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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高原的幸福生活

第四十二章美女的心事

第四十二章美女的心事

在恍惚而遲鈍地日子里,高原決心忘掉那些糾纏在他腦海中的那些影象,沒事的時候他就獨自到文殊院的茶園去泡杯茶,對著遠樹和池塘,品著五塊錢一杯的清茶發(fā)呆。所以對待那些交際的邀請,他基本上都予與拒絕,就連馬余打電話給他叫他出去喝酒,他都實在沒心情出去,這些電話中還有好多通喬萱打來的,高原每次都很客氣地婉拒了。每次高原收線時都感受到了喬萱在電話那頭的悵惘,但他實在是覺得心里已經(jīng)塞滿了苦楚,的確不想再和任何女人再發(fā)生什么了,他的心已倦了,需要的是寧靜。

初秋的日子顯得格外難熬,剛過九月的第一個周六早上,高原還在書房蒙著被子睡覺,枕邊的電話十分不識趣地響個不停,高原在朦朧中十分不愿意接,但打電話的人顯然是個十分堅韌的家伙,高原向來沒有掐斷電話的習(xí)慣,這是多年做新聞養(yǎng)成的習(xí)慣。

他剛接起來就聽見馬余在電話那頭用非常高亢的音調(diào)催促著他:“老高快起床,我們一起去華遠山泡溫泉!我就在你家門外。”

“你去吧,我不想去”高原覺得渾身困倦,實在不想起床,就想回絕,迷糊中他想起昨天下午馬余就約過自己去泡溫泉,剛開始他沒答應(yīng),馬余又不放棄,他就開玩笑說如果給他發(fā)個小妹兒他就去,別是這家伙當真了吧。

正想當兒,馬余還在不依不饒,又是打高原的手機,又是打他的小靈通,還“威脅”高原說如果不從,就會打他家的住宅電話,還要上門來摁門鈴,直到高原就范為止。高原終于受不了,只得罵了一句“先人,我怕了你了!”,然后穿衣起床,洗漱完了,臨出門時看時間,才不8點27分,高原忍不住又罵了聲“混蛋”。走到A區(qū)停車場,果然看見馬余的帕薩特停在哪兒,走過車頭的時候,高原做了一個欲踢的動作,看見馬余在駕駛座上朝他壞笑。

坐進副駕駛座,高原剛說了句“你還真會搞人,下次我凌晨5點就給你打電話讓你起來泡溫泉。”馬余邊發(fā)動車子邊笑著答道:“你先不忙罵我,待會兒你見著其他人,還指不定怎么謝我呢?”高原把身子往座椅上一靠,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管什么人,我都不管,我睡覺”。說完,就顧自閉目養(yǎng)神。

行到挑水街旁一個小區(qū)門口,馬余停了車,高原睜開眼睛,驚異地看見喬萱和一個穿一身紅色套裝配筒靴的清秀女子笑吟吟地站在車旁,兩位女士上得車來,馬余轉(zhuǎn)過身為高原介紹,高原知道了那位套裝女士是馬余的未婚妻吳媚媚,竟然是喬萱的中學(xué)同學(xué),是一所中學(xué)的老師。高原在和女士打了招呼后,狠狠捶了馬余一拳,“你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好啊!”馬余并不閃躲,笑扯扯的學(xué)東北腔調(diào)說了一句“都是緣分啊,大哥!”把一車人都逗笑了。

車行兩個半小時,一伙人來到了位于朝都東北方向的QY市著名的華遠溫泉酒店,在男更衣室里換衣服時,高原問馬余為什么把喬萱也叫來了,馬余說他知道高原近期很郁悶,而且喬萱也多次告訴他說把高原請不出來,要他幫忙約一次。高原罵道“你什么時候做起中介來了,我可沒錢給你。”

“人家喬萱又沒叫你一定要為她做什么,你怕什么,我就是看不得你整天那張苦瓜臉,你不是說要有小妹兒你才出來么?我就給你叫了一個,你該滿意了吧,何必呢,出來散散心嘛,其實喬萱為人不錯,做個朋友挺好的,我媽前段時間身體不好住院,她都一直幫著媚媚照顧我老媽。”

高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好對他的好意敬謝不敏了。

兩個下到溫水池后幾分鐘,吳媚媚和喬萱從女更衣室朝水池走過來,在難得的冬日朝陽的光芒照耀下,高原看見喬萱裊裊婷婷地扭動著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的凸凹有致的身體曲線,走過來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高原不敢再直視,連忙把目光移向旁邊,幾個人在溫泉里泡了一會兒,馬余再開了好幾個玩笑后,就拉著吳媚媚去旁邊的熱水池去泡,剩下高原和喬萱兩個人。

高原禮節(jié)性地問喬萱近況,喬萱回答說正好有個事情要征求他的意見,高原問什么事,喬萱說有個她在朋友聚會上認識個澳籍華人,說要娶她,要她和他一起到澳大利亞去定居,高原突然覺得這很不真實,應(yīng)該是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禁不住表現(xiàn)出了一點疑惑的神情,“怎么,不相信我?”喬萱好象看穿了他的想法,“啊?沒有”高原急忙掩飾,“我把你當很好的朋友,只是從你那兒得到一些意見而已。”高原感覺出來了喬萱的話潛臺詞是她沒有別的意思。

高原只好隨口回答“我覺得只要他對你好就行了,也不在乎他是什么國籍,現(xiàn)在和外國人結(jié)婚也是很平常的事了。只要你自己覺得好就行了。”

“那你覺得好不好呢?”喬萱的目光熾烈起來。

“我?”高原覺得這話很有些突兀,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要你覺得好,別人的意見不重要”高原竭力回旋著,而喬萱聽懂了他的回答的含義,“哦”了一聲便不作聲了,眼睛里的光黯淡了下來。

接下來的活動喬萱就一直拉住吳媚媚不放,四個人的聚會變成了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分別對話。傍晚,一回到朝都,喬萱和吳媚媚就鬧著要回家,馬余他們只好先把她們送回家,完事后,馬余在車上對高原發(fā)脾氣道:“我好心把你老人家請出來,你即便不喜歡人家喬萱,但也沒必要把人弄哭啊,你不是一向拿自己當爺們兒看嗎?”高原聽這話感到很突然,“我什么時候弄哭她了?”

“剛才在溫泉酒店吃飯前,你去買煙時”。

高原覺得自己冤枉,但又不好再辯駁什么,只好說對不住他了。

馬余發(fā)完脾氣后突然想起了肚子很餓,就說作為懲罰要高原請吃火鍋。高原這下笑了起來反罵馬余說要想吃火鍋就明說,干嘛那樣聲討?

馬余不依說剛才聲討是真,想要高原請吃火鍋也絕對沒假。兩個人在安江橋旁的重慶老碼頭火鍋找了一個雅間,馬余要了一瓶劍南春,高原不要他叫說他要開車,不能喝,馬余堅持道等會兒叫代駕公司的人來開走就是了,有什么不能喝的。開吃后,反倒是高原喝得多,一瓶劍南春下肚后,高原再叫酒,老板說沒劍南春了,他們就叫了一瓶五糧春接著喝。五糧春喝到一小半,馬余問道樂心的情況,高原回了句“不知道”就喝了一杯,然后就用手撐著頭,楞在哪兒發(fā)呆,心里難受得受不了。見他這種情狀,馬余不要他再喝,可卻攔不住。

喝到高原不醒人事時,馬余把車的事安排完后就打了一個的,不敢把高原丟回家,就給葉藍打了個電話說高原這晚到他家住,叫她不用擔心了。在打的回家的路上,馬余怕回家影響孩子休息,就干脆找了家商務(wù)酒店,和高原一起住。剛住進酒店,高原的手機就響了,馬余幫忙接起來,竟然是喬萱,聽說高原喝醉了,喬萱言語里滿是關(guān)切。馬余安慰她說沒關(guān)系他會照顧好高原,放下話機,馬余感慨高原能被這么好的女人關(guān)心。

第二天兩個人醒了后,各自散去,高原好象完全忘了去過溫泉酒店,他沒和喬萱聯(lián)系,喬萱也沒再打電話給他,他就象一個木偶一樣捱著日子,葉藍雖然也感覺出了他不再喜歡自己,但也寧肯苦守著那個名份不愿放手,并開始為做一個好妻子而努力,開始學(xué)做菜,操持家務(wù),開始頻頻探望高原的父母,開始一天三次甚至更多次數(shù)的給高原打電話要問候他。而高原對這些都是被動接受,不說好也不說壞,生活好象停滯了。

眼看就過了一個月,國慶節(jié)剛過后的一個冷夜,剛在書房里寫完一個策劃方案,高原正抱了一床被子在客廳里的一個沙發(fā)上無聊地呆滯地陪著葉藍看一部粗制濫造的清宮劇,電視屏幕上阿哥和他們的女人們正一本正經(jīng)地為權(quán)力斗爭絞盡腦汁,為矯揉造作的感情拋灑著廉價的淚水,高原看這種片子都是把它當做喜劇片來看,每每看到編導(dǎo)們不顧歷史和邏輯的戲說,將歷史“合理想象”得面目全非,將歷史人物天馬行空地任意捏弄,讓歷史事件搞得慘不忍睹,高原一面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但有往往被那種情節(jié)變形的一種很荒誕的喜劇感搞得忍俊不禁。

就在這樣一個再平庸不過的冬夜,就在高原和葉藍同處一室“專心”看清宮劇的當兒,喬萱的來電打破了是客廳里的沉寂,高原拿起放在身邊的手機,一看是喬萱的電話,本不想接的,但那鈴聲卻十分頑強,停了又響,直到葉藍用非常怪的眼神看著他時,高原才接起來,想想就是幾句話說完就掛了,喬萱問可不可以出去一下,高原遲疑了一下推辭說不能,電話那頭喬萱一片靜默,高原接著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就這樣了吧,準備掛線。

電話那頭喬萱突然抽泣了起來,一下子搞得高原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葉藍向高原這邊投來質(zhì)疑的目光,高原只得從沙發(fā)上起來,到書房把門關(guān)上接,高原問她怎么了?又哭了幾分鐘后,在高原的一再追問下,喬萱說她母親得重病了,準備做手術(shù),說完就又哭了起來。高原見她哭得傷心,不由得心生憐惜,就在電話上安慰起她來,安慰了一陣,喬萱終于止住了哭,高原才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喬萱說她就在省醫(yī)院,高原看到書桌上的鬧鐘顯示時間已經(jīng)快11點了,就說他太晚了明天他過去看一下。

和喬萱通完話,高原打開房門,卻見到葉藍滿眼恨意地站在書房門口,“你又在給哪個狐貍精打電話?”高原懶得跟她解釋,徑直走向盥洗室去洗漱,葉藍不依,提高了聲調(diào),“你倒是說啊,我看你和外面那些女的都是有說有笑的,跟我就沒話說,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

高原還是不理,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葉藍見高原不理她,就更火了,過來就要在高原衣服口袋里面找到了高原的手機,高原感到很是氣憤,一把搶過手機,葉藍過來搶,高原不讓,兩個人就在那兒糾纏了起來,女人發(fā)起火來后蠻勁很大,高原不得不用力把她推開。

“我要你管?”一下子用力很猛,竟讓葉藍向后吃了個踉蹌,這下葉藍的潑勁上來了,“你打我?”不顧一切地沖上來,這時候,保姆許姐從保姆房探出頭來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高原突然覺得不好,一閃神,手機被葉藍一把搶過去,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手機立刻四分五裂,葉藍還覺得不解氣,再用腳用力地踩散落的機件,高原看著葉藍象發(fā)瘋了一樣動作著,心里卻一下子靜了下來,渾身冰涼,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得刺骨的冰涼,連俯身去看手機卡的心情都沒有,回書房穿好衣服,拿了錢包、鑰匙開門出去了。出了門,高原打了個車,直奔省醫(yī)院而去。

住院部內(nèi)科病房3樓A區(qū),喬萱見到高原時十分意外,喬萱看到高原身心俱疲的樣子,也不便多問什么,喬萱看到老母親已經(jīng)睡著,就囑咐請的看護留意一下,然后自己和高原下到門廳,找了一排位子坐下來,默默遞了一盒酸奶,高原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喝,喝著酸奶,高原順口就問:“你父親呢?”。喬萱低下頭說過世了。高原連忙說對不起。等了一會兒他有問你有姐妹兄弟嗎?喬萱說沒,就她一個。

看著喬萱低頭擺弄著手機掛飾的樣子,高原不禁心生愛憐,問手術(shù)確定了醫(yī)生沒有,喬萱說是外科的金醫(yī)生,還有兩天就手術(shù)了,高原想起報社行政辦的鮮東曾說過他在省醫(yī)院有一個哥們兒在外科做副主任,醫(yī)術(shù)極有口碑,平時遇到重大病例時才親自操刀。高原這時也顧不得時間晚,就直接撥通鮮東的電話,拜托他找他那個做外科副主任的朋友為喬萱的母親操刀,鮮東在電話里說你那朋友是個美女吧,你那么上心。高原不好回答,就說反正這個忙你是幫定了。

說完找醫(yī)生的事,高原和喬萱一起靜靜坐了好久,高原實在是不想回家見到葉藍,喬萱好象看出了他心里有事,就說冒昧地問一句和你夫人吵架了?高原感到很驚奇,“是馬哥告訴我的,說你和你夫人感情不是很好。我是不是太三八了?”

高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心想這個馬余還真多嘴,可又的確難掩心中的苦,在喬萱的目光注視下,只好點點頭。“你剛和她吵了架吧?”高原又嚇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覺,沒必要不開心,兩口子吵架是常事,吵過了就過了。”喬萱本能地安慰起高原起來。高原覺得由喬萱來安慰自己顯得怪怪的,嘆了口氣,無奈地答道沒辦法啊,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在送高原到醫(yī)院門口打車的時候,喬萱和高原約了第二天和主刀醫(yī)生見面的事,在高原臨上車前,喬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高原,重重地說了聲謝謝。高原感受到了喬萱目光的熾烈,不敢和她直視,埋頭鉆進了車子,還是回家去睡。

回家后,葉藍還是沒睡,但看見高原回來了,也不再糾纏,高原得以安寧地回書房睡覺。高原并不知道在他出門后葉藍給閨中密友晉晉打電話訴苦,結(jié)果被晉晉根本不支持她,要她要知足,象高原這樣的男人也不好找了,就疑神疑鬼的了。經(jīng)人一罵,葉藍也清醒了不少,所以高原回家后她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第二天上午,高原抽時間幫喬萱重新聯(lián)系了外科的楊副主任為她的母親主刀,中午又代喬萱請幫忙的鮮東吃了一頓飯。午飯后正說狀態(tài)不好準備請假回家休息一下,突然收到王路傳出的一個消息說報社各大部門的主任或主編要競聘,要現(xiàn)有的各位報社中層干部做好準備。高原只好按王路的要求回報社去看一下。

回報社后,王路已經(jīng)在報業(yè)大樓二樓的水吧里坐著等了,高原坐下后向高層求證了這一消息的真實性,消息的確可靠,報社編委會上午剛討論通過,正式文件當天晚一點將在報社告示欄和內(nèi)部網(wǎng)站貼出來,競聘將在下周進行,關(guān)于報社中層的調(diào)整全部要在9月前完成,王路的意思一是要問高原有沒有什么打算,二是他自己想去競聘一個政教部的副主任,王路的意思是說如果高原有意殺回經(jīng)濟周刊的話,他也就跟著回去,如果高原沒有那個打算,他就去沖沖政教部的副主任,反正年齡也不小了。

高原壓根對這件事沒有考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給王路表態(tài),就說如果王路有什么想法他都會支持,臨離開時,王路還是強調(diào)很懷念過去在經(jīng)濟周刊的好日子,希望高原能帶領(lǐng)幾個兄弟伙殺回經(jīng)濟周刊去,高原雖然還是沒有置可否,但心里的確還是動了一下,準備認真考慮王路的建議。星期三高原做了決定,到行政辦報了名要去競聘經(jīng)濟周刊的主任。

龍木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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