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柔皺春波,石小驚池心。”美人漫卷珠簾,收藏起心事千顆萬顆。蘇婉兒秋水般的瞍眸清澈中透出一份成熟。一夜之間,婉兒似乎長大了很多。
也是一夜之間,龍昊天抱婉兒入龍軒閣就傳聞于靖王府的大大小小的角落。一石驚起千層浪,靖王爺一而再地為婉兒破規壞矩,雖然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蘇婉兒的盛寵不下,招至而來更多的妒恨更是不言而喻。
女人與女人之間是不見硝煙的戰爭。女人對女人的妒忌,利令智昏后的果實,可能比暗箭還難防。風光無限的背后,是更大的陰影。
龍昊天自那次外出之后,好像在忙碌什么。頻繁地出入王府,更有甚者,是幾日幾日地不回府。每次看著他疲倦的身影,深鎖的眉頭,婉兒除了心疼不已,也只能送上默默地關懷。在這深宅大院,婉兒很清楚地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到該說的時候,龍昊天自然會說的。
脈脈深情,龍昊天點點滴滴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不是不想告訴婉兒,天生純樸的她怎知外界是非如何,“婉兒,事情很快就會處理好的,我會盡快的。事情之后本王陪你好好出去玩玩,散散心。不對,是你陪本王出去散散心。”擁在懷里的嬌柔,是那樣軟綿可懷。嗅著那一頭青絲的淡淡清香,自會心清神定。
話雖這樣說,龍昊天一出王府就又是好幾天不見回轉。可見,事情并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好處理。
等待中的關切,讓婉兒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要不是有雪兒在身邊撒歡尋樂,婉兒還真不知如何打發時日。
望眼欲穿的婉兒在棲蝶園門口還是沒有看到龍昊天的身影,不過卻實實在在有一個身影站在門外。一身仆人的打扮,卻也干凈清爽。面孔看著雖是老實卻很是陌生。不過,對婉兒來說,王府之內,除了管家和劍晨劍虹廖廖幾人婉兒算是熟悉,又有幾個不是陌生的。
那個人口中尊聲叫著婉兒王妃,看來他是認識婉兒的。然后遞上一紙信箋,婉兒打開一看,字跡她是再熟悉不過了,龍昊天在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婉兒,本王等你出來散心。”看來事情是辦好了,婉兒自是欣喜若狂,躍躍欲起。
疑心還是有的,就算龍昊天要派人接他,也會是劍晨劍虹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怎么會是一個陌生人呢。看出她的疑惑,“王爺還要處理一些后事,劍晨劍虹要時刻保護王爺,不能來。是王爺迫不急待了,親筆一封后,才命小人來請。”
字確實是龍昊天親筆書寫,毋庸質疑。婉兒欣然前往,杏兒也要隨行,那人婉言道:“王爺只是和王妃稍在外待上一會兒,很快就會回王府的。只要王妃一個人就行了。”也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那種卿卿我我,還是不要外人在的好,杏兒掩嘴一笑,返身回了棲蝶園。
披了一身夕陽的余輝,龍昊天站在棲蝶園門外,依然是一身疲倦。杏兒看著龍昊天,頭只顧向門外伸去,“小姐沒跟王爺一起回來?”
龍昊天大吃一驚,“婉兒什么時候出去的?”杏兒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本來就有疑惑,看來事情果不簡單。
看著一時亂了方寸的杏兒,龍昊天也不敢發怒,耐了性子,只得慢慢把事情問個清楚。只到雪兒叼了被杏兒放在桌子上的信箋,龍昊天也斷斷續續從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杏兒那里知道了大概。
婉兒失蹤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龍昊天震怒中卻方寸一點也不敢亂,看那信箋,怎么確實是自己的字跡,可是自己可從來沒有寫過這些。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婉兒又在哪里?
劍晨劍虹看著兩眼冒火的王爺,也不知如何下手。事情的關鍵是找到王妃,可是到哪里去找。天色越來越晚,時間越長,王妃的安全就更難保證。
龍昊天從來沒有如此心痛地急,只待王爺一聲吩咐,整個王府已是火把沖天。婉兒走得時間并不是太長,就算把整個獨秀城翻個底朝天,也得把婉兒找出來。
龍昊天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自己一亂,頭緒還有誰來理。雪兒似乎也感受到氣氛的異常,在龍昊天腿腳來回地轉,還不時咬咬龍昊天的褲腳。
“雪兒,對,就是雪兒。”鎮定下來的龍昊天這才發現雪兒的存在,他忽然想起來棲蝶園她們三個在一起時常玩的游戲。不一定行,但事到如此,也唯有這樣先試一試,但愿婉兒沒走多遠,但愿雪兒能找到婉兒。
就這樣,龍昊天放了雪兒出了棲蝶園,他命眾人遠遠隨行。只有他和劍晨劍虹杏兒四個人舉了火把,靜悄悄跟在雪兒身后。他們無人敢語,唯恐驚了雪兒的判斷力。
黑夜中,火把下,雪兒一身雪白,精靈一般,火把下更顯一份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