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心猿意馬
梁穎的車到音樂學(xué)院的大禮堂前的停車場時,那兒已經(jīng)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梁穎好不容易才把車送進(jìn)了一個車位,車停好后,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精美的音樂會節(jié)目單和一張入場券遞給高原,高原粗略的看了一下,樂心的鋼琴獨奏和一個吉他合奏二重唱分別排在第七和第九。
進(jìn)了大禮堂,里面已經(jīng)坐了許多人了,演出舞臺上燈光通明,梁穎把高原帶到第八排,讓高原自己進(jìn)中間那一片位置去對號入座,高原見梁穎沒有要一起進(jìn)去找位置的意思,就問,你不進(jìn)來嗎?梁穎說我去后臺看樂心,你自己看吧。
演出在一個音樂學(xué)院女學(xué)生的美聲小合唱《桑塔露琪亞》中開始,高原覺得音樂學(xué)院的水平的確高,合唱各聲部各顯特色而又十分協(xié)調(diào),大禮堂里的秩序很好,學(xué)生們演唱時觀眾們都保持安靜,從而使女生純凈的聲音顯得格外有穿透力。小合唱結(jié)束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個音樂會一開始便進(jìn)入了高潮,高原的心象全場其他的觀眾一樣對后邊的演出充滿了無限期待。
緊接著的小提琴協(xié)奏、民樂獨奏,美聲獨唱等都讓場下的觀眾很是享受,快到第七個節(jié)目時,高原有點迫不急待的想看到樂心的出場。就在高原在臺下很期待時,樂心正要求梁穎再幫她看看自己的妝是否好看。梁穎故做不耐煩的說,“夠了!夠了!大小姐,你已經(jīng)是一朵花了,再化,就是花妖了。”
“那你再幫我看看我的裙子后邊的折縐是不是理好了?”
“哎,不就是某些人來看你演出嗎,不要把你搞瘋了”梁穎調(diào)笑道。
“叫你看你就看,手上忙不過來,你嘴上還不饒人,我真服了你了,我很想知道你那張嘴究竟是什么做的。”說著,樂心用手輕輕捏了一下梁穎的臉。
兩個人正鬧著,這時候聽得前臺主持人正報幕,舞臺監(jiān)督過來催樂心,該你上了。樂心理了一下裙子,向梁穎丟了一個眼神,轉(zhuǎn)身上臺了。
樂心上臺時高原覺得眼前猛然一亮,舞臺上的她長發(fā)齊肩,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一襲綴花米黃色的晚禮裙穿在身上,越發(fā)襯出她的修長、苗條,樂心很優(yōu)雅地坐下,兩只手在琴鍵上輕按,開始彈奏莫扎特的《C大調(diào)奏鳴曲》,曲子旋律優(yōu)美、舒緩,但舒緩中回環(huán)著跌蕩,樂心的演奏很是到位,琴聲時而錚淙清脆,時而圓潤悠揚(yáng),高原只覺得心一下子澄靜下來,直到樂心的彈奏結(jié)束時,他都還陶醉在琴聲中。樂心演奏完后的一瞬間,禮堂里的觀眾還沉浸在音樂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隨即就爆發(fā)出了熱烈、持續(xù)的掌聲。
樂心走到臺前向大家鞠躬行禮,在她抬起身時,高原感覺到了她好象在用眼睛向臺下尋找著什么,高原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樂心那雙明亮的眼睛在燈光下如同寒星般閃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樂心第二次上臺是和另一位音樂學(xué)院的女老師一起,這次她換了一件T恤加一件發(fā)白的牛仔褲,和另一位老師一樣斜挎著一把吉他,樂心主唱,另一位老師和樂協(xié)奏與和聲,她們一起演繹一首仙尼亞.唐恩的《TheLove》,二人的吉他彈奏技藝嫻熟,鄉(xiāng)村音樂風(fēng)格的這首歌演繹得可圈可點。在樂心的歌聲中,高原突然感到有些自慚形穢起來,這是一個多么有才氣的女子啊,怎容得象自己這樣的凡夫俗子妄想。
演出還沒結(jié)束,高原就不得不出去接汪勁的電話,汪勁問你在哪兒呢?高原說我在看演出。
汪勁說哥哥你真有雅興啊;高原急著看演出就問有什么事你就說,汪勁笑道還真沒什么事,今天晚上我不加班,想約一下你出來喝茶放松放松。高原說能不能改天,汪勁說不能再等了,好不容易可以有時間靜下來喝喝茶。高原看這小子是鐵了心了,就幾下想打發(fā)了他,就問地點在哪兒?汪勁答非所問道,我這邊就是我,你可以再請別的投緣的朋友。
高原聽出汪勁話里有話,就索性點穿道,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你主要是想約管芊出來吧。心思被高原看穿,汪勁只嘿嘿地笑,高原說那我得首先問問跟你投緣的那個朋友今天有沒有時間。
為不影響別人看演出,高原只好起身出到演出大廳外面去打電話,邊撥管芊的電話高原忍不住邊罵汪勁,就你猴急,你自己直接找她就好了。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經(jīng)做了鋪墊了么?
汪勁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說,還是哥哥了解我啊,萬一我約她她不出來,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管芊的電話通了后,明確向高原表示今晚不行,她要加班,而且太累,想加完班后早點休息,她建議改天,高原只好答應(yīng),并回復(fù)了汪勁,汪勁在電話那頭顯得頗有些沮喪,高原不管他,說明天再約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演出接近尾聲,高原不想再進(jìn)去打攪其他人看演出,所以就在禮堂外邊的花臺邊的長椅上坐下抽一支煙。一支煙抽完,高原起身到學(xué)院的側(cè)門外的一家花店買了一束鮮花,回到禮堂外,高原到大門左側(cè)不顯眼的大樹下等,沒多久,就聽見禮堂大門轟然打開,人群三三兩兩的緩緩從禮堂里出來,高原剛開始撥梁穎的電話,而梁穎正好打過來,弄清高原的位置后,梁穎叫他就在那兒等。
一會兒,梁穎就牽著剛卸了裝的樂心出現(xiàn)在高原的面前,高原把鮮花分別遞給樂心,說祝你演出成功!
樂心接過鮮花聞了一下說好香啊。梁穎提議去慶祝一下,并安排行程為先去宵夜,然后到一個朋友新開的酒吧去喝酒。
三個人正準(zhǔn)備坐車走時,一輛藍(lán)色的商務(wù)別克和一輛切諾基開到梁穎的車邊停下來,商務(wù)別克上的駕駛員先下車,這是一個穿名牌T恤的30多歲的男子,見到梁穎他們,他先和樂心打了個招呼,樂心問了句,馬軍你來接梁穎嗎?馬軍回答說是啊。
這時,切諾基上下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的,一臉貴氣,梁穎見了他,叫了聲鴻儒。
那位被叫為“鴻儒”的男的臂彎里抱著一大束玫瑰。走到樂心面前,很是優(yōu)雅地把花送到樂心手上,說了聲“祝賀”,樂心很有禮貌地回了聲“謝謝”。高原看到自己送的那束花被那人送的玫瑰擠得快變形了,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擠壓得很小很小。
“這位是--”,那男的見高原站在兩個女人旁邊,好奇地問道。
高原正準(zhǔn)備做個自我介紹,梁穎搶先指著馬軍說:“高主任,這是我男朋友馬軍,這是新思路貿(mào)易公司的老總祝鴻儒。”
高原和他們一一握手,和祝鴻儒握手時他只握到了對方的手指,他明顯感覺到了祝鴻儒的傲慢。同時,他也感覺到了樂心和祝鴻儒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而且他發(fā)現(xiàn)樂心對這個祝鴻儒好象不是很感冒。
馬軍要梁穎和樂心跟他們一起去玩,梁穎說又是你們倆那些狐朋狗友,誰跟你去呀?馬軍說什么狐朋狗友,是我和鴻儒BJ的同學(xué)來了,他們都嚷著要見一見你,樂心見狀就勸梁穎:“馬軍叫你去你就去唄”。
梁穎問那你呢?“我不去”,樂心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這時祝鴻儒臉上的失望和沮喪其他幾個人都看在眼里了。其實這時感到尷尬是高原,他看著馬軍他們說著,他覺得自己好象完全是這兒多余的人,但又不便轉(zhuǎn)身走開,只好低著頭踢著腳邊的小石子,一心想的就是盡快逃走。
“這樣,我們先去,你們待會兒再過來。”馬軍見拗不過樂心,只好和祝鴻儒一起開車走了。
梁穎開著車帶著樂心、高原到位于楓林小區(qū)的一家名為“花非花”夜宵店吃東西。這家夜宵店,名字取得雅,環(huán)境也雅,整個店子分為兩部分,環(huán)行店堂市內(nèi)是一部分,里面錯落的擺著近十張桌子,店堂外是另一部分,一個半環(huán)形的露天的菜品柜擺在店堂落地窗外,七八張赭紅漆的桌子散落在樹叢花木間,店主在樹木花草間還搭了一座古式?jīng)鐾ぃ魂嚊鲲L(fēng)吹過來,植物的清新的氣息沁人心脾,高原不由自主的贊嘆道,梁總,你真會找地方啊。樂心附和道,人家梁總做什么事都講究的是品位。
“哎,樂老師,天地良心,每次拖我去干有品位的事的是誰啊?”梁穎叫屈道。樂心一邊笑一邊答道是我是我。
梁穎要了兩瓶冰鎮(zhèn)啤酒。“來,我們一起敬樂老師演出爆棚”,梁穎提議,“同志們,你倆干了,我隨意。”
樂心邊喝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們可不可以也隨意呢?”
“不行,我們是祝賀你演出成功,這一杯你怎么都得喝了。”
“你知道我喝酒不行啊,你好橫啊。”
高原干空了這杯酒后,見樂心的確很痛苦,就讓樂心把大部分酒都倒進(jìn)自己的杯子里,梁穎見了不依,嚷著這是作弊、作弊!樂心說,這不叫作弊,作弊是偷偷摸摸的,我們這是光明正大的互相幫助,內(nèi)部消化。
梁穎對樂心說,“是,你們光明正大的作弊,還內(nèi)部消化,你們是內(nèi)部,那我就是外部了。”梁穎故意不依不饒.樂心說出這個“內(nèi)部”后搞得她自己和高原都有些心跳,樂心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只好小聲的說“反正說不過你”,顧自低頭吃菜。
喝著喝著,三個人的興致也起來了,兩瓶酒很快就被喝光了,梁穎一見,就鬧著要再拿兩瓶來,樂心說不要了,梁穎說:“不,今天高興,再喝點。”
“你要開車”,樂心勸道。
“沒事,等會兒喝多了,叫馬軍找個司機(jī)過來開車就是了”。高原見梁穎這樣說,馬上給她倒?jié)M一杯。梁穎和高原兩個人放開喝后,連樂心也搭著多喝了一杯,搞得樂心是滿臉紅霞亂飛,高原斜對著樂心,看見她越發(fā)嬌媚,心里也禁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
酒酣耳熱之際,梁穎接了一個電話,樂心見梁穎接電話時很為難的樣子,等梁穎打完電話就問:“是不是馬軍叫你過去?”梁穎點點頭。
“那你還不過去?”
“我干嘛要過去,跟你們一起喝酒多高興,他的那些朋友大多我都不熟,過去呆坐著沒勁,其實人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那邊有人在惦記著誰,你還不清楚么?”
樂心沒有吭聲,但高原感覺出了梁穎說的那個惦記著她的人就是祝鴻儒。
三個人接著坐,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一個小伙子開車過來說是馬軍讓他來接梁穎她們。梁穎有點不耐煩:“我不是說了不過去嗎?沒看見我有朋友在這兒嗎?”那小伙子有點尷尬:“我們是辦事的,老總,叫我們來接,沒接到人我不好回去復(fù)命。”
樂心見那小伙子有點可憐,就勸道梁穎不要再為難人家辦事的人。讓她過去。梁穎只好對樂心和高原說聲那對不起,說她先過去看一下,待會兒聯(lián)系。梁穎走后,高原和樂心又閑聊了一會兒,樂心看了看時間,又估摸著梁穎多辦過不來了,就提議不等她先回去了。她正準(zhǔn)備給梁穎打電話說一聲,梁穎卻突然和滿臉已經(jīng)通紅的馬軍、祝鴻儒從花園小徑中閃了出來。
樂心偷偷問梁穎這是怎么回事?梁穎一臉無奈,湊到樂心耳邊小聲說:“他們兩個是沖著高主任來了,尤其是--”,樂心不等梁穎說完就明白了那個“尤其”非祝鴻儒莫屬。
這個祝鴻儒是樂心家的世交、世亨集團(tuán)董事長祝子堅的獨子,樂、祝兩家自祖父輩關(guān)系就很好,到樂心、祝鴻儒這輩,上輩本來就開了玩笑要訂娃娃親的,在一般人看來,樂心和祝鴻儒可謂天造一雙、地設(shè)的一對,樂心本來也是在父母的鼓勵下準(zhǔn)備好好和祝鴻儒處處,最后搞個皆大歡喜,花好月圓的。
可這祝鴻儒生得風(fēng)liu倜儻,家境又好,難免身邊蝶舞蜂繞,這已經(jīng)讓樂心看不慣了,更讓樂心受不了的是,祝鴻儒身為富家獨子,隨時隨地,有意無意表現(xiàn)出來的優(yōu)越感。樂心曾試著讓自己進(jìn)入做祝鴻儒女友的角色,去對祝鴻儒好,但卻始終找不到那種愛與被愛的感覺,始終覺得自己僅是祝鴻儒出去應(yīng)酬時一個拿得出手的優(yōu)質(zhì)花瓶而已,和他在一起,很少有心靈相通的感覺。后來她也就不想再苦著自己了,主動提出了分手,當(dāng)時祝鴻儒很震驚,但卻裝得很是無所謂。在和樂心分手后,祝鴻儒在和她分手后,又閃電般的找了個富家小姐,樂心就更認(rèn)為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了。
可世事偏偏就是這樣,過去祝鴻儒雖然很喜歡樂心,但他卻也并不怎么對她體貼,因為身為鉆石級“王老五”,他身邊漂亮、有氣質(zhì)的女人真是一抓一大把,很多時候的確沒有真正顧及樂心的感受,行事霸道、剛愎自用,傷了樂心的自尊。
但自從樂心離開他后,他才發(fā)現(xiàn)身邊轉(zhuǎn)悠的女人大多是庸脂俗粉,沖著他家的錢和地位來的,原來樂心這樣的空谷幽蘭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他真的是難以離開她,所以又對樂心展開了猛烈的攻勢,但這時候樂心卻怎么也對他熱不起來了,而祝鴻儒還是熱情似火的追求樂心。今天高原在樂心身邊出現(xiàn),讓祝鴻儒感到了一種嚴(yán)重的威脅,雖然從梁穎處得知了高原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人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向高原示威。
開始喝的時候,祝鴻儒都是一杯一杯的直接干掉,不允許高原歇氣,所以第一件啤酒很快就被清場了,當(dāng)?shù)诙攘艘话攵嗟臅r候,高原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今天的斗酒贏定了,因為他還這時還比較清醒,而祝鴻儒和馬軍卻已經(jīng)開始說話有些不清楚了,祝鴻儒還在端杯子時因為端不穩(wěn)而打爛了一個杯子。
樂心看出了祝鴻儒的心思,覺得挺沒趣的,就提議道,“今天到此為止,我明天還有事,要么大家一起走了,要么我先走。”,梁穎也不想看到馬軍喝醉的狼狽樣,于是也就對樂心的意見進(jìn)行了附和。其實當(dāng)她交服務(wù)員買單時,祝鴻儒和馬軍都已經(jīng)開始趴在桌上了。
從“花非花”出來時,梁穎安排人開馬余的車送祝鴻儒回去,自己送馬軍回去,樂心卻說要她自己打車,高原說他送樂心。高原問回哪里?樂心說回學(xué)校的宿舍。
出租車到大門口后,樂心說車子不必進(jìn)去了,我想下來走走,他們于是在大門口下了車,從門口走回樂心住的地方。這時候已經(jīng)晚上12點多了,學(xué)校的教學(xué)樓、學(xué)生宿舍都熄了燈,整個校園顯得頗為安靜,校園內(nèi)的路燈光在大路上的行道樹下忽明忽現(xiàn),天空中隱約閃現(xiàn)著數(shù)點星光。
高原和樂心并排走著,高原走在左邊,兩個人之間保持著一小段距離,高原感到和樂心這樣走著很是愜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了空氣中樹木發(fā)出的清香,同時還感受到了身邊樂心身上傳來的一股幽香,高原幾乎可以肯定是薰衣草的香味。
兩個人走過一個水池,要從一個坡面花圃的一邊上幾十級階梯,樂心走向一盆米蘭的時候聞到了很好聞的花香,她于是停下腳步站在米蘭下面的階梯上伸手去聞,手剛把米蘭開花了的枝條拉過來時腳下一下沒戰(zhàn)穩(wěn),整個身子竟向花圃倒去,高原一個箭步趕上去,一把將樂心抱住,樂心才沒有整個人摔下去,人倒是沒摔下去,可樂心穿的一只高跟鞋的鞋跟卻折斷了。
樂心重新站穩(wěn)后有點尷尬,高原急忙放開緊緊摟著她的雙臂,問了句沒事吧,樂心有點懊惱的說,“什么沒事,看”,她提起那只扭了跟的鞋,“這下只好打赤腳了”。樂心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脫下來,和另外一只提在右手上,“高主任,見笑了”。
高原說那把包拿給我提吧,樂心照做了。到樂心宿舍剩下的這段路都是很好的水泥路,所以路并不咯腳,打著赤腳,樂心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著路上的落葉。高原這才發(fā)現(xiàn)樂心文靜的淑女外表下面有這么可愛和率真的一面。而他這時還一直迷醉在剛才抱住她時感覺到的盈懷暗香中。
樂心并不急著回去,和身邊這個男人走在一起,讓她感覺到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兩個人很自在的慢慢的散著步,高原給樂心講做新聞遇到的笑話,而樂心給高原講肖邦傳奇的一生,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到了樂心的宿舍了。
“好了,天很晚了,你快回吧”樂心接過手提包,“我進(jìn)去了,有事打電話聯(lián)系。”
目送著樂心進(jìn)宿舍后,高原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不想離開,和樂心在一起能談得如此投機(jī),樂心除了人長得漂亮,有音樂才華外,還能這么率真,倒是大出高原的意料。
從樂心處回小區(qū)的出租車上,高原收到了樂心發(fā)過來的短信:“路上小心安全”。短短幾個字,卻讓高原倍感心暖。臨進(jìn)家門前,高原很舍不得的把這條短信刪掉,進(jìn)門洗了澡后回書房倒頭就睡。這一夜,高原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在柔和的陽光下,身處開放著一大片紫色薰衣草的地方,高原在這片草地中靜靜的平躺著,傾聽著微風(fēng)的低吟和不知名的小鳥間或一聲的啾鳴。高原感到渾身很是受用,光線迷離中,一張剛開始模糊的臉在高原眼前漸漸清晰起來,高原聞到了一陣誘人的薰衣草香,那是樂心的臉,那張美麗的臉上的紅唇向高原的嘴唇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