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臉,你也是練武之人,不如你說說王胖子身上的傷口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在他思索之際,陳棉突然開口問道。
君不見橫她一眼,那冷冷的目光分明對她的稱呼極其不滿。不過再郁悶在面對案子時他也是無比的認真。
“傷口細長平整,應該是刀這類的利器造成。深淺雖不同,卻是同屬于一種兇器。如果猜的不錯,應該是菜刀。”
菜刀……
這和陳棉所料的不錯。
轉了轉眼珠子,她忽然朝他露出一個笑,贊賞的拍著他的肩膀,“喲,沒看出來嘛,跟著姐姐這么久也算學有所成了!”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森冷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陳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這雙手剛摸過王胖子,不由得尷尬一笑迅速縮回手。
重新將王胖子的尸體蓋好,兩人才走出停尸房。
一出房門早已等在那里的府尹和師爺便圍了上來。
“陳老板,怎么樣了?案情可有進展?”府尹問道。
陳棉點點頭,朝著左右望了望,本想找個凳子坐下來慢慢說,結果周圍空蕩蕩的。
翻了個白眼,她看向兩人。
師爺是個聰明人,幾乎是在陳棉做出那些動作時已經猜出了一二,忙道:“老爺,如今天氣甚熱,咱們還是先回府坐下來再慢慢談案子吧。”
府尹聞言,也是連連點頭,“對,回府再談。”
義莊離府衙不算遠,一炷香后眾人便已經坐在了府衙的會客室里。
一坐下,細心的師爺便差來一個衙役幫陳棉扇扇子,順便好茶侍候著。
不過這個時候陳棉哪里有心思喝茶,她即便神經再大條,也不可能在摸過死人后還有胃口喝茶。
不過,這扇子倒是可以接受。
一邊享受著士卒扇過來的涼風,陳棉便把剛剛的驗尸結果說了一遍。
聽完她的敘述,府尹和師爺倒是沒有什么意外,想必這樣的結果他們已經聽仵作說過。
“對了,說到兇器,大人可否讓人把兇器拿過來一看?”
任何的殺人案件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完美,尤其是像王胖子這樣匆忙的案件,一看就是一時興起。
而剛剛君不見所說的菜刀,很有可能就是王家婦人自家的菜刀,竟然是她自家的還愁沒辦法破案?
“這……”出乎意料的,府尹卻是突然為難起來。
“怎么了?不方便?”陳棉明知故問。
“這到沒有。”府尹說完嘆息一聲,“陳老板,實不相瞞,我們并沒有找到兇器。”
這也是他對此案郁悶的原因。都說破案講求人證物證俱在,可是奇怪的是他們搜遍了西門正清的家也并未找到任何與兇器類似的物件。
“哦,原來如此。”陳棉了然的點點頭。
“對了陳老板,你之前說你有此案的一些線索,不知道是何線索?”師爺想到陳棉之前的話,不由問道。
他的話一問出,陳棉的臉就不自然的紅了紅。
但瞬間她又恢復了平靜,輕咳一聲道:“實不相瞞,我之前不是說王胖子讓我調查大黃的死因嗎,因為當天有些問題沒有問清楚,我便讓君公子回去問問,結果他下午的時候給耽擱了,一直拖到晚上才去。”
說到這,她偷偷瞟了一眼棺材臉,果然見他以一種隨時準備砍人的眼神瞪著她。
不過為了案情,她還是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結果巧的是,君公子到了那里正準備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于是好奇之下他便偷偷的潛了進去,然后就看到……”
“看到了什么?”府尹正聽的起勁,一看她竟然不說了當即問道。
“就是……就是……”說到這,陳棉用半邊袖子掩住臉,以示自己的羞于開口。
師爺的眼睛卻是一瞪,“莫非君公子看見了殺人兇手?”
問完他才反應過來不對,王胖子的死亡時間是在卯時,時間對不上。
就在兩人好奇到極點的時候,陳棉才以一種大義凜然的姿態說道:“君公子說,他看到王家婦人和一個陌生男子在……”
說到這,她適時的住了嘴。
不過,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幾人再是不懂就傻缺了!
他們這才明白過來陳棉一直支支吾吾的原因,想來也是,像她這樣一個黃花大閨女,如何說的出那樣的事!
當然了,只有屋內的某個男人才知道,陳棉是說不出口那樣的事,不代表她做不出更離譜的事!
而某位男人這個時候除了躺著中槍甚至沒有反駁的理由。
所以他只能緊緊的抿著嘴唇,再以一種想砍死她的沖動一直一直盯著她!
深深的,一眨不眨!
“那君公子可有看清那人是誰?可是西門正清?”師爺急急的問道。
問完好半響不見君不見回答,不由再次喚了一聲。
某位男人這才收回殺人的目光,只是冷著聲兒吐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他的答案讓府尹和師爺皆是一震。
這種時候,如果君不見看到的那個人是西門正清,那么無疑他就是殺人兇手了,而動機自然就是被人發現了茍且之事心虛殺人。
“那假如君公子見到昨晚那人可還認識?”師爺問。
君不見看向陳棉,直到看的對方心虛的不停轉動眼珠子才幽幽的道:“認識。”
“那好。”師爺松了口氣。
“咳咳,對了大人,我之前聽你們說在王胖子的尸體前發現過一本冊子,不知道可否讓我看看?”
這話雖是客氣的詢問,不過陳棉的意思卻是很清楚的。
按理說在這種時候府尹應該知無不言,他卻又是支支吾吾起來。
“怎么了?”
“陳老板,不是我們故意隱瞞,而是這書不太適合你看。”
一聽這話陳棉就奇怪了,這天下還有她不適合看的書?
擰眉想了一會兒她頓時恍然大悟!
瞧這兩人別扭的表情,莫非是小黃本?
因為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是她不適合看的。
“大人,竟然你放心將此案交給小女子來查,那么我就有破案的責任,為了此案定然鞠躬盡瘁!”
她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府尹自然不好再隱瞞,當即輕咳一聲讓師爺去取來那冊子。
冊子一入手,陳棉就瞟到封面上三個大字:
仕女經。
當即她嘴角一抽。
不過,她卻沒有如眾人所想的那般翻開里面的內容看幾眼,而是將冊子翻過來打量著染血的背面。
“這便是在王胖子尸體旁發現的?”
“是。”被她一問,師爺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一顆心隨著陳棉打量冊子的動作提到嗓子眼。
“那行,沒事了。”說完陳棉將冊子還給師爺。
冊子入手,師爺暗暗松了口氣,順便僥幸的想陳棉剛剛并未翻開冊子查看里面的內容,以她這種黃花大閨女的見識就算看見了封面上三個字想必也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