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曲回到侯府,一進院子就看到維音公主欲言又止的站在那里。
“娘?”陳棉喚了一聲,樂顛樂顛的跳了過去。
“五兒。”維音公主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跑去哪里了?瞧這一臉的汗。”
陳棉呵呵一笑,不在意的用袖子抹了把臉。
“沒事。”
“五兒……”看著她,維音公主又喚了一聲。
“怎么了?”陳棉不解的望著她,想了想便拉著她到一旁的涼亭里坐下,“娘你有什么事說便是,不用顧忌那么多。”
維音公主嘆了口氣,目光在院子里查看了一番終是忍不住問道:“五兒,你老實告訴娘,那位高人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
高人?君不見?
陳棉詫異不已,“娘你怎么這么問?”
這事維音公主不會無緣無故的問,想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五兒,娘知道你長大了,很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可你再怎么樣也是侯府的嫡女,對方的家世你知道嗎?”
“啊?”陳棉被她這話弄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她的嫡女身份和君不見的家世有關系嗎?
老板選員工要選家世好的嗎?
剛想到這又覺得維音公主這話問的很不對勁,像是準備嫁女兒一樣!
嫁女兒?陳棉恍然大悟!
“娘,你在想些什么?!”她有點哭笑不得。
“難道那位高人不是你叫來的嗎?”維音公主也是一愣。
陳棉翻了個白眼,“是我叫來的沒錯,不過我和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維音公主有些糊涂了,不解的看著她。
陳棉覺得那些事沒什么好隱瞞的,而且她也不想騙這個唯一對她好的親人,便把自己組建四大萌捕的事情說了。
維音公主聽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當女兒說到自己每次破案的經歷,越發的讓她看不懂了。
這還是她印象里那個膽小害羞的女兒嗎?
到底怎樣的奇遇才會讓她在昏迷醒來后不止掌握了醫術藥理,連頭腦也是豁然開朗。
陳棉見她良久都不說話,以為她是生氣了,忙解釋道:“娘,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只是當時情況沒有穩定。”
“傻孩子,娘不是生氣,只是擔心。”維音公主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可知那些事要是讓趙氏知道她又會怎么對付你?”
陳棉知道她說的是陳弘文的事。
“娘,不管你信不信陳弘文中毒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娘信,你說什么娘都信。”
信,一個簡單的字,這時間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所以說陳棉不感動是騙人的!這世間也只有母親才會毫無道理的相信自己的女兒。
“那五兒,千年人參和夜明珠又是怎么回事?”還有五百銀珠,她實在想不到女兒什么時候有了那等珍貴之物。
被她一說,陳棉忍不住笑出來,“其實那是……”
她剛想說那不過是帶面具的心黑,可是她又不想說,因為這事一但說開,君不見在維音公主這里的形象勢必會大打折扣,覺得他是個貪圖錢財的小人。
不知道為什么,陳棉不想讓維音公主那么認為他。
“是什么?”見她不說了,維音公主問道。
“沒什么。”陳棉淡淡一笑,“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也是我們應得的,那趙氏這么些年沒少克扣咱們的月錢,這次算是她還咱們的!”
“可也要不了那么多……”五百個銀珠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娘!”陳棉知道她擔心什么,拉了拉她的手,“這些都是陳家欠我們的,你不必感到自責。其實認真說起來,我還覺得少了呢。”
以侯府家業只有男人繼承的傳統來看,二房以后得到的顯然比她這些要多得多,她只拿了這么實在不算什么。
反而被維音公主一說,她還覺得虧了。
“你啊。”維音公主說不過她,只能笑著搖搖頭。
陳棉轉到她的身后,從后面摟著她的脖子,親昵的道:“娘,你以后要是缺錢一定要跟我說,我現在有錢了,咱想買什么買什么!”
“好。”
“以后要是老太太再欺負你,咱們就般出去住,反正我們現在有錢了不怕她!”
有錢人就是任性。
“五兒,你怎么能這么稱呼祖母?沒大沒小的。”維音公主小聲的斥責了一句,卻并沒有真的怪她。
“誰讓她老是欺負你的。”陳棉哼哼一聲,“而且,她也沒當我是她孫女,她的眼睛里只有那幾個孫兒。”
陳棉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其他意思。
維音公主卻是失落起來,“是娘不好,沒有為侯府延續香火,也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
“沒有的事,我很好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陳棉暗暗吐吐舌頭,“娘你別多心了,五兒沒有其他意思的。”
“娘知道。”維音公主擠出一抹笑,“娘這一生有了五兒便已足以。”
很溫馨的話,卻讓陳棉從中聽出了些許的無奈。一個女人,不能依靠自己的丈夫,除了女兒一無所有。這樣的維音公主實在讓人心疼!
哪怕她并不是維音公主真正的女兒,她也想做她真正的女兒去守護她安慰她。
接下來幾天里陳棉都很閑,趁著幫陳弘文配藥的當她順便也把那根人參處理了,加了一些其他的藥材全部搓成藥丸。
直到做完這些事她才松了口氣,看著滿滿幾瓶丹藥她得意的同時也暗暗忖著,這事哪怕真有一天暴露了也完全無所謂了。
誰讓大參已經被她毀尸滅跡了,就算老太太找她要,也沒的給不是!
反正她大可說已經被陳弘文吃掉了。
只是她不平衡的是憑什么五百銀珠她只能拿二百?!
就假設人參和夜明珠他們各取所需的話,那五百個銀珠怎么也該五五分賬吧!
雖然二百五這個詞聽著不太好,可再不好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吧!
五十個銀珠她可以買好多藥材,十幾個丫鬟,五個小白臉……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把自己跟戴面具的一比較,發現自己實在太純潔了!
這人的心到底黑到何種地步才能這么死不要臉?!一個員工怎么能比老板還有錢?!太不科學了!
但這也讓陳棉越發的看不懂那廝了,說他沒見過錢吧,那要錢的架勢比要命還理所當然。說他很有錢吧,干嘛非要跟她這個窮人計較?
搞不懂!
在陳棉郁悶的當,陳弘文的身體也逐漸好了起來。當然了,陳棉也沒少讓他吃苦頭。
就比如今天好一點,明天壞一點,然后后天再好一點,或者告訴他千萬不能吃大魚大肉只能吃稀飯,吃稀飯就罷了還得讓他一天拉個幾次,拉的面黃肌肉手軟腳軟等等。
認真說起來,陳棉覺得自個實在太善良了!
跟那個不止衣服黑,心腸更黑的戴面具的比起來,她簡直不要太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