總叫祁娟沏了兩杯上好的龍井送到書房。龍總和高原兩個人在書房坐定，龍總從一個精致的圓筒型煙盒中抽出兩支煙，遞了一支給高原。

“小高，社里要組建新聞特別行動組，蒲總親自提議社會新聞部的金義擔任組長，我提議你去做副組長，這個消息你聽說了沒有？龍總和高原說話向來單刀直入。

“我知道這是老總對我的關心。可我可不可以不去，就留在經濟專題部呢？”高原想也許這件事情來會有點回旋的余地，更何況自己本來就已經是經濟專題部的副主任了，到特別新聞行動組自己也不過還是一個副組長，跟過去相比又有什么多大的區別呢？

還有自己這一走，完全是給方大洪和許進運作的機會，自己很可能是將即將到來的勝利果實拱手相讓。

“不行，這是社委會集體研究的，再說這是個新成立的機構，抽去的應該都是社里的精兵強將，只要你在那兒干得好，過段時間出來升個正主任也是完全可能的事。”龍總的口氣不容置疑。

“可我如果不從經濟新聞部走，又有沒有可能直接升上去呢？”高原有點不敢直接這樣問，所以麻起膽子問出來的時候聲音非常小。

“小高，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你要分析，要直接從專題部上，首先得方大洪走，可方大洪是吳總的人，而吳總和蒲總又是同班同學，要方大洪離開專題部，很難啊，除非他自己想走，你們上班都在一起，就你觀察他有想離開你們那兒的跡象嗎？”

“我看他自己不想走”

“對了，有人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們的方主任很活躍，經常和高層一起吃飯、喝茶，再加上你們部門那個許進據說還是報社主管部門的一位領導打了招呼的，即便我和幾位編委會級成員聯名推薦你或由我直接提議你接替方大洪有多大勝算？”

高原聽龍總分析得的確是有道理，有些郁悶了起來。“推薦你去新聞特別行動組，是有一些風險，可現在即使你走了，我看經濟專題部的人事問題也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大的變動。與其現在大家都在那兒抵著，還不如以退為進呢，新聞特別報道組是全社都矚目的一個部門，你去好好工作，出了成績大家都是看著的。時機一到我再和其他幾位領導一起提議，到時候趁部門調整的時候把你的問題提出來，即使你再想回經濟專題部阻力也就會小得多了。”龍總不緊不慢的接著說。

高原覺得龍總不愧是社里的高層領導，看問題是要看得透徹的多，高原發現自己真的還得多向龍總多學學。

“那我聽老總的，這個組什么時候開始運作呢？”

“很快，蒲總對這個新部門寄予很高的期望，下周一他也許會親自找你和金義談話。然后你們多辦要在一周左右做好手頭工作交接。”

龍總抽了幾口煙，停頓了一會兒，“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離開經濟專題部，也可以向社里提出報告，當然，這樣一來，你在蒲總心目中會留下什么印象，你自己可以想一想，我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會認為你是真的能力不夠，自己不敢去，那么要提議你做經濟專題部的主任也就沒有說服力了；另一種可能是他會覺得你桀驁不馴，不給領導面子。話呢，我也經說得夠明白了，這其中的玄妙的東西你自己去體會吧。”

高原覺得龍總真的已經是知無不言了，所以本來開始想好的準備請龍總去幫自己推掉這個人事任命的話一下子全都吞了回去，看來不僅說自己不去的話不能再說，而且還得及時向老總表示出自己到新部門工作的決心。

見龍總手上的煙快要燃完，高原從煙筒里抽了一只出來煙出來遞給龍總續上，“謝謝老總的提醒，感謝領導的關心，明天上班我就開始移交，盡快轉換角色，到新部門后努力工作，盡量不給龍總丟臉。”“對了，繼東，你是我們報社的年輕力量，我相信你可以干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高原見該問的事情已經問了，就起身告辭，邊起身邊從身上摸出那個帶著體溫的紅包，“龍總，龍慶出國，本來想請您們全家吃頓飯，估計這段時間您們會很忙，所以準備了一點小意思，請老總不要見笑，我回去了。”

龍總一直推辭，說小高這錢我不能收，我們是上下級關系。

可我一直把您當我的師長看待，把龍慶當小妹妹看待。難道我連表示一份心意的權利也沒有嗎？

不行，如果你覺得要鼓勵一下龍慶，以后你買點文具給她就是了。

高原只得把紅包收起來，起身告辭，龍總一直把高原送到小區門口，看著高原上了車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