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五顯然有些驚訝,不禁驚呼出聲。
唇角咧出一個笑,陳棉很篤定的解釋,“因為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死者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而且,事情一發生她便讓和尚堵了那些人的出路,兇手沒那么快逃走。
“那兇手到底是誰?我馬上去派人抓捕。”王五急匆匆說完又尷尬了,人家剛剛才說還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他就像個二愣子似得又問。
輕哼兩聲,為了維持住自己官差的架勢,他忙住了嘴,隨著陳棉的目光看去。
陳棉正在嗅著那張帶血的娟子,嗅了兩下眉頭蹙了蹙。
“看來兇手就是用這個包住手行兇的。”說完她把目光轉向一動不動的棺材臉,“棺材臉,這個哪里來的?”
她記得屋內的一切她都查看過,并沒有發現這個。
棺材臉冷冷看著她,好半響不回答。
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測難道面前站著的男子是個啞巴?
本來看著他好端端的帶著一張面具已經夠詭異的,整個人還跟個石墩子似得面無表情,如果不是他剛剛遞上娟子,都快讓人以為他或者只是一蹲石雕。
只是,其他人不明白其中緣由,陳棉卻是一下懂了。
臉上瞬間掛著友好的笑,她再次問了句,“請問君大俠,這娟子是在哪里發現的?”
沒錯,不是這廝是啞巴,而是過于高冷腹黑。
每當聽見陳棉這樣給自己取綽號,他就啥話都不會回答,只會像個幽靈直直盯著她,直到盯的她改口為止。
其實他也不一定姓君,因為這名是陳棉給起的,當初招他組建四大萌捕的時候,他就帶著那張遮住半邊臉的面具,問他名字也不說,于是陳老板自作主張的給他取了個君不見。
好在這位高冷的主竟然接受了。
都說每個不愿意拿真面目示人的主背后都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雖然陳棉很多次探索過這個秘密,結果卻是可想而知。
這不禁更加引發了心中的好奇。
只是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她忙把思緒拉回案子上。
而君不見在聽見那聲君大俠后,繼續盯了她三秒,才像是想通了,邁步走到窗口,指了指后院的一棵大樹,沒有再為難她,“樹上。”
樹上?陳棉摸著下巴,略有所思。
“我看八成了兇手逃走的時候不小心掉的。”有人提醒道。
“就是,老天有眼,總算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了。”
“只是這娟子……好像是女人用的吧?兇手莫非是個女人?”
“能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應該是會武功的吧?”
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王五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緊張的盯著陳棉,好像只要她說出什么,他都會立即照辦。
“哎呀!”突然,滿月樓的媽媽在看見娟子后驚訝的叫了一聲。
王五被她一叫,原本就繃著的心嚇了一跳,態度卻是和對陳棉的恭敬不同,喝了一聲,“叫什么叫?敢影響差爺辦案,信不信把你們都抓起來?”
滿月樓的媽媽被他一喝,嚇的面色一變,但還是護在一眾‘閨女’前面,忙的道歉道:“對不起官爺,奴家只是看到那些血有些害怕,所以……”
婦人害怕見到這樣的場面是再正常不過的,王五喝了一聲也懶得追究,擺擺手,示意沒事。
目光卻是盯著媽媽桑后面的女人們猛咽口水。
男人喜歡女人這是天性,王五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媽媽桑剛剛的話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陳棉,剛剛那媽媽桑分明已經像是認出了娟子,后面卻又裝作什么事也沒有,明顯的有貓膩。
陳棉可不是王五那么好糊弄的,走過去直直盯著媽媽桑,“敢問……嗯,這位媽媽,剛剛可否是認出了這娟子?”
她一邊說,把娟子在眾人面前攤開。
媽媽桑的臉色霎時白了許多,有些吞吞吐吐,“不、不認識。”
“媽媽可看清楚了?知情不報也是重罪。”陳棉半稱述半威脅的道。
這媽媽桑的模樣,一看就是心虛不已。更加確定了陳棉之前的猜想。
果然,被她一嚇,媽媽桑就差點脫口而出。
只是在她開口之前,已經有人像是認出了那娟子,遲疑的道:“這……”
陳棉尋聲望去,開口的正是第一個走進兇案現場的丫鬟,只見她神色猶豫,看了看陳棉又看了看媽媽桑,似是有所顧忌。
“但說無妨。”陳棉看了看媽媽桑,朝著丫鬟點頭。
丫鬟得了她的命令,似乎才像找到了保障,說道:“這娟子上面繡著一個青字,而且看這花紋樣式,奴婢好像在楊姑娘那里看見過。”
“楊姑娘?”陳棉疑惑。
“對,就是和我們家小姐齊名的楊青青姑娘,她……”
“放肆!你個小蹄子,胡說八道什么?!”
剛剛還欲言又止的媽媽桑忽然不知道哪里來了勇氣,朝著小丫鬟喝道,作勢就要打過去。
小丫鬟被嚇了一跳,忙的跪倒在地,“媽媽饒命,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放屁!你個小賤人,敢在官爺面前胡說八道,不想活了?”
被媽媽桑這么說,小丫鬟更是嚇的面色慘白,一般像這樣的勾欄地方,丫鬟小姐都是簽了賣身契的,賣身契的意思即便這丫鬟被媽媽桑打死,那也只能算是家事,官府也無權過問。
所以丫鬟被嚇成這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媽媽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不停的在地上磕著頭,小丫鬟對自己剛剛說的話后悔不已。
“來人啊,把這個小蹄子給老娘拖下去!”
隨著媽媽桑的聲音落下,便有兩個大漢從后面走了過來,作勢要把小丫鬟帶走。
陳棉見狀,面色一凝,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派頭十足,“你們誰敢?”
果然她的話音落下,剛剛還準備上前的兩個大漢硬生生停住。
媽媽桑也是表情僵硬,本來還覺得像陳棉這樣的婦人不過是唬唬人罷了,沒想到會這么厲害。
“媽媽,你這么心虛,莫不是你就是殺人兇手?”
砰的一聲,媽媽桑差點沒嚇的跪了下去,“官爺,你可不能冤枉奴家啊,奴家是無辜的。”
“竟然這樣,你為何不讓她把話說完?”陳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奴家……”媽媽桑身上的汗水都沁濕了衣裳,俗話說的好,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此刻見對方的氣勢逼人,哪里還敢違逆半分。
忽的,她像想到什么似得,把身子轉向王五,“王五爺,你可要替我們家青青做主啊,我們家青青斷不會干出殺人這樣的事!況且,我們家青青和您還是……”
PS:還是什么關系?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