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王莽在列出自己的優勢之后,又想出了自己的劣勢:首先,他的年紀尚幼,不可能真正的進入權力中心,只能蓄勢待發;另外,他外戚的身份在獲得一方面支持的同時,也樹起了另外的敵人;還有一點就是,如今太子劉驁尚未繼位,定陶王還是有機會登上王座的,如果那樣的話,對王莽來說就是糟糕透頂了。
想著想著,王莽又有些意氣風發,年紀小怕什么,年紀小不會太引人注意,自己只要在以后低調一些,想必也不會再招來禍端,至于外戚的身份?哈,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謀求利益最大化,那才是真正要做的,當然,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在執行計劃的同時,要確保劉驁太子的地位不被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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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的玉堂殿,壁上燭火搖曳,光影閃動,給這幽暗的殿堂憑添了幾分明亮。
雖然殿外春雨連綿,頗有幾分寒意,可這殿內卻暖意十足,一截美嫩光滑的玉腿從殿角的床榻上伸了出來,羅帳雖在,可卻難掩帳內的*。
“陛下還在馮昭儀那邊?”帳內之人問道。
侍立一邊的寺人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探尋那玉腿的來歷,集中精神的回道:“回昭儀,聽外頭傳來的消息,陛下還在那邊。”
這帳內的女人自然是傅昭儀,她本以為昨日元帝會回心轉意,重新投入她的懷抱,故而她泡過香澡之后,一直在玉塌之上等著元帝的到來,哪知道這一等就是一天!
此刻她餓著肚子,憤怒的吼道:“去把康兒喊來。”
那寺人看著狀若瘋狂的傅昭儀,腦中浮現出一些不好的畫面,打了個寒蟬之后,利落的應諾離去。
劉康聽到母親召喚,立刻放下手中的書籍,整理一番之后來到了內殿。
雖然隔著老遠,可劉康還是乖巧的問候道:“孩兒問母親安。”
傅昭儀聽到劉康的問候,心中的怒火平息了幾分,往外走了幾步,嘴里說道:“我兒免禮,到我這邊來。外頭有風,冷。”
劉康欣然應諾,待到近前,他訝然的看著母親的打扮,嘴唇動了動:“母親多穿些衣服吧,切莫染了風寒,若是那樣,父皇也會擔憂的。”
劉康不提元帝還好,這么無意的一提,自然是火上澆油,果然,傅昭儀聞言狠狠甩出了自己腳上的鞋子,怒氣沖沖的說道:“哼,你父皇還有心思擔憂我?”
劉康疑惑的說道:“父皇怎么了?”
傅昭儀看著劉康,深深了嘆了一口氣:“兒啊,你父皇自前日不告而別之后,就再也沒有踏進我玉堂殿一步。”
劉康眉頭一皺,他雖然心思頗多,可這關于元帝動向的事情,一直都是傅昭儀自己掌控的,而且這十年來,傅昭儀一直是元帝寵愛的對象,在這后宮里的地位一直僅次于王皇后。
可也就是因為此事,傅昭儀才會自信滿滿的以為元帝會登殿求huan,哪知道半路竟然殺出個馮昭儀,知曉此事之后,傅昭儀還是保持過度的自信,誰想到,到頭來竟然是自己欺騙自己。
惱羞成怒說的就是傅昭儀此事的狀態,美人一怒,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可殿內之人卻無心欣賞,深知此事事關重大的劉康深思熟慮之后,方才開口試探道:“父皇在馮昭儀那邊?”
傅昭儀眼睛一亮,欣慰的說道:“我兒果然聰慧,你父皇不在馮武娘處又在何處?”
馮武娘說的就是馮昭儀,因為馮昭儀出身將門,兒時習武,故而有此一說。
劉康顯然也是知道這段典故的,只見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片刻之后拱拱手說道:“此事還需母親出馬。”
傅昭儀詫異的一叫:“我?我去做什么?”
劉康心里有些看不慣母親的持寵而驕,可身為人子,不好多言,頓了頓之后又道:“母親只要放下身段,遣人前去相邀,相信父皇必會回心轉意!”
“哦?”傅昭儀雙眉一挑:“我兒怎知你父皇一定會回轉心思?”
劉康松了口氣,只要他母親愿意派人,在他看來,一切都好說,想罷,他微微頜首:“母親,興許父皇只是一時興致,過了那勁頭,自然就膩了!”
傅昭儀眉頭一緊:“那我為何不等你父皇主動前來?何必前去討人嫌?”
劉康心中直叫糟糕,略一沉,說道:“母親,只有試了才知道父皇會不會來,若是不試,怎好采取手段?”
傅昭儀也知道劉康說的極為在理,可那股驕傲的氣息卻讓她不愿放低身段,她怕元帝會因此看輕了她,幾個呼吸之后,她陰沉著臉,緩緩的說道:“此事不必在議,我倒要看看,那馮武娘能把你父皇迷住幾天!”
劉康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面色一呆之后,默然不語。
傅昭儀見劉康不動聲色,知道兒子有些惱火,可思前想去,自己費盡心思,為的還不是他能登上太子之位嗎?這孩子怎么就理會不到我的苦心呢?她愈想愈憤怒,老子兒子都不是個省心的茬!
想到委屈之處,傅昭儀玉臂一揮,長袖飛舞:“回去吧!”
劉康詫異的看著他的母親,可也沒有多說話,行禮應諾離去。
只剩下傅昭儀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寬大的內殿,身影落寞。
-------------------另一處-------------
溫室殿是未央宮的另一處所在,傅昭儀口中的馮武娘此刻長袖善舞,給殿內唯一的觀眾——元帝,表演她那英武的舞姿。
元帝興沖沖的看著這獨特的舞蹈,這舞姿與傅昭儀那妖艷的魅惑不同,給人的感覺完全是英氣逼人,英武不凡。
馮昭儀身穿緊身長袍,絲帶相系,姣好的身軀更顯俏麗,她的發髻平云重疊,玉頸上露出的那一抹光滑,更是顯得膚白如玉,脖頸修長,那投入到舞姿之中的眸子黝黑發亮,有如黑漆一般,更加襯托出她美的不凡。
元帝征服過不少的美人,其中尤以故作嬌柔之態的美人居多,猛然間見到這英姿勃發的馮昭儀,元帝就如同那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急需品嘗一番。
可入口之后,元帝又發現,這甘露不同凡響,不只能解一時之渴,還能讓他身心俱醉,寧愿長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