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棉不用抬頭也知道發出聲音的人是誰!
鎮遠侯一共有三子三女,除了她是維音公主所生,剩下的都是趙氏所出。
她排行老五,在她的上面是趙氏所出的三子一女,在下還有一女。
那人喚她五妹,又是一個女聲,無疑就是侯府四小姐了。
陳棉這會兒正準備回去銷贓,實在不想跟這丫廢話,便理也懶得理大步繞開。
“誒,五妹,你四姐又不是老虎,你躲著我作甚?”
隨著一個嬌笑聲響起,陳蓉的身體已經出現在陳棉面前。
陳棉嫌惡的‘嘁’了一聲,這一個多月里她幾乎都是對著二房的人繞道而行,不因為別的,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對方偏偏還是找上了門。
要不是她這會兒有事,她其實也很想跟她這位四姐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
一抬頭對上陳蓉的臉,陳棉一下笑的花枝亂顫,“哦,原來是四姐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你……”陳蓉驚訝的盯著她,本意是想捉弄于她,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這個五妹素來以膽小懦弱著稱,所以這會兒聽她如此的客氣,反倒一時找不到話了。
“我什么?”陳棉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她,似乎真的在等著她接下去的話。
“你是誰?”不知道為什么,陳蓉忍不住就蹦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只是她下意識出口的,雖然眼前女子的容貌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卻總覺得哪里不太一樣。
陳棉當然知道對方所指的是什么,忽然有了惡作劇的想法,腦袋湊近一步之遙的陳蓉,壓低嗓子說:“陳蓉,你猜的沒錯,我確實不是你的五妹,因為你的五妹早在一個多月前被你們害死了!其實我是地府的鬼差,我這次來就是向你索命的……”
轟隆一聲,陳蓉的腦袋就像被天雷劈中!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的整張臉慘白如紙!
這個朝代,世人都是極為信奉鬼神的。
興許是陳棉那笑太過詭異,加上她反常的舉動,陳蓉竟然是十分的信了!
“你……”
伴隨著慘白如紙的面色,她雙手捂住嘴急急的后退。
“四姐,你怎么了?”陳棉狀似不解,就要去扶她。
“啊!你別過來!”陳蓉大喝一聲,像看見鬼般盯著她。
“四姐,你五妹又不是老虎,你怕我作甚?”
將剛剛陳蓉的話丟了回去,陳棉無辜的眨著眼睛。
只是似乎每眨一下,都帶給人無限的恐懼!
不遠處有幾個路過的奴婢聽見動靜疑惑的望了過來,不過陳棉剛剛說那些話的聲音很小,除了陳蓉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聽到。
而且,在侯府里的奴婢都是識趣的,主子的事她們從來連看都不敢看,別說管了。
加上侯府五小姐被四小姐欺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倒也沒什么稀奇。
所以只是一眼,所有人便急急的退去。
偌大的院子又只剩下兩個人,陳蓉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又提了起來,聲音都在顫抖,“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陳棉呵呵笑著靠近她,頗有點大老爺逛窯子的架勢,“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完,她將藏在身后的腰帶一甩,像揮舞小皮鞭那樣抓著腰帶的兩端。
驚恐中的陳蓉又是一聲慘叫!
“救……”剛吐出一個字,她腳下一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陳棉扯著腰帶,露出兩排寒氣森森的牙齒,一步一步靠近她……
這樣的舉動,在驚嚇過度的陳蓉看來還真像是索命的惡鬼!
“你……你敢傷我……我乃……乃侯府……”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帶著硬度的腰帶就一下抽在她的臉上!
陳蓉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慘叫一聲,已經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驚恐慌亂的往遠處跑去。
“誒,四姐……”
陳棉柔著嗓音喚著,似是不舍。
不過,這再柔的聲音,此刻在陳蓉聽來,都似是夢魘。
直到陳蓉徹底跑的沒影,陳棉才‘噗嗤’一聲噴笑出聲!
望著手中的腰帶,她暗暗的為棺材臉點個贊。
好樣的,人雖不在,腰帶還有點用處。
她本來是想好好教訓一下陳蓉的,哪知對方那么不經嚇,一句話就嚇的差點屁滾尿流。
不過這也證實了她當初的猜想,侯府五小姐的死真的跟陳蓉有關,就算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反正也脫不了干系。
不知道是不是教訓了陳蓉的緣故,陳棉這會兒心情大好,還哼起了小曲。
回到房里,她將腰帶藏進柜子里,再用鑰匙鎖上才松了口氣。
在去往涼亭繼續吃早飯的時候,陳棉就碰到了金花。
看見她,金花不確定的問道:“五小姐,你剛剛是說銀花找我吧?可怎么我問她,她卻說無事?”
“是嗎?”陳棉一點也沒有心虛,反而悶悶的笑起來。
金花看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她捉弄了,無奈的說了一句,“你啊!”
“嘿嘿,我這不是無聊想跟金花嬤嬤玩個游戲嗎。”陳棉過去挽著金花的胳膊,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金花有些好笑,又舍不得責罵于她,只能搖頭苦笑。
等金花一走,陳棉才繼續走到涼亭里去吃早飯。
她到了那里才知道原來維音公主還等在那里。
“瞧你毛毛躁躁的,去個茅房也能跑錯地兒。”搖著頭維音公主滿臉的無奈。
陳棉想到剛剛教訓陳蓉的事,不由露出一個笑喚道:“娘……”
“嗯?怎么了?”維音公主疑惑的看著她。
陳棉甜甜的一笑,隨即又搖頭,“沒事,我只是快餓死了。”
她說完大咧咧的坐到一邊繼續開始狼吞虎咽。
維音公主唇角噙著笑,那望向她的雙眸卻是一臉的滿足。
陳棉則是在心里暗暗想著,只要有她在,從今以后不管是誰都再也不能欺負她們!
早飯一吃完已經是午時了,陳棉跟維音公主交代了兩句就出府去了,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帶上那條立功的腰帶。
不管怎么說,這種讓人生疑的東西還是不要放在侯府的好,不然哪天被人發現了,她還不好解釋。
雖然她是無所謂,昨晚帶它回來的時候也是一時腦子當機,可古人的思想畢竟不同,今天還被陳蓉看見,以她腦子里宅斗的戲碼,指不定就被人誣陷了,所以還是還給棺材臉的好。
只是她很奇怪,這條腰帶不管是從材質還是做工都是上層,反正以她每月給他們計算的工錢來看是買不起的。
難道他也跟自己一樣是某個貴族府中不受寵的嫡子or庶子?
搖搖頭,她甩掉那些無聊的想法,一路去了萌捕店。
結果剛到門口,和尚就急急的過來,“不好了,王胖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