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將目光看向蘇婉兒,婉兒微微一笑,“我從哥哥那里知道的。我見過哥哥這樣做過。”原來,蘇氏糧行遍布中原大地,只憑蘇氏父子兩人哪里顧得過來,好多是靠書信來往。書信中好多牽扯到商業(yè)機(jī)密,他們就用了一種特殊藥水寫成無字書,從而減少秘密的泄露。至于到底用的是什么藥水,婉兒也沒有深問。大家聽她這么一說,恍然大悟。
眾人一起又將目光投向龍昊天。玉蟾蜍是聞所未聞,就連南宮兄弟也沒有見過和使用過。可是龍昊天就不一樣了,他自幼在深宮長大,要論天下奇寶藏之最多的莫過于皇宮大院了,他見過的和聽過的自然最多。
玉蟾蜍,在皇宮龍昊天也從沒有聽說過。提起蟾蜍,當(dāng)年南宮燕曾交于他讓他暫時保管過一只,不過是不是玉蟾蜍,他也不得而知了。只因南宮燕慘遭橫禍,這只蟾蜍就一直在龍昊天手里了。它是南宮燕留給龍昊天唯一的東西,所以,當(dāng)年他離了皇城,也就把它帶到獨秀城,藏匿于龍軒閣。
想想那只蟾蜍的樣子,被多種藥水同時浸泡,通體透明,像極了一只用玉做成的蟾蜍,龍昊天心中一動,應(yīng)該就是它了。它把自己的疑惑說于南宮兄弟聽,兩人也一致認(rèn)為它應(yīng)該就是玉蟾蜍。何況是南宮燕親自交于龍昊天,玉蟾蜍是它無疑了。
提起龍軒閣,蘇婉兒想到那兒的機(jī)關(guān)重重,應(yīng)該不是只為了保護(hù)一只玉蟾蜍而大費心思。何況還要有勞四大護(hù)衛(wèi)重出江湖。
龍軒閣,一直是婉兒心中的一個結(jié),婉兒卻從沒有想過怎么樣想方設(shè)法地打開這個結(jié)。世上萬事,并不一定事事都得找出個所以然,該自己知道的總會知道的,不該的就不能強(qiáng)求。
每一個人都有一扇關(guān)閉著秘密的窗戶,它不可能對每一個人都開啟那扇窗口。
龍昊天立即通知劍晨劍虹兩人,前去獨秀城取來那只玉蟾蜍。事關(guān)人命大事,就連風(fēng)和云兩大護(hù)衛(wèi)也一起出發(fā),確保萬無一失。
放在眾人面前的玉蟾蜍,盛放在一只透明的器皿中。多年藥物的浸泡,它已是通體雪白,遠(yuǎn)遠(yuǎn)看之,像極了一只用玉雕琢而成。
蟾蜍本有毒性,再用藥水浸泡,其毒性誰也不知。可是大家面前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大家只好破釜沉舟了。
按照手冊上的說明,南宮兄弟把玉蟾蜍小心取出,放在干凈的藥鍋中,武火煮沸,文火久燉,直到蟾蜍溶化成水。輕輕倒于藥碗中,放至不熱不涼時,小心喂到獨孤銘嘴里。
獨孤銘處于深度昏迷,牙關(guān)緊咬,每次喂藥總要大費一些周折。
全部喂完還是初步,還要靜靜觀察有何反應(yīng)。大家看到獨孤銘臉上有汗水浸出,知道藥物起作用了。最最關(guān)鍵的是下一步,要內(nèi)功深厚之人幫他排出所有毒血。
內(nèi)功深厚之人,在百花谷里要算百花谷主和龍昊天了。可是百花谷主畢竟年事已高,又是一介女流,龍昊天是當(dāng)任不讓了。
逼毒最關(guān)鍵的是第一步,是要一次性把污血全部逼出,直到有鮮血流出。這是一個艱苦且漫長的步驟,要用多少時候,誰也不知。
這是一個靜中要靜的過程,不敢有絲毫驚動,那時候危險的就不止是獨孤銘一人了。屋內(nèi)剩下龍昊天和百花谷主,其他人全部退出屋外。
百花谷主是要接替龍昊天做下一步,待龍昊天第一步完成之后,她只需幫獨孤銘輸入真氣,
理順混亂就可以了。
什么叫度時如年,站在屋外的蘇婉兒,正在深切體會。舒紅玉也是焦急萬分,兩個女人站在屋外,屋內(nèi)是兩人的丈夫,不同的情況,卻同在生死一線,怎么不叫兩人心急如焚。
已是兩個時辰過去了,汗水已布滿了兩人的額頭,卻一聲也不敢吭,心卻如同在水火中掙扎的滋味讓兩人倍受煎熬。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候,房門開了,龍昊天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臉色蒼白,搖搖欲倒。婉兒早已跑了過去,用自己嬌小的身體吃力地攙扶著龍昊天。南宮兄弟和獨孤一男也趕緊過來幫忙。舒紅玉向龍昊天投去感激的目光。大恩不言謝,何況他們兄弟也難分彼此。
舒紅玉的目光始終難離緊閉的房門,恨不得立刻跑進(jìn)里面。
此刻的龍昊天虛弱不堪,躺在床上,緊閉雙目,一言不發(fā)。南宮兄弟幫他號過脈后,只是真氣過于透支,別無他礙,就悄悄退了出去。
婉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龍昊天如此不堪的樣子,心痛如刀絞。輕輕握了龍昊天的手,他的雙手冰涼,淚已充滿了婉兒的雙眸。好像知道婉兒此刻的樣子,龍昊天輕輕握了一下婉兒的小手,以示安慰,婉兒的淚已淌得滿臉都是了。
待百花谷主也走出房門,舒紅玉母子早已迫不急待地進(jìn)了屋門。百花谷主情況還算良好,看見南宮兄弟也進(jìn)了獨孤銘的房間,就一個人退回自己房中動功調(diào)理。
獨孤銘依然又目緊閉,臉色卻不帶青色。南宮兄弟幫他號一下脈,輕聲說道:“脈跳雖還虛弱,脈像已是正常。”剎時間,舒紅玉和獨孤一男都是兩眼含淚。
山窮水盡復(fù)見路,柳暗花明終有村。